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刚过,连绵的春雨就下个不停。工坊的屋檐挂满了雨帘,院子里积起一个个小水洼。秀姑望着窗外的雨幕,手中的梭子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这雨再下下去,春蚕可要受影响了。”她忧心忡忡地对正在整理丝线的柳如烟说。
柳如烟放下手中的活计:“江南这时候也该开始养春蚕了。要是蚕种送不过来,咱们的生丝供应就要断。”
这时,石娃子浑身湿透地跑进来,手里捧着个木盒:“秀姑姐,刚从江南运到的蚕种,但是...”
木盒里的蚕卵大多发黑,只有少数几粒还保持着健康的黄色。
“路上受潮了。”老杨查验后摇头,“这雨下得不是时候啊。”
消息很快传到李二狗那里。他立即召集工坊骨干商议对策。
“库里生丝还能支撑多久?”他问小翠。
“最多一个月。”小翠翻看账本,“而且江南那边来信,说他们自己的蚕种也出了问题,今年生丝要涨价三成。”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工坊又接到噩耗——运往西域的商队在陇西遭遇山洪,整批货物尽数被淹。
“那是我们这个月最好的一批锦缎...”秀姑心痛不已。
更糟糕的是,午后工坊突然停了一半织机——传动水车的水渠被山上冲下的泥沙堵住了。
“让我去看看!”石娃子自告奋勇。
半个时辰后,他满身泥泞地回来:“不只是泥沙,水渠里还堵着好多断木,像是有人故意扔进去的。”
李二狗眼神一凛:“带我去看看。”
在水渠上游,他们果然发现不少新砍的树枝。更令人不安的是,在淤泥中找到半块腰牌——与之前在叛军身上发现的腰牌一模一样!
“他们还没死心...”孙铁柱握紧刀柄。
为解燃眉之急,李二狗决定双管齐下:一方面派人快马加鞭去山东采购蚕种,另一方面组织工人清理水渠。
清理水渠时,工人们在淤泥中又发现个油布包。里面是张地图,标记着工坊水渠的走向,还在几个关键位置画了红圈。
“他们是想彻底断我们的水源!”老杨气得胡子直抖。
李二狗却盯着地图出神:“你们看这个标记手法...很熟悉。”
小翠仔细辨认后惊呼:“是之前那个‘金蟾’的记号!”
危机接踵而至。第三天,工坊库房又发现大批生丝霉变。检查后发现,是有人在天窗上做了手脚,让雨水漏了进来。
“内鬼还没清干净...”秀姑声音发颤。
李二狗沉默地查看着霉变的生丝,突然问:“这些生丝是什么时候入库的?”
“腊月二十八。”保管回答。
“那天谁当值?”
“是...是钱掌柜的侄子,钱小宝。”
钱小宝很快被找来。这个平日内向的年轻人面对质问,突然跪地痛哭:“他们抓了我娘...说若是不照做,就...”
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一个更可怕的阴谋浮出水面:对方不仅要破坏工坊,还要在三月三的上巳节制造大乱。
“上巳节...”李二狗沉吟,“那天皇上要去祭春...”
事情立即上报。经查,叛军余党计划在上巳节行刺,而工坊只是他们分散注意力的棋子。
为粉碎这个阴谋,李二狗定下将计就计之策。
三月三这天,工坊照常开工,暗地里却布下天罗地网。果然,午时刚过,一伙黑衣人悄悄潜入,直扑水车机房。
“等的就是你们!”孙铁柱带人杀出。
与此同时,祭春大典现场也传来捷报——潜伏的刺客被一网打尽!
清理战场时,他们在黑衣人头目身上找到最后一道密令:
“若事不成,焚毁工坊。”
落款处,画着一只金色的蟾蜍。
“金蟾...”李二狗凝视着这个标记,“终于又要现身了。”
春雨还在下,工坊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每个人都清楚,暗处的敌人不会善罢甘休。
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将是更狡猾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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