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山这话说完，不给傻柱反应的时间，连续扣动手枪扳机，子弹像是不要钱一般打在傻柱的右腿上。
其中有两枪正中傻柱的膝盖位置。
另外有四枪分别打在傻柱的大腿和小腿上，至于剩下的两枪，则是完美的脱靶了。
傻柱的惨叫声被淹没在连续射击的爆响中，他扭曲着倒地，狼牙棒脱手而出。
鲜血迅速从他右腿的多个弹孔中涌出，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浓稠的黑色。
剧烈的疼痛让傻柱连翻滚的力气都没有。
直到这时，郑文山才接着继续说他没说完的话：“我猜，秦淮茹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此时刚刚打开一条门缝的秦淮茹听到这连续的枪声，原本要开门的手一顿。
糟糕……糟糕……
秦淮茹突然之间手抖得厉害，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杂乱的念头在脑海里飞转。
成了？还是……败了？
肯定是败了！
不然怎么可能有枪声！
傻柱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怎么就这么无能呢！？
你要是死了，我这个今天才结婚的女人岂不是又成了寡妇？
你死了，我给何雨水准备的那些计划还怎么实施？那可是八千块钱啊！
秦淮茹此时恨不得亲手冲过去掐死傻柱。
郑文山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要是能受伤也是好的。
可是，傻柱拦路杀人，自己又成了他的妻子，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到自己？
没错，秦淮茹已经开始考虑最坏的结果了！
突然，她猛地缩回手。
不能出去！绝对不能出去！
她现在出去，无论是什么结果，都等于告诉所有人，她知道今晚傻柱的行动，她在等结果！
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对，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傻柱是死是活，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必须和今晚的事情彻底切割干净。
秦淮茹心念电转，瞬间做出了决断。
她蹑手蹑脚地她摸黑爬到炕上，迅速脱了棉袄，拉过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巷子里，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吆喝：
“干什么的！”
“枪声！就在那边！”
两道手电光柱迅速扫来，两名背着枪的巡逻队员和一名拿着木棍的队员紧张地冲进巷子。
持枪的队员已经端起了枪，警惕地指向现场。
郑文山见到来人，没有丝毫犹豫。
他非常配合地将打空的手枪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举起双手：“同志，别误会。我是轧钢厂的采购员，刚从乡下采购物资回来，在这里遇到抢劫的了。
不得已开了枪自卫。我的工作证在我左边衣服口袋里。”
拿木棍的巡逻队员迅速上前，保持距离，用手电照了照郑文山的脸，又警惕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情况。
惨叫着，头套还戴着一半（挣扎中歪斜），身边扔着恐怖凶器且右腿几乎被打烂的黑衣人。
以及那辆前轮被彻底砸毁，因为倒下致使竹筐里好大两块猪肉掉出来的自行车。
现场情况一目了然。
谁是被害人，谁是行凶的反派，几乎不需要思考。
另一名巡逻队员依旧持枪警戒，目光在郑文山和傻柱之间来回扫视。
拿木棍的队员小心地从郑文山左侧口袋掏出证件，用手电光快速查验。
“郑文山同志？”
巡逻队员核对后，语气缓和了不少，将证件还给他，“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同志来得及时。就是吓了一跳，车也被砸坏了。”
郑文山接过证件，语气带着后怕和庆幸。
“这情况我们大致清楚了。”
巡逻队员点点头，看了一眼傻柱的惨状，皱了皱眉，但没多说什么。
面对持狼牙棒袭击的凶徒，自卫反击造成重伤，这并不稀奇，不然给采购员发枪是干什么的？
不就是在遇到劫匪时用的吗？
“不过毕竟动了枪，还得麻烦你在这等会，一会公安来了后还需要详细说明情况。这边也需要等公安的同志来现场勘查。”
“应该的，我完全配合。”郑文山态度诚恳。
“嗯，你先在一旁等着，看好你的物品。”
“小刘，你去路口迎一下公安的同志。老王，你看住这个歹徒，给他简单止血，别让他死了。”
郑文山刚才用的这把枪是轧钢厂发的那把，是他今天出来之前，特意跟赵青禾换回来的，因为赵青禾那把枪八成是用不到的，而自己今天九成九是要用到枪的。
要是打傻柱用的是一把没登记过的枪，那可就好玩了。
公安来的正是有段日子没见到的李二娃李所长，就是这么不巧，今天他刚好又值班。
傻柱的头套早就被巡逻队的人拿掉了。
在李所长来之前，郑文山已经适时地“认出”了他。
李所长一来就看到了傻柱的惨样，再看到现场，他很快就弄清楚了具体情况。
接下来就如同刚才巡逻队员说的那样，郑文山被带去公安局做笔录，傻柱则被带去医院治伤。
派出所问询室里，郑文山坐在桌子一边，李所长和小王坐在他对面。
桌子上是郑文山掏出来的一包大前门，此时对面的两人正在吞云吐雾。
“李所长，情况就是这样，时间不早了，我媳妇估计还在家里等着我，您看，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郑文山讲完今晚发生的事后，就想离开。
他讲的很细，不仅讲了今晚的事，还讲了最近在院里跟傻柱发生的那些冲突。
免得等事后李所长去了解情况时查到了尴尬。
李所长面色凝重地合上本，沉吟片刻后说道：
“郑文山，情况我们已经基本了解。从现场勘查来看，这确实是一起明显的持械抢劫未遂案件。
根据你的描述，或者也可能是一起报复事件。
不过以对方的武器和你自行车的受损程度来看，这明显是奔着要你命去的，所以你开枪合情合理，你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不过按照规定，涉枪案件需要进一步调查核实。你的工作证和持枪证我们已经登记，这辆自行车和那根狼牙棒我们需要作为证物暂时扣留。后续可能还会需要你的配合。”
“李所长，那这肉？”
李二娃看了看：“这当然也是证据，现在不能带走！”
“不是，李叔，你这就不讲理了吧！”此时正事说完，大家都是老熟人了，郑文山也就不再那么严肃了。
“怎么说话呢？我哪里不讲理了，傻柱为了抢你的猪肉才打劫你，这猪肉怎么不是证据了？不过考虑到种种情况，这些猪肉你花了多少钱票，我们派出所会给你提前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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