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萧战在西部“骚操作”与“硬成绩”的详细奏报,如同冬天的雪花,密密麻麻地飞入京城,堆满了皇帝的案头。褒贬之辞激烈交锋,功过交织难以简单界定,终于在皇帝的授意下,一场针对萧战的专题“论证会”或者说,批斗与表彰混合双打大会,在庄严且吵闹的金銮殿上演。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但底下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摩拳擦掌。
赞功方代表,牛大嗓牛将军(以牛脾气和能打着称),率先出列,声如洪钟,开始细数萧战的“功劳簿”:
“陛下!诸位同僚!镇国公萧战,自赴任沙棘堡以来,短短时间,其功绩桩桩件件,有目共睹,堪称彪炳史册!老夫今日就给大家数一数,这八大功!”他伸出粗壮的手指,一一列举:
“一、剿匪安民,肃清边境!昔日商队十不存五,如今商路畅通,商贾云集!”
“二、发现并开发黑石山巨型露天矿藏,煤铁丰富,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三、改良农具,曲辕犁、耧车遍地开花;推广沙棘,固沙增绿还结果,惠及军民,功德无量!”
“四、设计滑轮组、轨道矿车等利器,大大提升矿场、工地效率,此乃格物致用典范!”
“五、编练新军,淘汰老旧,全员装备犀利火器,军容鼎盛,战力飙升!”
“六、以少胜多,大破西部霸主雪熊部,兵临王帐,逼其签下城下之盟,使之数年不敢东顾!”
“七、团结西部数十中小部落,设立互市,规范贸易,稳定边疆,消弭隐患!”
“八、羁縻西域诸国,或拉拢或威慑,有效遏制西戎渗透,开拓版图影响力!”
“此八大功绩,哪一桩不是实打实,看得见摸得着?哪一桩不是开疆拓土、巩固边防之壮举?古之名将卫霍,亦不过如此!此等大功,若不加赏,岂不令边关将士心寒?”牛将军说到激动处,须发皆张。
弹劾方代表,那位姓钱的御史(专业黑萧战三十年),立刻跳出来反击,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御阶上了:
“陛下!功是功,过是过!岂能混为一谈?萧战之过,亦是罄竹难书!臣也来数数,这七大过!”他同样伸出手指,比牛老将军还多屈了一根(显得准备更充分):
“一、擅启边衅,未经朝廷准许,未得陛下虎符,便私自对雪熊部这等大部用兵,视朝廷法度如无物!”
“二、收买蛮心,许以重利,使西部诸部只知萧战之恩,不知朝廷之威,此乃养虎为患!”
“三、私设税目,互市巨额收入,尽入其沙棘堡小金库,可有分文上缴国库?此乃贪墨!”
“四、僭越礼制,修建超规格、超豪华‘军区大院’,青砖瓦房学堂医馆,靡费国帑,堪比王侯,其心可诛!”
“五、擅权专断,私自与外国订约,随意赠送军国利器铠甲,视朝廷外交如儿戏!”
“六、军纪涣散,麾下将领动辄‘老子’、‘弟兄们’,上下不分,尊卑不明,有损天朝上国体统!”
“七、穷兵黩武,支持他国部落独立(如温宿),四处树敌,招惹西戎此等强邻,陷国家于险境!”
“此七大过失,条条都是大罪!功不掩过,过更不能抵罪!若因其有功便纵容其过,则国法何在?朝廷威严何存?”
龙椅上,皇帝听着下面吵吵嚷嚷,如同几百只鸭子在呱噪,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他轻轻“咳”了一声,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张喜怒难辨的脸上。
皇帝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缓缓响起:“众卿家争吵了这半日,无非是争论萧战功大,还是过大。那朕来问你们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他目光扫过群臣,特别是那些弹劾得最起劲的文官:“若无萧战此人,若无他这些‘不合规矩’的举动,我南夏西部边境,如今该是何等光景?黑石山的矿藏,是否依旧沉睡?边境匪患,是否依旧猖獗?雪熊部,是否依旧年年寇边,掳我子民,抢我财物?西域诸国,是否已尽数倒向西戎,使我西部门户洞开?”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那些慷慨激昂的御史们,张了张嘴,却发现无从反驳。想象一下那个没有萧战的西部……好像确实不怎么美好。
皇帝继续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他行事是出格,是不合你们口中的规矩。但正是这些‘不合规矩’,才打破了西部数十年的僵局,打开了新局面。你们在这里引经据典,大谈礼法规制,可能有人能为朕,为这南夏江山,去平定西部,开疆拓土?嗯?”
支持萧战的武将们顿时觉得扬眉吐气,牛老将军更是大声道:“陛下圣明!边关之事,瞬息万变,讲究的是随机应变!若事事拘泥于成法,等待朝廷批复,黄花菜都凉了!萧战虽有小过,但于国于民,功莫大焉!此等干才,当赏!重赏!”
弹劾方脸色难看,马御史挣扎着还想争辩:“陛下,即便如此,其权柄过重,已成一地藩镇,尾大不掉之势已成,不得不防啊!此非国家之福!”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仿佛置身事外的老安王,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出列。他没有像钱御史那样直接攻击,而是换了一副忧国忧民、顾全大局的面孔。
“皇兄,诸位大人所言,皆有其理。”宁王声音温和,显得格外理智,“萧国公确实立下了赫赫功勋,这一点,毋庸置疑。但其权力缺乏有效制衡,亦是客观事实。长此以往,恐非国家之福,也难免会引人猜忌,最终,恐怕也非萧国公本人之福啊。”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公允,却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皇帝和某些大臣心中最敏感的地方。既点出了皇帝可能存在的对“功高震主”的猜忌,又把萧战未来可能面临的“鸟尽弓藏”的风险,轻描淡写地摆上了台面,暗示如果现在不加以约束,将来萧战可能会被“清算”,而他宁王这是在“帮”萧战。
“臣弟以为,”宁王继续他的表演,语气更加恳切,“不如就借此机会,对萧国公之功过予以明确赏罚,功要赏,过,也要有所约束,以示朝廷公允。同时,可考虑将其目前实际控制的沙棘堡及周边区域,进行制度化、名正言顺化的管理,给予其相应的名分和职权……” 他顿了顿,抛出了真正的杀招,“当然,为了朝廷长治久安,也为了萧国公能更好地为国效力,避免瓜田李下之嫌,在其管辖体系内,适当加入朝廷的监督机制,比如派遣监军、定期审计账目等,亦是题中应有之义。”
这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像是在为萧战“请功”和“正名”,实则是在为后续分割、制约其权力埋下致命的伏笔。一旦派出监军,萧战在沙棘堡还能像现在这样“老子天下第一”吗?
皇帝听完老安王的话,沉吟了良久。他欣赏萧战的才能,也需要萧战这柄利刃继续为他稳定西部,开疆拓土。但萧战不受控制的扩张和桀骜不驯的性子,也确实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安王的话,某种程度上,正好说中了他内心那点不便明言的顾虑。
权力,需要平衡。功臣,需要笼络,也需要制约。
“众卿之意,朕已明了。”皇帝最终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萧战经营西疆,功绩卓着,虽有微瑕,不掩其功。然,其所辖之地,权责之事,亦需明确规范。”
他做出了决断:“传朕旨意。着内阁与兵部、礼部、户部有司,共同商议,详细拟定对萧战之功过赏罚,以及西部新拓疆域之管理章程,务求稳妥周全,既要彰其功,励其志,亦要定其规,明其责。议定之后,再行禀报于朕。”
没有立即封赏,也没有立刻治罪,而是让朝臣去商议一个“章程”。这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朝廷,正式将如何处置萧战和消化西部成果,提上了日程。接下来的朝堂博弈,将直接决定萧战的未来。
退朝后,安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的目的达到了。只要开始“商议”,他就有的是办法在其中运作,无论是给萧战设下重重障碍,还是看似“捧高”实则将其架在火上烤,主动权,已经部分回到了他的手中。
朝堂上关于萧战的争论暂时告一段落,但一场关乎其命运和西部未来的、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而远在沙棘堡,正忙着规划下一步“西域大开发”和“火器升级”的萧战,很快将迎来一道措辞微妙、内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圣旨,以及一位被沙棘堡日新月异的变化惊得差点走不动道的传旨太监。新的风波,已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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