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的确是个性格恶劣的女人,对于这一点我有着非常清楚的自我认识。
要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还要从最开始说起。
我的出身与大多的器一样平平无奇,起初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以为自己只是平常的器。
因为身处的环境极为单调且无聊,被外出回来的同族们的描绘所吸引,我萌生了向往外世的心。
为了能尽早获得参加灵契的机会,年幼的我非常努力锻炼自己。
最终十岁那年,我得到了参加灵契的许可,并在那遇见了我的第一位契约者。
那位契约者是位中年术师,平时他脸上总是挂着苦大仇深的表情,性格也是那种明明没什么能力却还自我感觉优秀的蠢货。
与他的旅行仅有数周,其中值得回味的记忆并不多,现在我还能记得的是他那临死前的蠢样。
只不过是被挑衅了几句,他便急于向嘲笑的他的人证明自己,从而带着我去挑战了不可能的任务。
事出突然,没有改变能力用法的我还没来及准备,便在那座古冢遭遇了守候在那的【守护人】。
其结果不必多说,在面对那位守护者强大的攻击下,我近乎没有抵抗能力地败下阵来。
对我这无能的表现,我那位契约者气急败坏谩骂我的同时,他不断用脚踩踏那时已经奄奄一息的我。
【废物!没用的东西!为什么这么优秀的我会碰到这么没用的器!该死!】
意识模糊中听着他的斥骂,我心里感到万般委屈与痛苦。
之后从男人那残暴的对待中失去意识的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那位契约者已经变为冰冷的尸体躺在我的脚边。
当时的我以为是自己的无用使得他死于非命,所以我满怀愧疚埋葬了他。
失去契约者后,我在长老的指引下回到了族中。
回到家后有一段日子,我的脑海里都会回荡男人那气恼的话音与他那扭曲的脸庞。
内心作祟使得我将男人的死归咎于自己的无能,为了防止再出现这样的事,我在新一轮灵契开始前不断训练自己。
次年灵契,我遇到了我的第二个契约者,她是位给人初印象像是不良女生的青年女子,事实上最后与她相处也确实印证了我的感觉没有错。
她那易动怒且放浪成性的性格注定了她会是不断惹来麻烦的人。
大概是与她做契约后过去半年左右,因为她的一次口无遮拦,我遭遇了与她相识以来最大的危机。
时至今日我依然搞不懂,她当时明知道对方是活了很久的魔人,却非要去招惹对方的想法。
因为又是突然打响的战斗,没做足准备的我很快便陷入了下风。
眼见我不敌敌人,那女人便像我的第一位契约者一样对我进行谩骂,当时心虚害怕的我只能不断低头道歉。
也是在我忙于道歉而没有防备的时候,那魔人趁机抓住陷入愤怒的她。
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极为危急的时候,我甚至没有过多考虑而是满脑子都是要将契约者救回来的想法。
于是我在着急的心情驱使下使用了我都不曾知道的能力。
沉浸在能力进化的喜悦和要打倒魔人获得夸奖的想法,我疏忽了被魔人掳走的契约者当时状态的变化。
当我为将魔人打倒而兴奋跑到契约者身旁时,此时的契约者已经是一具脱水的干尸。
不知所以的我在面对契约者丑陋的尸体时,我心中满是震惊和恐惧。
那时的我还不知契约者的死是自己造成的,所以带着寻求答案的心再次回到族中。
后来在长老的解释中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得知那真相的我也是满身的自责与懊悔。
恐惧于自己那骇人的力量,我甚至一度想过不再参加灵契,就这样默默地在无人在意的雪山中死去。
可是事与愿违,新一年灵契到来的时候,已经不打算参加灵契的我在路过灵契广场的时候,被一位落魄的术师苦苦哀求和他签订契约。
出于可怜那位落魄术师的想法,也是为了补救自己犯下的错,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为了不让自己的能力再暴走,与那位契约者相处的时间里,我一直都十分克制自己的力量。
旅途的开始还算顺利没遇到什么波折,他给我的任务也仅是消灭藏在居民家中的鬼魂这种简单的任务而已。
就当我要在平和的日常里忘却恐惧的事之时,意外最终还是发生了。
不知从哪来,吞噬了众多生命的恶灵,在面对那个威胁时,我还是不知觉中【越界】了。
这一次我看的很清楚,在我不断使用能力下,那位术师的容颜急速衰老。
似乎也是知道是我能力造成自己的变化,也像是在责骂我的隐瞒,那位术师死前的表情充满愤怒,我清楚地听见了从他嘴里说出的对我的诅咒。
【我诅咒你一生都被不幸缠身,该死的怪物。】
被他斥骂,我心中万分委屈,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
我只是想拯救那些将要被恶灵夺取生命的学生,可我的好意却没被了解。
我以为以他以前帮助人类的行为,他能理解我做出那种选择的无奈。
然而是我误解了他,他从来都不是乐于助人不求回报的大善人。
又一次失去契约者充满懊悔回到族中,我受到了族长的斥责,同时也遭到了族人大量的偏见。
面对族人的偏见,我无数次向他们解释,乞求他们的理解,但是他们谁都没有选择理解我,都把我当作抹黑器一族的瘟神看待。
自己的委屈与苦衷得不到理解,我心里充满了痛苦。
又一年灵契开始,已经放弃继续与术师契约的我百无聊赖坐在琉璃崖边眺望远方的雪山出神。
而这时候有一位满脸笑颜的年轻术师找到了我。
在他百般的苦求后,无可奈何的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与他做契约。
接着那之后发生的便是我所不能预料的事。
我人生第一次陷入了他人编造的骗局,在那里我差点死于非命,而设局陷害我的人则是,恐惧我的族人与受他们所托的术师,就连苦求与我做契约的术师,都是他们请来的演员。
绝望中的我如此质问他们,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他们要如此陷害自己。
当时他们是这样回答的
【因为你是异类,你的存在会损害器的名誉,为了器的名誉,不能让你活下去,你无需感到愤怒,你本就是不该诞生的怪物。】
听着他们正义凛然的话语,我的心充满了愤怒,一直以来压抑的心情顿时爆发。
明明自己百般自责渴望理解,然而他们却不想着理解我,只是一味将所有过错的责任都推给了我。
什么将他们的死归咎于自己,什么对自己的自我谴责,什么有错都反思自己的不是,这种行为简直蠢透了,根本就没必要自我纠结,他们会死只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已。
想通了那一点的我毫不留情的施展了能力,最终结果便是,他们所有人都被我埋葬在了那洪流之中。
完成了那一系列的暴行后,我的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丢掉负罪感,使我找到了另类的生活方式。
不去内耗自己,而是像那些不负责的人一样,将一切的不公与不幸都归咎为外物的责任。
在这种行事风格里,我那内向的性格开始愈发扭曲。
渐渐的,我开始喜欢起见到别人不幸时气急败坏的模样,嘲弄他们的无能使我感到满足,于是像是为了报复,又像是为了自我满足,我开始不断与那些自视甚高的无能术师签订契约。
那些自负的术师与我签订契约时都乐于无视我对他们的忠告,以为能得到我这强大战力是自己能力使然,看着那般滑稽的他们,我心里想要迫切看到他们气急败坏的心情就愈发饥渴。
一次次摧毁他们,我就在曾经那单纯且真实的自己身旁砌起一堵墙,随着墙越砌越高,那单纯且真实的自己便被如今的我藏在墙后,我本以为谁都不会再从那墙后看到真实的我。
没想到却失算了、、、、、、
那笨蛋轻易看透了我藏着的事。
就如他说的一般,我只是放弃去解释,选择了摆烂迎合那些咒骂我的人的想法,以恶劣的样子将自己伪装了起来。
什么感到畅快,那不过是自欺欺人,或许从一开始确实有一瞬感到舒服,但在一次次伤害那些自负的人后,我的心早已厌倦麻木。
虚假的言语,虚假的笑容,不过是伪装自己这虚假人格的假象而已。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在知道长老要将自己束缚后毫无怨言的面对死亡。
那行为并非是坦然,只是单纯的感到了厌倦,想着干脆死掉算了。
现在想来,与他的相遇还是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起初我只是抱着挑逗他的态度答应了他的请求,可没想到他还真能说服那位如千年寒冰般坚固的长老,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呢?
与他的契约也是出乎我的预料,与那些自我良好的自负术师不一样,他是深知自己能力却又为了目的不得不请求我帮助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就已经占着优势,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坚定地与我达成契约。
现在想起来,他那时候是在撒谎也说不定,他不可能不知道在契言中能够要求对方必须遵守的诺言,他之所以什么条件也不提,现在想来他当时的想法恐怕只有
【让我信任他吗、、、、、、】
确实符合那笨蛋的想法。
我本想着这也会是一段短暂且无趣的旅行,可当我和他进行灵契时,我才发现事情跟我想的并不相同。
彼此的灵脉接通,我读取到了他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个时候,心中的愤怒更胜过我对其身份的惊讶。
那时候我清晰地认识到眼前这位看上去满脸蠢样的男人,是一个与曾经的自己极为相似的人。
只是与我不同的是,尽管是强加在身的罪名,他却能坦然地接受并为此进行赎罪。
就像是在讽刺着那个自暴自弃的自己一样,那笨蛋的愚蠢行为让我感到非常不爽。
所以为了让他像我一样放弃,我百般刁难他,希望他知难而退。
可是。就算是一次次濒临死亡的边缘,他的信念都没有被打倒反倒还愈发坚定地往目标前进。
看着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前进的身影,哪怕是性格恶劣的我都为其感到了怜悯。
作为律的提线人偶,只是为了某个目的而存在的假想,不过恰巧在憧憬远方的时候伸出了手,却将那本该是那人的罪揽在了自己身上。
只不过是意外而已,我想他也明白这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他太蠢了。
他那样做的结局什么也得不到,等待他的只有背负莫须有的罪名被审判而已。
本想着去阻止那个愚蠢的他,自己非但没做到,反而还被他拯救了,真是讽刺啊,你不觉得吗?
【我很感谢他。】
【自从我开始改变以来,目之所及的是一块块由痛苦失望的砖头堆砌起的高墙,在墙的这边,我总能听到墙那边的你传来的失落心声,被你的情绪所感染,我也变得阴郁不欢。】
【在那阴暗的墙边,我一直蹲在那里埋头祈祷,期待着有能发现自己,拯救我们的人。】
【他的出现正是回应了我的愿望,昨晚他所说的言语让我十分感动,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终于遇到了能够理解自己的人,我真的非常开心,你也是这样吧。】
我的心情可没到那么夸张的程度。
【、、、、、、你这个样子,他可是会被别的女性抢走的啊。】
要你管,反正他现在除了依赖我也没其他办法。
【虽然是这样说,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安、、、、、、】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内心的交流就到此为止吧,你可以消失了。
【我喜欢他,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不然我会在你心底一直烦你。】
赶紧消失!
‘‘真烦人,这种话用不着你来提醒。’’
李笠焉脸颊泛起淡淡红晕低声说完后,她抬头露出以往的坏笑向无人的四周说道
‘‘你也该滚出来了吧,还是说你要继续藏下去呢?’’
‘‘原来这就是你的梦吗?出乎预料的咸。’’
在李笠焉面向的空白中,那位一度袭击李笠焉的暗影显出真身。
‘‘你是谁?擅自窥探别人的梦可不是好习惯啊。’’
李笠焉向眼前出现的,有着人的脸庞却有着蚂蚁样身躯的女人说道。
‘‘我们没有名字,【梦蚁】是我们的统一名称,善于藏入影子缝隙,透过影子的【虚境】与灵魂心之间的连接,从细小的裂隙中潜入心之间,啃食人的梦,便是我等生存方式。’’
‘‘啃食记忆?那对你除了满足胃袋以外还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我们的味觉能尝出每份记忆不同的味道,为了吃到上好的美味,我一直潜藏在各种形色的生灵灵魂里。’’
‘‘那么,被你啃食记忆的人,会留下什么危害?’’
‘‘以你们的说法,记忆带着情感,那份情感对我们来说就是味道,既然味道被我们啃食,那么自然预示着记忆感情的退化。’’
‘‘也就是说就算回想起来,也再也无法表现出面对珍贵记忆时该表现的感情,对吧。’’
‘‘没错。梦蚁就是吞食感情的生灵。’’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你能如此耿直解释,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的痛快。’’
‘‘这并非是好意,只是对将死之人的施舍而已。’’
梦蚁淡然说着打了个响指,之后数位李笠焉熟悉的身影浮现在李笠焉面前。
‘‘这是我读取你记忆后,从中捕捉的精华,好好回味吧,痛苦记忆再次、、、、、、’’
轰隆!梦蚁话没说完,李笠焉便挥手创造出荆棘藤蔓将自己曾经的契约者消灭。
‘‘很不巧,这种无聊的戏码迷惑不了我,要是有时间我不介意陪你玩玩,但现在我没空与你纠缠,毕竟还有个笨蛋哭丧着脸等我回去救他。’’
‘‘虽说是曾一度亲手杀死过的人,但还能面带笑意地将其再次消灭,你真是冷血啊。’’
梦蚁揶揄说着开始再次将身影藏起来。
‘‘说了没时间陪你纠缠,捉迷藏就到此为止。’’
梦蚁身影将要完全消失,李笠焉立即摇晃手中的铃铛从地面生出一条藤蔓将梦蚁的身体贯穿。
梦蚁身体被贯穿的下一秒分裂为两个完全相同的个体朝李笠焉发出攻击。
李笠焉借助花瓣挡下从梦蚁口中喷出的酸液体,随后双手交叉晃动手指操纵地面生长开来的荆棘攻击梦蚁。
大量荆棘藤蔓缠上身,两个梦蚁立即像流沙般溃散。
随着两个梦蚁的溃散,数以万计的指头般大小的红色蚂蚁散落在铺设在地的荆棘丛中。
‘‘原来如此,就像蟑螂一样呢,看似只有一个,实际上却藏着一窝。’’
李笠焉坏笑拍掌,地上的荆棘丛很快长出大量紫色的玫瑰花朵。
伴随紫色玫瑰的花香飘散开来,那如流沙般在荆棘丛下啃食荆棘根系的蚁群就像是中毒一般死去。
就在李笠焉以为已经搞定的时候,某个身影猛地从她身后出现。
没对突然出现在身后的梦蚁感到惊讶,李笠焉反而夸奖笑道
‘‘刚刚的梦蚁和这些蚁群都是障眼法吗?了不起。’’
梦蚁没理会李笠焉的夸奖迅速逼近位于李笠焉身后的某扇巨门,李笠焉见此毫无慌张地劝告说。
‘‘你的目的是他的记忆?没用的,那扇紧闭的大门不会打开,你藏在他心之间这么久应该早就明白了吧。’’
‘‘此前只是缺少钥匙,现在可不一定,你以为我为什么带你过来,就是为了趁机读取你的记忆。’’
来到门前的梦蚁轻笑说。
‘‘我的记忆中可没有开门的方法。’’
梦蚁自信的笑容不禁让李笠焉警惕地皱起眉头。
‘‘一直以来,为了不让人窥探陆空明的记忆,他时刻都在抑制着自己不去读取大脑藏着的记忆,因此这扇门也从未打开过,不过我现在终于找到钥匙了。’’
梦蚁轻笑说完,她将自己变为李笠焉的模样。
‘‘梦蚁能够投影啃食过的记忆影像,虽然很短暂,但也足够了。’’
‘‘就算变成我,那扇门也不会、、、、、、’’
李笠焉话没说完,梦蚁面前的巨门便缓缓向两侧打开。
‘‘为什么?’’
记忆的大门突然打开,李笠焉不解瞪大眼睛。
‘‘很简单的道理,之所以我打不开门,那是因为我不是他信任的人,但是你就不一样,他信任你,所以以你的样子来到门前,门自然会打开。’’
以为计划得逞的梦蚁得意解释说着迈步往敞开的门走去。
轰隆!就在梦蚁迈步的下一秒,拔地而起的荆棘藤蔓将她吞没殆尽。
‘‘在这空无一物的心之间耸立的记忆门扉,你以为我会没有任何防备吗?’’
看着连震惊都没能发出的梦蚁被吞噬,李笠焉冷脸走到打开的门扉前。
‘‘真是的,虽说我知道你信任我,但也没必要到这种地步吧,这门后的记忆是很重要的东西吧,要是被冒充我的人窃取那该怎么办啊。’’
李笠焉看着眼前敞开的门,她嘴上虽然在斥责,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小得意。
‘‘好了,我并不打算窥探那些记忆,赶紧关起来。’’
李笠焉收回笑容往门后送进一颗玫瑰种子后便挥手让门扉关闭。
随着门扉关闭,一条指引李笠焉离开的道路随即出现在她面前。
为了引开死尸为林予睦争取时间,陆空明爆发前所未有的体能与身后紧追不舍的尸群周璇。
‘‘真是拼命,不过想凭这种拙劣的技巧骗人,会上当的只有没有思考的生物。’’
轻蔑瞟了眼被尸群追赶而狼狈不堪的陆空明,归苍轻手挥舞手中的拐杖从脚下影子里释放出三只野兽死尸攻击正闭眼凝神的林予睦。
前一秒还在凝聚精神的林予睦察觉到危险逼近,她当即结束术式前的吟唱回避野兽的攻击。
‘‘被打断了吗,呃、、、、、、’’
注意到林予睦那边发生的情况而分心的刹那,陆空明的侧腹被追上来的老虎咬掉一块血肉。
一瞬的疼痛让陆空明步姿不稳摔倒,追上来的野兽当即朝他一拥而上。
‘‘不好、、、、、、’’
陆空明暗惊下一秒,他脚下的影子里突然喷发出大量荆棘藤蔓将扑上来的野兽逼退。
‘‘真是的,我只是不在一下,你又被逼成这样了呢。’’
伴随无可奈何的轻笑,陆空明脚下生长开来的荆棘藤蔓盛开一朵红色的巨大玫瑰花。
‘‘太好了,你安全回来了。’’
见到李笠焉从玫瑰花中走出,陆空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见到陆空明忧虑的表情转变为喜悦,李笠焉满意点头朝陆空明伸出手
‘‘看你开心的,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陆空明开心点头伸手勾搭李笠焉的手掌借她的力站起。
‘‘你受伤了?’’
注意到陆空明腹部的伤口,李笠焉眉头紧皱问
‘‘比起以往,这算好的了。’’陆空明庆幸笑道
‘‘倒也是。’’
李笠焉冷声说着将红玫瑰花瓣覆盖在陆空明伤口上抑制伤口蔓延,接着她冷脸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归苍。
【梦蚁失败了吗,没用的东西,算了,反正为此准备了后手。】
归苍盯着表情严肃的李笠焉,他抬起拐杖挥下的同时,他脚下的大量的荆棘藤蔓立即朝他发起攻击。
轰隆!归苍被荆棘藤蔓吞没前一刻将身影溶于自己脚下的影子中,之后纯白的画布顷刻间破碎,原本站立在空白画布上的陆空明等人随即失力往下坠落。
往下坠落的瞬间,李笠焉赶忙利用藤蔓钩住突然失力坠落的陆空明。
‘‘发生了什么?’’
踩着飘落的花瓣来到身体上下颠倒的陆空明面前,李笠焉好奇看着脚下突然出现的陌生城市问道。
‘‘能先把我放下来吗?这样吊着真不好受。’’陆空明苦笑央求道
‘‘你这样子很有趣,暂时保持这样子吧。’’
李笠焉抿嘴笑着左右摆动陆空明的身体。
‘‘快停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难受啊!’’
被吊起来左右摇晃,感到头晕目眩的陆空明立即厉声斥责。
‘‘好吧、、、、、、’’
玩够的李笠焉正准备收手,她的能力突然间失效。
‘‘哇啊啊啊啊啊啊!我虽然说让你放我下来!但没叫你将我从空中丢下去啊!’’
原本缠绕脚跟的藤蔓突然消失,陆空明从万米高空中往下坠落,猝不及防的意外让他发出丢人的哀嚎。
‘‘能力突然用不了了,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被突然的意外搞得不知所措的李笠焉满脸疑惑看着自己的手。
与陆空明他们一同坠落的林予睦,当她意识到李笠焉的力量失效后,她立即凝神趁着被【规则】完全抽走力量前完成吟唱。
【以契为线,系于心间,观望亭上立誓,以物救世,谨守其愿不曾忘,今遇危难,望造物之先祖能借其力。】
‘‘笠焉!求你了!别吓我了!’’
仿佛身体都要在高速坠落的过程中散架,还没知道李笠焉状况的陆空明艰难张开嘴朝李笠焉叫喊。
‘‘那笨蛋、、、、、、得赶紧思考安全降落的办法才行、、、、、、’’
李笠焉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她眼睛在飞速扫视地下城市的环境。
‘‘真是没用,身为器,却连自己的契约者都保护不了,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会失去术师的信任。’’
李笠焉思考之际,那从林予睦嘴中说出的充满揶揄的话语传进李笠焉的耳中。
‘‘?’’
被嘲讽的李笠焉正要不爽时,她忽然发现自己前一秒还在不受控下坠的身体现在正被一股气流平稳接住。
同样在惊恐中被气流接住的陆空明,他在松了口气后准备向林予睦道谢时,他突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意外说道
‘‘黎莉?’’
借助气流漂浮在陆空明上方的林予睦,当她听到陆空明嘴中说出那个名字时,她冷漠的脸上随即露出欢喜的笑容。
‘‘什么嘛,能一眼就看出来吗,那就稍稍原谅你好了。’’
地面下,先一步到达的归苍抬头看着飘在空中的三人,他眉头紧皱说道
‘‘奇怪,那两个人的力量应该被封印了才对,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的把戏吗?’’
归苍疑惑之时,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雾赠淡然问道。
‘‘【死亡】的侍灵。’’
听到雾赠的话,归苍冷脸转过头看向身后雾赠,同时他脚下的影子开始不断往外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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