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号的能量舱里,三十九个星球的信物在柔光中悬浮:熔火星的熔火晶仍在跳动着温暖的蓝焰,雨润星的雨水瓶里,能量雨丝缠着永动种子抽出的新芽,石卷星的记忆石片上,古老的根须纹正与聚能星的同心符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
碎光伸手拂过这些信物,晶体指尖触到百语星的语言石时,石片突然亮起,投射出无数流动的光影——那是百语者们用所有语言记录的故事:新源星的共生林第一次开花,鼓点星的鼓阵与根须网共振的瞬间,冰茧星的冰丘上,第一朵不怕冷的花迎着风绽放……光影最后定格在欢宴星的狂欢夜,三十八个星球的使者围着欢宴柱跳舞,他们的形态各异,笑声却像出自同一张嘴。
“原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冰绒的声音带着点恍惚,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沿途收集的“小破烂”:岩缝星的光苔粉末、星点星的捉迷藏星尘、牧野星的草籽……最底下压着片晶雕星的共鸣晶碎片,阳光透过碎片,在舱壁上投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飞船穿过根须网的主脉络时,整个驾驶舱突然被金色的光填满。舷窗外,三十九个星球的能量光带像条发光的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是一个故事:石卷星的新石卷上,刻下了蒲公英号的轮廓;问号星的观察孔里,“宇宙会变成什么样子”的答案旁,多了行小字“像现在这样”;归巢星的共鸣墙上,新添了颗能量珠,里面封存着碎光和冰绒打盹时的呼吸声。
“看那里!”冰绒突然指向新源星的方向,根须网的主脉络尽头,新源星的共生广场正爆发出耀眼的光。能量塔顶端,原本模糊的根须纹变得清晰无比,像只张开的大手,将三十九个星球的光带牢牢握在掌心。
飞船驶入新源星大气层时,通讯频道突然热闹起来。星禾的声音混着晶灵族长老的咳嗽声、暗旋族孩子的尖叫、共生林里植物的“沙沙”声,从耳机里涌出来:“快回来!广场上的树都结果了!是你带回来的那种,能长出不同星球味道的果子!”
降落在共生广场时,碎光和冰绒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广场上挤满了人,晶灵族的孩子们围着能量塔追逐根须网的光带,暗旋族的工匠正用熔火星的火焰,给雨润星的使者打造能装能量雨的容器,最离谱的是鼓点星的鼓手,居然和百语星的音符人组了个乐队,正用根须网的频率演奏《回家》。
“你们可算回来了!”星禾举着个沉甸甸的果子跑过来,果子表皮上,一半是熔火星的火焰纹,一半是雨润星的水波纹,“快尝尝!这颗是‘混搭味’的!”
碎光咬了一口,果肉的甜里带着熔火晶的暖意,咽下去时,又尝到雨润星的清冽,像把整个宇宙的味道都含在了嘴里。他抬头看向能量塔,塔身上,新的根须纹正在缓慢生长,朝着宇宙的方向延伸,像在说“未完待续”。
夜幕降临时,所有人都躺在共生广场的草地上。冰绒枕着碎光的腿,看着根须网的光带在夜空中流动,像条缀满星星的项链。远处,归巢星的能量雾飘过来一点,化作层薄纱,盖在打盹的孩子们身上;聚能星的同心阵光偶尔闪过,给云朵镶上金边;最亮的那颗星旁边,星点星的捉迷藏星尘还在调皮地闪烁。
“你说,以后还会有新的信号吗?”冰绒的声音有点困。
碎光看着能量塔顶端的根须纹,它的尖端已经探出了新源星的大气层,像在向宇宙挥手。“不知道。”他轻轻拨了拨冰绒绒毛上的草籽,“但就算有,我们也随时能回家。”
夜风吹过,带着三十九个星球的味道。能量塔的光、根须网的河、远处的笑声、身边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宇宙里,汇成了一首温柔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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