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透,祠堂的火堆还没熄,王铁柱就被红薯的香气勾醒了。柳如烟正蹲在火边烤红薯,红绸带松松系在手腕上,火苗映得她侧脸泛着暖光,睫毛上还沾着点炭灰。柳如眉则在旁边整理药箱,指尖沾着草药汁,正往一张纸上画着什么。
“醒啦?”柳如烟回头笑,把烤得冒油的红薯递过来,“刚烤好的,甜得很。张叔他们已经去后山查看冰窟了,说想看看能不能挖条临时水道,先解解燃眉之急。”
王铁柱咬了口红薯,烫得直哈气,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光挖水道不行,冰窟塌得太厉害,开春融雪量大,说不定还会淹了山脚的田地。得找新水源才行。”
柳如眉突然凑过来,把画好的纸递给他:“这是俺爹以前画的后山地图,上面标了个温泉眼,说是在山坳深处,冬天也不结冰。要是能找到它,不仅能解决水源问题,还能用来给村民们取暖,治疗冻伤。”
王铁柱眼睛一亮,抓过地图就往身上揣:“那还等啥?现在就去!如眉你熟路,跟俺一起;如烟你留在村里,盯着加固房屋的事,再让妇女们多煮点姜汤,等俺们好消息。”
“不行!”柳如烟立刻站起来,红绸带缠上他的胳膊,“俺也要去!山坳里雪深,说不定有野兽,俺的炸药包能派上用场。再说,你俩去俺不放心。”
王铁柱拗不过她,只能点头。三人收拾好东西,揣着红薯,背着药箱,往山坳出发。刚出村,就遇到张大山带着几个村民回来,得知他们要去找温泉眼,张大山赶紧递来把开山斧:“这斧头锋利,砍树劈柴都好用。山坳里有片松树林,去年俺还在那见过野猪,你们可得小心!”
往山坳走的路比想象中难走,积雪没到大腿,每走一步都要费老大劲。柳如烟走得气喘吁吁,红绸带被汗水浸湿,贴在手腕上:“这雪也太厚了,俺的腿都快抬不起来了。”
王铁柱放慢脚步,把她往身边拉了拉,让她踩着自己的脚印走:“累了就歇会儿,俺背着你也行。”
柳如眉从药箱里掏出块薄荷糖,递给柳如烟:“含着这个,能提神。前面就是松树林了,过了树林应该就能到山坳。”
刚进松树林,就听到“呼哧”一声,一只黑野猪从树后冲出来,獠牙上沾着雪,直奔柳如烟而去!柳如烟吓得尖叫一声,王铁柱赶紧把她往身后护,举起斧头就迎上去。野猪力气大,一脑袋撞过来,王铁柱被顶得后退两步,斧头差点掉在地上。
“扔炸药包!”王铁柱大喊,柳如烟反应过来,赶紧掏出个小炸药包,红绸带缠着引线“滋滋”点燃,往野猪身边扔。“轰隆”一声响,野猪被炸得嗷嗷叫,身上沾了不少雪,转身想跑,柳如眉趁机往它身上撒了把迷药粉。野猪晃了晃,一头栽在雪地里,晕了过去。
“好险!”柳如烟拍着胸口,脸色还发白,“这野猪也太凶了,差点把俺的魂都吓飞了。”
王铁柱笑着帮她拍掉身上的雪:“没事了,有俺在呢。这野猪够咱们村吃好几顿了,等回去的时候把它拖回去,给村民们改善伙食。”
三人继续往前走,过了松树林,果然看到片山坳。山坳里的雪相对薄些,还能看到裸露的黑土。柳如眉拿出地图比对:“应该就在这附近,地图上说,温泉眼旁边有块大青石,上面长着青苔。”
正找着,柳如烟突然喊:“你们看!那是不是大青石?”三人跑过去,果然看到块一人高的青石,上面覆盖着薄雪,扫开雪,下面真的长着青苔。王铁柱心里一喜,刚想绕到青石后面,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往下陷——是冰缝!
“铁柱!”柳如烟和柳如眉同时喊出声,赶紧伸手去拉。王铁柱的半个身子已经陷进冰缝,手紧紧抓着冰沿,指节都泛白了:“别慌!俺抓得住!你们找根树枝,或者把腰带解下来,结成绳子拉俺上去!”
柳如烟赶紧解下红绸带,又把自己的腰带解下来,和柳如眉的腰带缠在一起,结成根长绳,往下递:“快抓住!俺们拉你上来!”
两人使出浑身力气往上拉,王铁柱也拼命往上爬,就在快要爬上来的时候,冰沿突然裂开,他又往下滑了一截,手被冰碴子划得鲜血直流。柳如眉看得心疼,赶紧从药箱里掏出块布条,往下扔:“先把伤口包上,别冻着!”
王铁柱咬着牙,用没受伤的手抓住布条,缠在手上,又抓住绳子:“再来!这次肯定能上来!”两人再次发力,柳如烟甚至把脚蹬在青石上,身体往后仰,红绸带勒得她胳膊发红。终于,王铁柱被拉了上来,瘫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气,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柳如眉赶紧蹲下来,从药箱里掏出止血药,小心翼翼地往他伤口上涂:“疼不疼?这冰碴子太锋利了,幸好没伤着骨头。”她的指尖带着温柔,轻轻吹着伤口,王铁柱心里暖烘烘的,一点都不觉得疼了。
“快看!”柳如烟突然指着青石后面,“那是不是热气?”三人往那边一看,果然看到股白气从雪地里冒出来,还能闻到淡淡的硫磺味。王铁柱赶紧爬起来,跑过去扒开雪,下面竟然是个小水潭,水冒着热气,用手一摸,温乎乎的——是温泉!
“找到啦!真的是温泉!”三人都欢呼起来,柳如烟甚至跳了起来,红绸带在空中飘着。王铁柱把脸凑过去,感受着温泉的热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下好了,村里的水源和取暖问题都解决了!”
柳如眉用树枝试探了下温泉的深度,水不深,刚好到膝盖:“这温泉水还能治病呢,里面有硫磺,能治冻伤和皮肤病。等回去咱们就想办法把水引到村里,让村民们都能用上。”
三人坐在温泉边,吃着剩下的红薯,看着冒着热气的温泉,心里都美滋滋的。柳如烟靠在王铁柱身边,红绸带缠在两人手腕上:“这下俺们村再也不用怕没水了,开春种地也有指望了。”
王铁柱握紧她的手,又看了看柳如眉,眼里满是笑意:“是啊,只要咱们心齐,啥困难都能克服。走,咱们先回去报信,再带村民们来修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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