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新年的钟声响起，卫蓁蓁站在宫墙上，望着京城万家灯火。萧沅和容珩一左一右护着她，铠甲与龙袍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她知道，暗卫的故事会在江湖永远流传，而她与萧沅、容珩的故事，也将在这宫墙之内，续写新的传奇。至于心中的答案，或许早已在无数个并肩作战的日夜，悄然生根发芽。
暮春三月，柳絮纷飞。卫蓁蓁身着淡粉襦裙，倚在画舫的雕花窗边，望着秦淮河上往来如织的画舫，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轻轻掩住唇畔的笑意。船外，萧沅一身藏青劲装立于船头，腰间佩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两岸；容珩则半倚在软榻上，苍白的脸色被窗外的桃红柳绿映衬得有了几分血色，手中握着的奏折上，密密麻麻批注着新政在江南推行的成效。
“娘娘快看！”女官突然指着岸边惊呼。只见青石板路上，一队身着绫罗的孩童嬉笑奔跑，手中握着糖画与风车，身后跟着的仆妇们提着精巧的食盒。街边商铺林立，绸缎庄的绣娘们飞针走线，茶楼里传出评弹艺人婉转的唱腔，酒肆中飘出桂花酿的甜香，就连街角的小摊贩，也在高声叫卖着新鲜出炉的梅花糕。
“自推行商税新政以来，江南商户的生意愈发红火了。”容珩咳嗽着将奏折递给卫蓁蓁，指尖点在其中一段，“光是上个月，扬州的商税收入便比去年同期翻了两番。”他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满是欣慰，“百姓安居乐业，朕多年的心愿，终是实现了。”
萧沅转身走进船舱，铠甲缝隙里还沾着清晨巡查时的露水：“末将今日去码头查看，漕运繁忙，商船排队进港的场面，比边疆列队的士兵还要壮观！”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桂花糕，“听说这是江南一绝，娘娘尝尝？”
卫蓁蓁接过桂花糕，咬下一口，绵密的口感与浓郁的桂花香在口中散开。她望着眼前两人，一个为新政殚精竭虑，咳血仍坚持批阅奏折；一个为保她安全，每日天不亮便起身巡视。记忆突然回到几年前，那时的江南还时有流民暴动，商铺关门歇业，哪有如今这般热闹景象？
三日后，三人乔装来到苏州。拙政园内，假山碧水相映成趣，曲径通幽处，传来孩童朗朗的读书声。卫蓁蓁循声而去，只见学堂内，数十个孩子正端坐在书桌前，先生拿着书卷，讲解着新政带来的惠民政策。“如今农税减少，百姓有了余钱，便能送孩子来读书了。”容珩站在廊下，轻声说道，“这也是皇后娘娘一直以来的心愿。”
萧沅却突然握紧了剑柄，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远处的角落。那里，几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正对着路过的平民女子指指点点，言语轻佻。“末将去教训教训他们！”他转身欲走，却被卫蓁蓁拉住。
“且慢。”卫蓁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还记得我们在京城设的‘鸣冤鼓’吗？”她转头吩咐女官，“去告知苏州知府，就说有百姓要状告恶霸。”
不出半个时辰，官兵们便将那几个公子哥带走。围观的百姓们先是惊愕，随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看着百姓们激动的模样，卫蓁蓁眼眶微微发热。这些年来，她与萧沅、容珩推行新政，整治贪官污吏，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夜色渐深，三人登上苏州城楼。月光如水，洒在波光粼粼的护城河上，远处的寒山寺传来悠扬的钟声。萧沅默默将披风披在卫蓁蓁肩头，容珩则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有你们在，真好。”卫蓁蓁望着眼前的盛世夜景，轻声说道。
萧沅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只要末将活着，定护娘娘一世周全。”容珩咳嗽了两声，却笑得温柔：“朕愿与你一同，看遍这万里江山的繁华。”
卫蓁蓁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她想起在京城时，萧沅为她孤身犯险，深入敌营；想起容珩在病榻上，仍强撑着为她批改奏折。此刻，在这江南的繁华夜色中，两人的身影与记忆中的无数个瞬间重叠，让她愈发难以抉择。
接下来的日子里，三人又走访了杭州、绍兴等地。每到一处，皆是一片繁荣景象。丝绸之路上，商队络绎不绝；农田里，百姓们欢声笑语；学堂中，书声琅琅。卫蓁蓁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骄傲与欣慰，同时也充满了矛盾与纠结。
在西湖边，萧沅为她捕来湖中最肥美的鲈鱼，亲自下厨烹饪；容珩则陪着她泛舟湖上，为她讲述西湖的传说。在灵隐寺前，萧沅背着她登上陡峭的台阶，生怕她累着；容珩则在佛前虔诚许愿，愿她一生平安喜乐。
离别的那日，江南下起了蒙蒙细雨。卫蓁蓁站在码头，望着渐渐远去的船只，心中满是不舍。萧沅和容珩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谁也没有说话。雨丝落在他们身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回到京城后，卫蓁蓁常常想起在江南的日子。那如画的美景，那热闹的街市，还有与萧沅、容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当夜深人静，她便会取出在江南买的纪念品，回忆着那些美好的时光。
她知道，自己对萧沅的感情，是那种可以交付生命的信任与依赖；对容珩的感情，则是灵魂深处的共鸣与懂得。可她究竟该如何选择？这个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难以入眠。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坤宁宫的琉璃瓦上。卫蓁蓁望着天空中的明月，轻声叹息。或许，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盛世繁华中，有萧沅和容珩相伴，便已足够。而她与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历史的长河中，继续书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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