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正院。
常氏心情不好,王嬷嬷等人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事。
太医也好,还是京城名医也罢,该看的都看遍了,但四爷宋冠远的身子却是好好坏坏。
好的时候,也就比正常人虚弱些。
坏的时候,病的连床都下不了。
宋冠远自去年病了一场后,接连几个月这病都未好。
常氏生生急白了几根头发。
这会。
常氏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宋冠远,扫眼看向走进来的王嬷嬷。
“怎么就你一个人进来的?”
\"孙太医呢?\"
王嬷嬷小心斟酌道:“今日孙太医寡母病了,所以过来了……”
她这话还未说完,常氏就气的一巴掌恨恨拍在桌上。
“孙太医又有事?”
“他前几日在宫中当值,昨日身子不适,今日又变成了他寡母身子不舒服?”
“呵,我看他孙家整日事情不断,简直比皇帝都忙,分明是故意不想来定西侯府!”
说着,她更是没好气道:“定西侯虽落败,但我又不是给不起他诊金,他拿乔个什么劲儿!”
王嬷嬷低着头装鹌鹑,生怕这怒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下一刻。
王嬷嬷更听到常氏没好气道:“去,再拿常家的帖子去请孙太医。”
王嬷嬷低眉顺眼提醒道:“夫人,奴婢今日就是差人拿常家的帖子去请孙太医的。”
“孙太医仍没有过来,想来是家中真的有事吧!”
就连她都猜到孙太医这话是托词,更猜到四爷的身子已无药可治,所以孙太医这才不愿身涉其中。
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夫人是病急乱投医,定不会朝这方面想的。
常氏顿时就骂咧了几句。
骂着骂着。
她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的冠哥儿真是命苦,偌大一个定西侯府,除了我还有谁在意他?”
“松鹤堂那位佛口蛇心,嘴上说着在意他,但除了派黄嬷嬷送来两回补品,却是连看都没看过他一次。”
“至于侯爷,更不必说……”
王嬷嬷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不由想到昨晚上睡觉之前,夫人亲自吩咐她一早拿了常家的帖子去请孙太医,如今夫人却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可见是真的着急上火了。
她轻声道:“夫人,您莫要着急。”
“孙太医先前来看过四爷几次,这药也开了几回,却不见效,可见他擅长儿科,不过是空有名头而已!’
说着,她更道:“今日早上,那老道说了,四爷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与太医的药石没什么关系。”
“那老道说,等四爷喝上几日符水,这病就能好起来的。”
她好说歹说之下。
常氏心情这才好上些许,用了碗燕窝粥后,她又问起宋明远和宋文远县试考的如何。
王嬷嬷早知她会问上此事,斟酌开口。
“大爷那边奴婢打听过了,大爷一贯粗枝大叶,自己答得如何,也说不上来,直说卷面都写满了。”
“至于二爷……”
顿了顿,她又道:“二爷自落水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便是奴婢使出浑身解数,那苜园一个个丫鬟婆子像锯嘴的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
“不过奴婢打听到二爷今早给侯爷和老夫人请安后就钻进了书房,想来他这是怕自己没能通过县试,侯爷知道了会怪罪,所以故意装模作样呢!”
听见两个庶子考得一般,常氏心情这才舒坦几分,只吩咐道:“若县试放榜了,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昨日二哥差人送来消息,说是勉哥儿这次考的不错,叫我放心。”
“但愿勉哥儿这次能一举夺魁!”
正院气压低沉。
顺天府内,也是一片忙碌。
京城是天子脚下,本就比寻常地方富庶,参加科举的考生比起旁的地方,也是多上数倍。
三日之内,既要糊卷,又要择出优秀的卷面叫同考官互相研讨一二,时间很是紧张。
同考官范宗手边放着的茶盅里装着浓茶,眯着眼睛看着卷宗。
他今日已整整看了数百份卷宗,已是疲惫不已。
但他看到手上这份卷宗时,却是眼前一亮。
看着看着,他更是找来了身侧另外一位同考官。
“你看看这份卷宗。”
那人凑过来,只见卷上字迹清劲,文章引经据典,实在是难得一见。
两人商议片刻后,决心将这份卷宗呈上去。
毕竟他们皆为同考官,相当于后世的副考官,此次县试,真正拍板的是顺天府尹。
如今任职顺天府尹的是贺山泉,此人不仅担任顺天府尹一职,还兼任户部右侍郎,可谓威风赫赫。
至于范宗,不过是翰林院一七品编修而已。
对上贺府尹,则是人微言轻。
若说他有哪里出众?不过是十余年前的状元郎罢了。
在京城,一块牌匾砸下来,砸中十个人,七个都是当官的,起码有三个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员。
在宫里头呀,状元也算不得稀罕!
接连两日。
范宗是日日孜孜不倦,可他看来看去,再没发现比第一日那份卷宗更惊艳的。
到了第三日傍晚。
大腹便便的贺府尹则公布了此次县试前五名,更道:“……皇上向来惜才,明日前三甲的卷宗会送到御书房。”
“想必皇上看到京城人才济济,定会圣心大悦。”
\"若到时候皇上有赏,我定不会忘了众人的。\"
范宗熬了整整三日,已是晕晕乎乎、头重脚轻。
可方才他听说此次县案首是常勉时,却是吓了一大跳——
他虽未看过常勉的卷宗。
但不仅是他,他身边多是寒窗苦读二十余年的学生,他自是知道当日那份卷宗有多出色!
便是当年他县试时,也做不出这样的文章来!
范宗原还以为此次县试,有比当日还要出色的人。
谁知,他拿起常勉的卷宗一看,却是渐渐皱眉起来。
到了最后,他更是忍不住开口道:“府尹大人。”
“这常勉的卷宗虽也算得上优异,但比起下官当日所呈卷宗,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下官不懂,为何您会将常勉的卷宗点为‘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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