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擦着西山尖，王铁柱就揣着那把红钥匙，跟揣了团火似的往后院走。石板路上的青苔被踩得发滑，他好几次差点绊倒，脑子里全是柳如烟敞开的红肚兜，还有柳如眉低头时泛红的脖颈。
地窖口的木门虚掩着，往里一推就吱呀作响。刚迈进去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拽住了胳膊，熟悉的红绸带缠上手腕，带着股甜丝丝的香气：“急啥？”柳如烟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像浸了蜜的钩子，“蜡烛在左手边，自己点。”
火折子“噌”地亮起，昏黄的光立刻舔亮了不大的地窖。柳如烟坐在草堆上，红绸带松松系在腰间，衬得原本就白的皮肤像抹了蜜的馒头。柳如眉站在角落，手里捧着个酒坛，蓝布褂子的领口开着两颗扣子，露出的锁骨在光线下陷成浅浅的窝。
“俺……俺来了。”王铁柱的嗓子干得冒烟，钥匙在手心攥出了汗。
柳如烟突然笑了，往旁边挪了挪，草堆发出沙沙的响：“过来坐啊，难不成让俺们俩去请你？”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红绸带随着动作滑到腿根，裙摆下露出的脚踝在烛光里晃得人眼晕。
王铁柱刚坐下，柳如眉就递过个粗瓷碗，酒液晃出琥珀色的光：“这是俺用野葡萄酿的，后劲大，慢点喝。”她递碗时指尖蹭过他的掌心，像羽毛扫过似的，引得他浑身一麻。
酒液滑过喉咙，带着股甜辣的劲儿，烧心的感觉刚上来，就被柳如烟往嘴里塞了块肉干。她的指尖故意在他嘴唇上碾了碾，声音压得低低的：“好吃不？这是俺特意给你留的腊牛肉，用糖腌了三天呢。”
地窖里的空气越来越热。柳如烟的发间沾了根草屑，王铁柱伸手去摘，指尖刚碰到她的头皮，就被她按住了手。她往自己领口按去，那里的布扣早就松了，稍一用力就敞开来，露出的春光在烛光下像团跳动的火。
“别光看啊……”柳如烟的呼吸变得急促，红绸带被她攥得变了形，“你上次在密道里想做的事，现在能做了。”
王铁柱感觉血都冲到了头顶，刚想俯身，柳如眉突然从后面抱住他，药箱的棱角硌着他的后背，带来一阵奇异的痒。“也……也看看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鬓角的碎发蹭着他的耳廓，“我也……想让你喜欢……”
烛光突然“噼啪”爆了声，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土墙上，缠绵得像幅画。柳如烟的红绸带缠上了柳如眉的手腕，两人的呼吸搅在一起，热得能烫出水来。王铁柱的手抚过柳如眉颤抖的脊背，摸到她腰间系着的药囊，里面的草药香混着女儿家的体香，勾得人骨头都酥了。
“轻点……”柳如眉的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胳膊，药囊从腰间滑落，滚出几颗药丸，在草堆里发出清脆的响。柳如烟趁机往他怀里钻，红肚兜的带子松了，滑落在地，露出的肌肤在烛光下白得晃眼，像刚剥壳的鸡蛋。
草堆被压得沙沙作响，混着压抑的喘息声。王铁柱的手按在柳如烟的后腰上，那里的皮肤烫得像火烧，指尖划过她腰侧的旧伤——那是上次为了救他被箭划伤的，现在还留着浅浅的疤。他忍不住用嘴唇去吻那道疤，引得她一阵颤抖，红绸带缠得更紧了。
柳如眉的发簪不知何时掉了，青丝散落在草堆上，缠住了王铁柱的手指。她的手胡乱地抓着，摸到了他别在腰间的匕首，却被他轻轻按住。“别怕……”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吻落在她泛红的眼角，“有俺在。”
地窖外突然传来风声，吹得木门吱呀作响。王铁柱猛地坐起来，柳如烟赶紧拽过件外衣给他披上，红绸带在慌乱中缠上了他的脖子。“咋了？”她的声音带着惊魂未定的颤。
“好像有动静。”王铁柱抄起匕首，往门口挪了两步。月光从门缝挤进来，照得地上的药囊泛着微光，他突然想起柳如眉说过，她的药囊里掺了荧光粉，遇风会发光。
果然，门缝外闪过几个晃动的光斑，还伴随着压低的说话声：“那姓王的肯定在里面，等会儿炸了地窖，银矿就是咱们的了！”
“是巡抚的余孽！”王铁柱心里一沉，刚才只顾着温存，竟然忘了这些杂碎还没死绝！他回头对柳如烟喊道：“炸药包呢？快！”
柳如烟早从草堆里摸出了炸药包，红绸带系着引线，在烛光下像条准备噬人的蛇：“还有三个，够他们喝一壶的！”
柳如眉也迅速收拾好药箱，往陶罐里倒着石灰粉，指尖因为紧张而发白：“我去引他们过来，你们在门口埋伏，等他们靠近就……”
“不行！”王铁柱拽住她，“太危险，俺去！你们把炸药包准备好，听俺信号就扔！”他往嘴里塞了块牛肉干，咸香的味道让脑子清醒了几分，“记住，往人堆里扔，别舍不得！”
刚推开地窖门，就见五个黑影举着刀往这边冲，为首的脸上有道刀疤，正是白天漏网的巡抚贴身护卫！王铁柱故意往银矿的方向跑，脚下的石子踢得哗哗响，引着他们往陷阱区去。
“往这边追！别让他跑了！”刀疤脸大喊着，浑然不觉自己正往鬼门关钻。
王铁柱突然一个急转身，躲到岩石后面。刀疤脸收不住脚，带着人冲过去，正好踩中柳如烟埋的绊索！“哗啦”一声，头顶的滚石砸下来，当场砸死两个，剩下的三个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
“就是现在！”王铁柱大喊着扔出火把。柳如烟早把炸药包扔到了他们脚边，引线“滋滋”烧着，在月光下像条发光的蛇。
“轰隆！”
爆炸声震得山都在抖，碎石混着血肉溅得到处都是。王铁柱扑过去按住被气浪掀翻的柳如烟，她的红绸带被火星烧了个小口，却顾不上拍，只是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没事了……”王铁柱把她搂进怀里，摸到她后背全是冷汗。柳如眉也跑了过来，药箱摔在地上，里面的银针撒了一地，有几根还沾着血。
“都……都死了吗？”柳如眉的声音还在发颤，往他怀里钻得更紧了，“我刚才好像看到……看到刀疤脸没死……”
王铁柱心里一紧，举着火把往炸出的土坑照去，果然看到个黑影从碎石堆里爬出来，拖着条断腿往银矿方向挪，手里还攥着个火把——他想炸银矿！
“狗娘养的！”王铁柱怒吼着追过去，火枪“砰”的一声打在他的断腿上。刀疤脸惨叫着倒地，却还想往火把上扑，被王铁柱一脚踩在脸上，火把“嗖”地飞出去，落在旁边的草堆里，燃起小火。
“说！还有多少人？”王铁柱的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刀尖已经划破了点皮，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刀疤脸啐了口血沫：“姓王的，你得意不了多久！巡抚大人早就派人去报信了，不出三天，朝廷的大军就会来踏平这里，到时候……”
话没说完，就被赶上来的柳如烟一斧头劈在脑袋上。红绸带在她挥斧时飘起来，沾了点血珠，看着格外狰狞：“让你嘴贱！”
处理完尸体，天已经快亮了。往回走的路上，柳如眉突然抓住王铁柱的手，掌心的汗混着他的黏在一起：“铁柱哥，咱们……咱们还是把银矿交出去吧？我怕……我怕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交出去？”王铁柱停下脚步，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那咱们之前的苦不就白受了？如梦还等着用银矿的银子去读书，张叔的腿还等着银子治，你想让他们都跟着咱们受苦？”
柳如烟也帮腔：“如眉你别怕，有铁柱在，有咱们全村人在，啥也不用怕。”她往王铁柱怀里靠了靠，红绸带扫过他的手腕，“大不了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十八道拐村的人，从来不是孬种！”
回到地窖时，晨光已经从门缝挤进来，照亮了满地的狼藉。草堆被压得不成样子，柳如眉的发簪躺在角落里，还沾着根红绸带的线头。王铁柱突然笑了，把两个女人往怀里一搂：“刚才的事……还没做完呢。”
柳如烟的脸“腾”地红了，却没躲，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天亮了……”
“怕啥？”王铁柱吻了吻她的耳垂，又转向柳如眉，她的脸早就红透了，却悄悄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浅浅的影，“天塌下来，也得先把咱们的事办了。”
草堆又开始沙沙作响，这次却没了之前的慌乱。柳如烟的红绸带缠上了两人的手腕，像个同心结。柳如眉的药囊滚到王铁柱脚边，里面的草药香混着女儿家的体香，比任何安神药都管用。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地窖时，王铁柱看着躺在怀里的两个女人，柳如烟的红绸带松松系在两人的手腕上，柳如眉的发丝缠着他的手指，心里踏实得像落了地的石头。
“等这事了了，”王铁柱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吻落在她们的额头上，“俺就用银矿的银子，给你们盖全村最气派的房子，带你们去府城看戏，去京城买最好看的衣裳……”
“不用那么好，”柳如烟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只要能跟你在一块儿，住草屋俺也愿意。”
柳如眉也点点头，往他怀里蹭了蹭，药箱的棱角硌着他的胳膊，却一点都不疼：“我只想……只想每天给你换药，给你做你爱吃的酱牛肉……”
王铁柱把她们搂得更紧了。地窖外传来村民们的欢笑声，还有张大山喊他去吃早饭的大嗓门。他知道，平静的日子不会太远了，只要他们三个心齐，只要全村人拧成一股绳，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两个女人，红绸带和青丝缠在一起，像幅最美的画。突然觉得，所有的杀杀砍砍，所有的流血牺牲，都是值得的。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长着呢。而这十八道拐村的银矿，终将在他们的守护下，发光发热，照亮所有人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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