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才是我的大臣该有的气场】
系统这回很是满意，得意洋洋地说道。
【听朕号令】
系统的声音陡然变得庄重而期待。
【逆臣！就是现在！用朕赐予你的「君威」，震慑全场】
“嗯？系统你又有什么技能？”
可眼下的情况，已然是死局，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拼了！
要疯就疯到底吧！
姜檀心一横，猛地抬起头，死死瞪向在场的所有人。
她按照那莫名其妙的指令，将自己全部的精神、所有的愤怒和绝望，都汇聚到了双眼之中。
来吧！
王霸之气！
帝王威严！
不管是什么，给我镇住他们！
一秒，两秒。
预想中让对方屁滚尿流的王霸之气没有出现。
姜檀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猛地一抽，紧接着，眼眶周围的肌肉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开始以一种极其熟悉又诡异的节奏，律动起来。
“为革命保护视力，预防近视，眼保健操现在开始，第一节，揉天应穴……”
啊？怎么又是眼保健操啊？一段尘封在她小学记忆里的旋律，伴随着肌肉的跳动，魔性地在她脑海中回响。
无语的是，她想停都停不下来。
“…我这是……中风了？”姜檀彻底懵了。
她想停下来，想闭上眼，可那双眼睛却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固执地、有节奏地挤压、放松、转动。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正对着她的王菲菲，那张笑脸，突然僵住了。
她伸在半空中指着叶青妍的肥手也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茫然，再到呆滞。
看起来跟个机器人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然后，在姜檀惊恐的注视下，她的眼睛，也跟着抽动了起来。
下一刻，王菲菲像是被操控的木偶，缓缓抬起自己那双肥硕的手，用两个大拇指，精准地、用力地，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开始一圈一圈地揉搓。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姜柔脸上的假笑凝固了，老太君一脸错愕。
但这只是个开始。
一股无形的、诡异的“君威”，以姜檀为中心，如同水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
离她最近的姜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和李三一样呆滞。
她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却没有理会，而是用一种极其标准的姿势，抬起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开始按压自己的睛明穴。
紧接着是叶承宗，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开始刮自己的眼眶。
然后是她们身后那一桌的宾客，再然后是旁边一桌的……一个，两个，十个，一百个……仿佛一种无声的瘟疫，迅速席卷了整个寿宴大厅。
前一秒还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雅致场所，在短短几十秒内，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寂静的、魔性十足的眼保健操现场。
乐师们维持着拉弦吹箫的姿势，脸上的表情却一片空白，手指机械地在自己的眼周穴位上按压。
端着托盘穿行的仆人们，也原地定住，单手举着托盘，另一只手在脸上揉来揉去那些刚才还用看好戏的眼神打量着姜檀的贵妇和公子哥们，此刻全都表情呆滞，姿势各异，却整齐划一地做着同一套动作。
“第一节，揉天应穴……”
“第二节，挤按睛明穴……”
“第三节，揉四白穴……”
“第四节，轮刮眼眶……”
虽然没有声音，但那熟悉的节奏，仿佛刻印在了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整个大厅里，只剩下骨节按压皮肉的轻微声响，和偶尔因动作太大而碰倒杯盘的杂音。
王菲菲一边用剪刀手挤按着自己的鼻梁两侧，一边内心在疯狂地尖叫：“怎么回事！我的手！我的眼睛！为什么停不下来！这到底是什么妖法！”
她想求救，想挣扎，可身体却像生了锈的机器，固执地执行着这套诡异的动作，连张嘴都做不到。
恐慌，在她心中炸开，却无法通过任何表情传递出去。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和整齐划一的诡异动作中，唯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高坐在主位上的姜家老太君，因为距离最远，又隔着几重屏风，幸运地没有被这股“君威”波及。
她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唇边，浑浊但依旧锐利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荒诞绝伦的一幕。
她看到了自己最得意的儿媳王菲菲，看到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女姜柔，看到了满堂的达官显贵，全都像中了邪一样，在做着一套她从未见过的、古怪至极的动作。
老太君的嘴唇微微张开，手里的茶杯倾斜了，温热的茶水洒落在她名贵的寿袍上，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风暴的中心——那个穿着一身素白，本该是全场最不起眼、最悲惨的孙女，姜檀。
就在这时，姜檀感到眼部的肌肉猛地一松，那股控制着她的力量消失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角因为刚才过度的肌肉运动而生理性地流下几滴眼泪。
她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视野重新变得清晰。
然后，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满堂宾客，上百号人，全都保持着一种神圣而庄严的痴呆表情，一丝不苟地做着眼保健操。
而那个罪魁祸首李三，正做到最后一节“轮刮眼眶”，两个大拇指像雨刮器一样，勤勤恳恳地刮着他那肿泡眼。
【哼，逆臣，看到没有？这便是朕的「君威」！不战而屈人之兵，岂是刀剑之流所能比拟？】
脑海中，那个暴君系统洋洋得意地邀功。
姜檀：“额…”她现在没空理会这个神经病系统。
真是太癫了!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机会！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看着满堂“中邪”的宾客，看着那个还在轮刮眼眶、一脸迷茫的李三，一个完美的计划瞬间成型。
她后退一步，故意被椅子腿绊了一下，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紧接着，她将胸中所有的震惊、后怕和恰到好处的委屈，全部凝聚成一声尖叫。
那声音凄厉、破碎，带着哭腔，充满了被妖魔鬼怪惊吓到的极致恐惧。
“有妖怪啊！有妖怪啊！快抓住它！”
? ?不想癫也得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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