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府之内,一片死寂。
被当众扒光了脸皮,黄四感觉自己每一寸皮肤都在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他回到府中,一言不发,只是用一块布,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父亲留下的那把环首刀。
刀身雪亮,映出他那张扭曲到不成人形的脸。
“爹,你看到了吗?”
“这就是留一线的下场!”
“他不仅骑到我脖子上拉屎,他还想拿走我的一切!”
“他敢动我的钱……”
黄四猛地站起,将环首刀重重插回刀鞘。
“老子就让他整个元氏县,都不得安宁!”
他眼中爆发出野兽般的凶戾,冲着门外嘶吼。
“来人!把所有人都给老子叫过来!”
“所有能打的,能杀人的,全都叫过来!”
夜色下,黄府灯火通明,上千名家丁、部曲、亡命之徒手持兵刃,杀气腾腾地聚集在院中和院外。
“那个姓刘的狗崽子,欺人太甚!”
“今天晚上,老子就要让他知道,这元氏县,到底谁说了算!”
“先踏平县衙,再烧了张家!”
黄四拔出刀,指向县衙的方向,声音嘶哑而疯狂。
“今夜,元氏县要换天!”
然而,他不知道,一张更大的网,早已悄然收紧。
刘景和贾诩早就料到黄四必反!黄四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县衙校场。
八百名县兵身姿笔挺,肃立如林。
两个多月的严格操练,每日三餐粟米饭、肉汤、腌菜管够的伙食,已经将他们锤炼成了真正的精锐。
他们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麻木,而是充满了悍勇与自信。
刘景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弟兄们!”
“你们吃了两个多月的饱饭,拿了两个月的足饷!”
“现在,有人要砸我们的饭碗,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八百人齐声怒吼,声震四野。
刘景抽出腰间佩剑,直指夜空。
“贼子黄四,鱼肉乡里,罪大恶极,今夜更欲起兵谋反,攻打县衙!”
“此乃奸贼!恶贼!逆贼!”
他身后的衙役抬上几大箱沉重的钱袋,猛地倒在地上,铜钱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这是两个月的饷钱,现在就发!”
“今夜,随我平叛!”
“事成之后,黄家所有家产,全部充公,本官再拿出十个月的饷钱,作为赏赐!”
重赏之下,士兵们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中爆发出贪婪与嗜血的光。
“愿为大人死战!”
“愿为大人死战!”
“忠诚!”
高顺走到队伍最前方,面无表情地抽出战刀。
“出发!”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黄四的人马还未集结完毕,准备冲出府门。
突然,四面八方亮起了无数火把,将整个黄府围得水泄不通。
高顺带领的八百县兵,如鬼魅般出现。
前排是手持环首刀与圆盾的刀盾手,中间是寒光闪闪的长矛阵,后方是引弓待发的弓箭手。
二十名身穿皮甲的精锐,如尖刀般护在高顺两侧。
“奉县尊令,捉拿反贼黄四!”
高顺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黄四的部曲瞬间大乱。
他们只是乌合之众,哪里见过这等军容严整的阵仗。
“放箭!”
高顺一声令下,箭矢如蝗,铺天盖地而来。
惨叫声此起彼伏。
“杀!”
刀盾手撞开府门,长矛手紧随其后,组成一个无情的绞肉机器,向前平推。
黄四手下的亡命之徒试图反抗,但在训练有素的县兵面前,他们的挣扎显得那么可笑。
一个照面,阵线就被彻底撕碎。
高顺的目标只有一个。
他如一头猛虎,直接冲向被众人护在中间的黄四。
黄四又惊又怒,挥刀相迎。
然而,只一个回合,他手中的刀就被高不带任何花哨的一刀直接劈飞。
冰冷的刀锋,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绑了!”
高顺冷冷吐出两个字。
黄四被麻绳捆得像个粽子,押倒在地。
看着周围瑟瑟发抖的黄家部曲,高顺的声音响彻全场。
“县尊有令,只诛首恶,余者不究!”
“放下武器,可免一死!”
“哗啦啦——”
兵器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所有人都选择了投降。
战斗,结束得快到让人难以置信。
县兵只轻伤7人,黄四的部曲死了67人,其余人见黄四被擒,纷纷投降!
天亮时分,县衙门口的告示墙上,贴出了一张盖着县衙大印的布告。
上面用最严厉的措辞,罗列了黄四“鱼肉百姓、勾结匪寇、意图谋反”等数十条罪状。
条条罪状,都有所谓的“人证物证”。
百姓们围着布告,先是震惊,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死了?黄扒皮死了?”
“活该!苍天有眼啊!”
“刘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无数百姓当街跪倒,朝着县衙的方向不住叩首,泪流满面。
刘景下令,将黄四及其二十几名罪大恶极的核心手下,当众处决,以儆效尤。
县衙后堂。
贾诩将一本厚厚的账册呈给刘景。
“主公,黄家家产已清点完毕。”
“现钱,足有五千万!黄金珠宝,更是堆积如山。”
“最骇人的是田地,经查实,黄家以各种手段霸占、强买的田地,多达千顷!”
一千顷,就是十万亩!
刘景拿着账册的手微微一沉。
这就是豪强,这就是大汉朝的毒瘤。
他们隐匿人口,逃避赋税,将所有资源都集中在自己手中,让百姓无立锥之地。
怪不得会爆发黄巾之乱!
但凡有一口吃的,有一条活路,谁又愿意造反?
“豪强不死,大汉必亡。”
他幽幽一叹。
“这些不义之财,全部收入府库。”
“田地尽数收归官有,待日后安置流民。”
黄四,这个在元氏县横行了十几年的土皇帝,在一夜之间飞灰烟灭。
这个消息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地震,瞬间震动了整个元氏县的豪强士绅。
张牧之在自己府中听闻此事,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庆幸,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了配合。
否则,黄家的今天,就是他张家的明天。
他对那个年轻县令的敬畏,已经深入骨髓。
而贾诩则趁热打铁,召集了县内所有士绅。
他什么狠话都没说,只是微笑着请众人喝茶,顺便聊了聊黄四覆灭的“细节”。
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把冰冷的刀子,刮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盐铁之利,只属于“真正忠诚”的家族。
这句话,此刻有了血淋淋的注脚。
县衙。
刘景再次召见了张牧之。
“张家主,你对朝廷的忠心,本官已经看到了。”
刘景的语气和煦如春风。
“盐铁的专营权,本官打算交给你张家。”
张牧之大喜过望,刚要叩谢。
刘景却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官府负责开采,你负责商路行销。所得利润,你张家可得两成。另外,本官还会额外补贴你商路运营的费用。”
张牧之连连点头,这条件优厚得超乎想象。
虽然不及之前所说的八成利润,但是在黄四的覆灭之下他也不奢望那么多了。
之前就感觉刘景不会把大头利润让给他们这种豪强,只是说说而已。
两成盐铁利润足厚他现在所有商路利润的数倍之多了!
“不过……”
刘景话锋一转,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
“本官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他指着桌上的地图。
“听闻张家有良田八百顷,如今县内流民甚多,无地可耕。”
“不知张家主,可否将多余的田地‘捐献’出来,只留二十顷自用,以解朝廷之忧?”
“当然,本官也不会亏待你。”
“县衙功曹一职尚有空缺,可让你家子弟前来任职。”
“你张家,也该从土地里跳出来,专注于商路,这才是家族长久之计。”
张牧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八百顷地,只留二十顷?
这哪里是请求,这分明就是割肉!
他看着刘景那张年轻却深不可测的脸,又想起了黄四那颗滚落在地的人头。
内心天人交战,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李府。
后花园。
“哐当!”
李铁手中的茶杯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脸上那淡然的笑容,早已凝固,只剩下惊恐和不敢置信。
坐山观虎斗?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观虎斗的人。
他就是那只即将被猎杀的虎!
“烧!”
李铁猛然冲进书房,状若疯癫。
“快!把后院密室里那些账本,那些信件,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全都给老子烧了!一点灰都不要留!”
他意识到,刘景的刀,已经悬在了他的头顶。
李府内,李铁脸色铁青地看着黄府方向,如同看到了自己的下场。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决绝。
“刘景……好一个刘景!”
“他想把我们元氏县的土豪士绅一网打尽!”
“我李铁,绝不会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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