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照进训练场,叶凌霄站在旗杆下,手里握着剑。他没动,目光落在远处应急区的空地上。那里本该有行人列队,但此刻只有风卷起几片碎叶。
沈清璃从静室出来,袖口沾了点药灰。她脚步没停,直奔议事厅侧厢。玉佩贴在腕上,微光一闪即灭。刚才那三个晕倒的弟子经脉还在发烫,灵力堵在胸口下不去。她已经让人把人抬进内室,用符阵压住乱窜的气息。
“反应区的测试不能再这样下去。”她进门时声音很轻,却直接说到了点子上。
叶凌霄跟进来,剑插进地缝里,发出一声闷响。他看了眼桌上的日程表,上面写着“辰时演武,全员到场”。可今早才练到第二轮,就有三人倒下,其中一个还吐了血。
“他们昨晚没休息好?”他问。
“不是累的。”沈清璃摇头,“是强行突破感知极限。昨天你定的‘持续一个时辰’,他们以为必须撑满,哪怕经脉裂了也不肯喊停。”
叶凌霄眉头皱紧。他知道那些年轻人想证明自己,可现在不是拼狠劲的时候。
外面传来脚步声,故人走进来,手里拿着石牌。他把牌放在桌上,背面多了一道刻痕,比之前的都深。
“东南雪莲小队出事了。”他说,“阴纹铜丝被劫,两名队员重伤,送回来时连话都说不清。”
叶凌霄没说话,走到墙边地图前。东南角标着红点,那是他们计划采药的地方。现在不仅东西没了,连路线也暴露了。
“谁动手的?”他问。
故人抬起手,罗盘摆在掌心。青铜链绕了三圈,指针轻轻晃动。“影蚀步。”他说,“北方荒门的手法,速度快,不留气息。对方至少来了五人,专挑护运薄弱点突袭。”
沈清璃站起身:“玄铁母矿那边呢?”
“入口封死了。”故人说,“不是自然塌方,是有人用爆灵符炸了通道,再用水泥石浆灌进去。短时间内挖不开。”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训练伤人,采药被抢,运矿断路。原计划里的每一步都在卡壳。
叶凌霄转身,手指划过地图上的三条备用线。这是他昨夜画的,没想到今天就得用上。
“暂停公开调度。”他说,“改夜间行进,每队不超过四人,走分散路线。”
故人点头,取出刻刀,在石牌上记下新指令。
沈清璃看着桌上那份资源清单,雪莲、寒髓石、雷击木……这些原本打算换来的材料,现在一样都没拿到。更麻烦的是,消息传开后,有些新人开始动摇。
“我刚路过耐力区,听见他们在议论。”她说,“有人说练这么狠,最后连药都拿不到,图什么?”
叶凌霄拔起地上的剑,大步往外走。
训练场中央,剩下的人还没散。二十多个年轻守护者站在风里,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有人低头喘气,有人扶着膝盖,没人敢抬头看主教官。
叶凌霄走到人群前,把剑插在地上。
“你们觉得辛苦?”他开口。
没人回答。
“我五岁进山,第一天就被扔进深谷练听风。”他说,“摔断腿,爬也要爬回来。饿三天,不准吃饭,直到能在黑暗里辨出十步内的落叶声。”
底下有人抬起头。
“十八年,我没哪一天是轻松过来的。”叶凌霄扫视一圈,“但现在不是我要你们拼命,是这个世界逼我们不得不强。”
他抬手,剑气冲天而起,割开云层。一道裂痕横贯天空,久久不散。
“这股力量,不是天生的。是我一寸寸争来的。”他说,“你们怕受伤,怕白练,可我不在乎你们能不能赢,我在乎你们有没有拼过。”
风刮过场地,吹动每个人的衣服。
片刻后,一个跛脚的少年走出队列,单膝跪地,把手按在地面。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陆续有人跟上。
沈清璃站在场边,看到玉佩闪过一道稳定青光。那是情绪共鸣信号,表示群体信念重新凝聚。
她转身离开,往静室走去。得赶在傍晚前把疗愈符印补完,明天还有新人要进阶测试。
故人留在原地,低头看罗盘。青铜链突然震了一下,指针偏转半格。
他立刻翻过石牌,在背面又划一道。这次的刻痕歪了些,像是手抖了一下。
“不对。”他低声说,“三次袭击,时间间隔越来越短。这不是偶然冲突,是有计划地截断我们的补给。”
他收起罗盘,朝议事厅走。新训练章程今晚必须定下来,否则下周的协同演练根本没法进行。
夜里,训练场亮起几盏灯。
叶凌霄站在旗杆下,手里还握着剑。新人重新列队,分成三组,各自进入不同区域。反应区改成了两刻钟一轮换,耐力区加了休息桩,对抗区取消了实战对打,只做招式拆解。
沈清璃在静室完成最后一道符印,指尖发麻。她把玉佩收回袖中,走向侧厢。桌上摊着新的训练册子,标题是“三阶九层制”,她得核对每个人的体质分组。
故人坐在角落,指尖抚过青铜链。他已经把三次袭击的时间、地点、手法全刻在石牌背面。越看越清楚——对方不是随机出手,而是专门挑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动手。
他站起身,抱着石牌往议事厅走。
就在他推开门的一瞬,罗盘猛地一颤。
指针疯狂旋转,最后停在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方向。
他的脸沉了下来。
屋外,风雨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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