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丰驿战役的硝烟刚刚散去,根据地里却洋溢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喜庆气氛。在旅部卫生队所在的农家小院里,大红喜字贴满了窗棂,几个女兵正在忙碌地布置着新房。
“红梅姐,你看这个喜字贴在这里行吗?”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护士举着剪纸,兴冲冲地问。
躺在病床上的孙猛咧着嘴直笑:“行!怎么都行!就是贴房顶上我都乐意!”
被称作红梅的女医生瞪了他一眼,脸上却飞起两朵红云:“伤还没好利索就贫嘴!”
这是独立第一旅的一场特殊婚礼。新郎是重伤初愈的一团长孙猛,新娘是卫生队的医生苏红梅。他们的爱情故事,在整个旅里传为佳话。
故事要从半年前说起。那时孙猛在剿匪战斗中身负重伤,被送到旅部卫生队时已经生命垂危。苏红梅作为主治医生,连续三天三夜守在他床边,硬是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在漫长的恢复期里,这个粗犷的汉子渐渐被女医生的温柔细心所打动。而苏红梅也发现,这个看似莽撞的军人,其实有着细腻的内心。
“还记得他刚能下床那会儿,”一个小护士边剪喜字边回忆,“天天拄着拐杖往红梅姐办公室跑,说是复查伤口,其实谁不知道他那点心思!”
女兵们咯咯笑起来,苏红梅羞得直跺脚:“你们这些丫头,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嫁了!”
“别别别!”孙猛急忙说,“你要不嫁,我这伤可就白受了!”
说笑间,陈征和旅部领导们来到了卫生队。看着布置一新的病房,陈征忍不住打趣:“好你个孙猛,住院还住出个媳妇来!”
孙猛挠着头傻笑:“旅长,我这是因祸得福。”
赵铁鹰递上一个红包:“这是全旅官兵的一点心意。老孙啊,娶了这么个好媳妇,以后可得收收你那火爆脾气。”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孙猛连连点头。
正热闹着,李云龙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新娘子在哪儿呢?让我看看是哪家姑娘这么想不开,要嫁给孙猛这个愣头青!”
独立团的官兵们也来贺喜了。张大彪带着几个战士,抬着两个大箱子:“孙团长,这是我们团长送的新婚贺礼——两箱手榴弹!说是祝你们的日子过得轰轰烈烈!”
这个别出心裁的礼物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婚礼在傍晚时分正式开始。没有华丽的礼堂,就在卫生队的小院里;没有昂贵的婚纱,苏红梅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胸前别着一朵红纸花;没有丰盛的宴席,只有老乡们送来的花生、红枣和战士们凑钱买的两斤水果糖。
但这场朴素的婚礼,却充满了真挚的祝福。
陈征作为主婚人,看着眼前这对新人,感慨万千:“孙猛同志和苏红梅同志,都是在抗战烽火中成长起来的优秀战士。他们的结合,不仅是个人幸福的开始,更是我们革命事业兴旺发达的象征!”
掌声在小院里久久回荡。
轮到新人发言时,孙猛这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汉子,竟然紧张得结结巴巴:“我...我孙猛是个粗人,不会说漂亮话。就是...就是以后一定对红梅好,打鬼子更卖力!”
苏红梅看着他憨厚的样子,眼中闪着幸福的泪光:“我没有什么奢求,只希望战争早点结束,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简单的话语,道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婚礼的高潮是新人交换信物。没有戒指,孙猛送给苏红梅的是一支缴获的钢笔,苏红梅回赠的是一条自己绣的手帕。
“等打跑了鬼子,”孙猛握着新婚妻子的手,郑重承诺,“我一定给你补上个金戒指!”
“我不要金戒指,”苏红梅轻声说,“我只要你平安回来。”
这一刻,许多人都忍不住擦拭眼角。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这样的承诺显得如此珍贵。
婚礼结束后,官兵们自发组织的文艺表演开始了。宣传队演唱了新编的《祝福歌》,儿童团表演了舞蹈,就连李云龙都兴致勃勃地唱了一段山西梆子。
月光下,新郎新娘被战士们簇拥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刻,他们暂时忘记了战争的残酷,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喜悦中。
然而,战争的阴影依然存在。就在婚礼进行时,高胜寒的侦察营发回情报:日军正在大规模调动,很可能在近期发动新的攻势。
陈征看完情报,悄悄把赵铁鹰叫到一边:“让同志们再高兴一会儿。明天开始,又要准备打仗了。”
赵铁鹰点点头,望向院子里欢乐的人群:“是啊,就让他们今晚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吧。”
夜深了,宾客们陆续散去。新婚夫妇的“洞房”就是那间临时布置的病房。虽然简陋,但充满了温馨。
孙猛拉着苏红梅的手,站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
“红梅,等打完仗,咱们也要生他三五个娃娃,好好过安生日子。”
苏红梅靠在他肩上,轻声说:“嗯。到时候,我开个小诊所,你种地也好,做工也罢,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月光如水,洒在这对新人身上。远处,哨兵巡逻的脚步声依稀可闻。这就是战地爱情——在硝烟中绽放,在血火中结果,带着对和平的渴望,也带着随时可能永别的忧伤。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爱情给了战士们继续战斗的勇气。为了千千万万个这样的幸福,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第二天清晨,当起床号响起时,孙猛已经穿戴整齐。他在新婚妻子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集结的部队。
新的战斗在召唤,而他们知道,只有打赢这场战争,才能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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