“唉，说实话，那个白山的性子也太懦弱了！他的性子哪怕有小川一半硬气，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地步！”
“那孩子归谁了？”祁冬雪问道。
“归女方了。听你白大娘说，侯小玲坚决不把女儿给白山，怕将来像她爸一样没出息。”
“妈，中午煮过水面条啊？”祁冬雪不想再唠白山的事情，直接转移了话题。
“行！冬雪，打鸡蛋黄瓜卤子。”
“嗯呐，妈。……”
话说，冯子贤早上带着六个人去了矿上。
冯贵看儿子今天来得真早，问道：“子贤，你今天咋这么早就上班了？”
“爸，我今天要开会。”冯子贤也没多做解释，直接带着六个人去了他的办公室。
他吩咐其中四个人在门口守着，领着另外两个人进去了。
冯子贤从保险柜里拿出那沓厚厚的资料递给了两人，让他们九点之前务必核算出来。
那两人也不废话，恭敬地接过资料，便坐在办公桌前工作了。
冯子贤靠着老板椅，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两个人终于核对完了数目。
“老板，算出来了。”其中一个人率先开口。
“说！”
“这三年，根据提供的数据显示，最少有两万两千一百多吨煤没了踪迹。”
这时，外面的保镖敲门进来，禀报，李玉林要见他。
冯子贤让人进来。
李玉林一看自己被拦在办公室外，并且这四个人全是生面孔，他的心里毛毛的，不知出了啥事。
他故作镇定地进去，见办公室里还有两个陌生人。
冯子贤开门见山问道：“李玉林，我这个大舅哥兼老板对你不薄吧？可你为啥要做吃里扒外的事情？”
李玉林一听这话，立马惊出一身冷汗，以为昨天的事情被冯子贤知道了。但一想那三个人：一个是收购站的老板；另两个是他小姘的家人，不可能走露风声。难道是过节前卖的电机和减速机被人发现，并报告给他，然后查到了他的头上？他故作委屈地道：“大哥，我可是你的妹夫，是不是有啥误会？”
冯子贤看他不到黄河不死心，示意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把查到的事情说出来。
当李玉林听到那个人说出自己这三年私自卖煤的事情和那一串串的数字时，他知道东窗事发了。
“李玉林，我拿你当亲人，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我很失望。我今天之所以单独见你一面，也是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给你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你若是执迷不悟，不珍惜这个机会，我不介意把你连同他们一起送进去。还有你这几年往外卖铁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冯子贤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地说道。
“大哥，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李玉林直接跪下求饶。
冯子贤冷冷地看着他，他一点都不可怜他，相反，心里对李玉林的憎恶已经到了极点。
李玉林在冯子贤的威压下，心理防线被迅速瓦解了，他知道自己做下的事情已经彻底败露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也许，大舅哥会看在妻子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他把这几年自己做的事情，连同参与的人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另外那个人把他的口供全都写了下来，让李玉林看了一遍，然后让他签字画押。
冯子贤留下一个人把李玉林控制住，便带着五人来到了会议室。
矿上各个部门的领导全部到位，冯子贤让手下又把过磅的、会计、出纳等全都带了进来。
财务科长一看这架势，预感到事情不妙，冷汗冒了出来，后背都湿了，心中还怀着一丝侥幸，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冯子贤的心腹知道是咋回事，那些心里没鬼的，也预感到出大事了。
冯子贤也没说废话，把自己查到的事情公布了出来，那些人还在狡辩，企图蒙混过关。
当冯子贤念出某年某月某日出了多少煤，而账上并没有这些煤时，这些人才知道大势已去，知道老板在这个矿上安插了心腹。
冯子贤最终给了他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报警处理；一个是返还贪污的钱款，然后走人。
要不是为了保住李玉林，冯子贤就直接选择报警处理了。
这些人全都选择还钱。
冯子贤把他们的口供让人全部记录下来，并签字画押。
另外，让他们一一打了欠条，期限是后天八点准时还钱。逾期不还，直接报警。
这帮人被直接赶出了单位。
冯贵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不明白，姑爷那么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为啥会做出这种不顾亲情的事情？而自己也间接地成了帮凶。因为每回看他开车出去，他都没有检查，而是直接放行了。
他本来想替儿子把关，守好家业，谁知帮了倒忙不说，还让儿子损失了那么多钱。
冯贵心里懊悔不已，都没脸在矿上待了。
他来到儿子的办公室，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嗫嚅了半天，才出声：“子贤，都怪爸识人不清，没想到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玉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错了！……”
“爸，你别自责了。知人知面不知心，金钱是见证人性最好的试金石。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你我愿意看到的。”冯子贤打断父亲的话安慰道。
“子贤，你打算咋处理这件事？”冯贵忐忑不安地问道。
“爸，”冯子贤把打算告诉了父亲。
“那李玉林呢？”冯贵气得也不叫玉林了，而是直呼其名，可见，他是真的被这个姑爷伤透了心。
“他的那份我就不要了，但我不能再用他了。爸，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爸明白，我先出去了。”冯贵佝偻着身子，来到办公室的外面，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依旧是那么的蓝，那么的清澈，只不过他此时的心情非常的沉重。他的信念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崩塌了。
祁国林正在指挥人装铁，并不知道矿上发生的事情。
干了这么多年，他最爱收的铁，就是矿铁。质量好不说，主要是好装，能装上载。
中午，祁国林跟货车司机还有装卸工在矿上食堂吃的饭，并把账挂在了冯子贤的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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