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没过两日,净玄(张澈)就屁颠屁颠地跑来清心殿“请安”了。
他依旧顶着那副悲天悯人的佛子皮相,月白僧袍纤尘不染,额间朱砂痣鲜红欲滴,但一进侧殿,那双清澈的眸子就忍不住滴溜溜地往那些堆放在桌案、榻上的各色贺礼上瞟。
尤其是看到那几盘灵气四溢、珠光宝气的首饰和那匹流光溢彩的云霞锦时,他喉咙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眼中放出一种属于前世程序猿看到顶级配置+限量版手办时的绿光!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那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沈林风?
沈林风正拿着一支赤玉凤钗比量着发髻,从琉璃镜的反射里看到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看什么看?”她放下钗子,转过身,没好气地道,“当了和尚还六根不净,惦记这些身外之物?”
净玄连忙双手合十,一本正经:“阿弥陀佛,小僧只是赞叹诸位施主慷慨,此皆缘法,缘法…”眼神却还黏在那匹云霞锦上挪不开。
沈林风被他那口是心非的样子逗乐了,起了捉弄之心。她目光在礼物堆里扫了一圈,忽然看到角落里放着一个被缎子盖着的东西,那是前两日一个炼器峰长老送来的,说是仿古炼制的一件小玩意儿。
她走过去掀开缎子,下面赫然是一个紫光熠熠、造型古朴…却莫名眼熟的钵盂!
沈林风:“…” 这长老什么审美?送女孩子紫金钵?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拿起那沉甸甸的紫金钵,转身走到净玄面前,塞进他怀里。
“喏,别说老板我不照顾你。”她忍着笑,板着脸道,“看你这么喜欢,这个金饭碗送你了。以后化缘的时候端着,保证饿不着。”
净玄低头看着怀里那金灿灿、沉甸甸、刻满了佛门符文的钵盂,整个人都石化了!
紫…紫金钵?!! 这玩意儿…这造型…这不是西游记里唐僧那个吗?! 老板!你是我亲老板!你送我这个?!我穿越过来当和尚已经够悲催了,你还给我配齐装备是吧?!!
他内心疯狂咆哮,表情管理彻底失控,一张清俊的脸庞扭曲得十分精彩。
但…这钵盂是实打实的紫金掺了秘银炼制的啊!值钱啊!还是个法器!能自动净化食物、保持温度的那种!
要…还是不要?
要了,感觉职业生涯被彻底定性;不要…肉疼啊!
净玄内心天人交战,最终,打工人对“金饭碗”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他悲愤地抱紧了紫金钵,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多谢…老板!”声音那叫一个憋屈。
沈林风看着他一副吃了屎却不得不咽下去的表情,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冷冽尽消,竟是难得的明媚动人。
“行了,别哭丧着脸了。好好干,以后老板亏待不了你。”她摆摆手,心情大好。
净玄抱着他的金饭碗,欲哭无泪。
而这一幕,恰好被刚从主殿过来、想看看沈林风在做什么的莫泽渊,尽收眼底。
他站在侧殿珠帘外,看着里面沈林风对那和尚笑得一脸灿烂,甚至还亲手送了东西(虽然是个奇怪的钵盂),而那和尚虽然表情古怪,却紧紧抱着那钵盂…
莫泽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周身的气息无声无息地变得冰寒。
这个净玄,西荒佛子,跟林风来自一个地方,有点本事,也对林风有救命之恩。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如此随意地进出她的寝殿,与她谈笑风生,还接受她的“馈赠”!
尤其是,林风对他笑得那般…肆无忌惮。
一种极其陌生的、酸涩而暴戾的情绪如同毒藤,悄然缠上莫泽渊的心。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很不舒服,只想把那个碍眼的和尚连同那个破钵盂一起扔出昆仑山!
但他终究是莫泽渊。他没有立刻发作,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得吓人。
他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
翌日,清晨。
净玄还在客舍里对着那紫金钵唉声叹气,纠结着是把它熔了换钱还是真的留着化缘时,一名执法弟子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净玄大师,仙尊有令,墟弥海眼封印初定,然其周边空间因昨日能量冲击,尚有多处不稳定裂缝,需精通空间佛法之人即刻前往查探并稳固。此事关乎重大,还请大师辛苦一趟。”
净玄一愣:“现在?贫僧昨日才…”
“仙尊令谕,刻不容缓。”执法弟子语气强硬,“飞舟已在山门外等候。”
净玄心里暗暗叫苦,却不敢违抗仙尊命令,尤其是顶着“关乎重大”的名头。他只能苦着脸,抱起他那还没捂热的金饭碗(下意识觉得带在身边比较安全),跟着弟子出了门。
这一去,就是整整七天!
七天里,净玄跟着执法弟子跑遍了墟弥海眼周边所有荒芜险恶、空间乱流肆虐的角落!别说空间裂缝了,连稍微能量不稳定点的旮旯角都没放过!每天不是在被空间风暴追着跑,就是在努力念经加固那些屁大点的裂缝,累得像条狗,僧袍都刮破了好几条!
他严重怀疑仙尊是在故意整他!但他没有证据!
七天后,净玄灰头土脸、几乎瘦了一圈地回到昆仑宗客舍,一头栽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而清心殿侧殿,沈林风正对着一面新送来的、更大更清晰的琉璃镜试戴一串东海鲛珠项链,顺口问了句阿瑶:“好像好几天没见净玄那家伙了?”
阿瑶连忙回道:“回夫人,听雷长老说,净玄大师奉仙尊之命,去墟弥海眼周边巡查加固裂缝了,今日刚回来,似乎…累得不轻。”
沈林风试戴项链的手一顿,挑了挑眉。
墟弥海眼周边?巡查裂缝?还累得不轻?
她想起几天前莫泽渊莫名冷淡了些许的态度,又想起净玄来的那天…
一个荒谬又合理的猜测浮上心头。
不是吧?
那位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仙尊大人,难道是因为一个紫金钵…吃醋了?
而且还是吃这种闷醋,用这种…幼稚又折腾人的方式报复?
沈林风看着镜中自己错愕又忍不住想笑的表情,忽然觉得…
这感觉,好像还不赖?
她拿起那串莹润的鲛珠项链,唇角勾起一抹冷冽又玩味的弧度。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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