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酉时到”唬得苻叶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想起沈奕雪让他在这个点去她那里参加学社,如果再不去估计自己性命不保。
他匆匆嘱托了萧玉衣几句,急忙循着上午的记忆往沈奕雪那赶。
“古代没汽车是硬伤,但是骑马得赶紧学了……”
等到苻叶紧赶慢赶到了沈奕雪的小院,天边已经出现晚霞了。
苻叶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院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虽然现在尚在暮春,但是苻叶总觉得周围莫名变得很冷,刚才跑过来产生的热意也很快消散。
正当他犹豫着是不是敲敲小屋的门的时,一句不掺杂一丝情感的话语传来:
“晚了两刻钟,不守时如同窃取别人的时间,最为卑鄙。”
对此苻叶无力辩解,虽然沈奕雪语气很重,但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
他尽量让语气变得诚恳真挚:
“非常抱歉沈姑娘,那我进去和你当面道歉吗?”
死一般的沉寂。
苻叶最终还是沉不住气了,轻轻推门走了进去,堂屋依旧空无一人。
这时,左边的屋子传出沈奕雪那依旧听不出情感的声音:
“我没回答你不还是进来了?”
“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这谁娶了你不得天天被冷暴力啊!”
苻叶腹诽,但是依旧以开玩笑的语气做出回应:
“我想沈姑娘一定会回应我,我为了不再浪费沈姑娘的时间,就当你先回应我了……”
闻言,坐在书屋的沈奕雪眼角一沉,“油腔滑调!”
随即起身推开门走了出来,苻叶注意到沈奕雪上午如同面瘫的表情,此刻多了一分阴沉。
沈奕雪随手指了一个座位让苻叶坐下,她随即在圆桌的苻叶对角的位置坐下。
停了一秒钟,沈奕雪开口:“这是我们学社第一次活动。”
随后便低下头翻起手中的书,不再看苻叶一眼。
这下轮到苻叶坐立不安了,让他参加学社活动就干坐着?那我迟到半小时又怎样?
他有些局促地开口:“难道我们学社的活动就只有看书吗?”
“暂时如此,我还没想到有什么能一起学习的。”
“呃,那能给我找本书吗?”
“你可以去我的书屋拿一本,要是翻乱了你双手不保。”
苻叶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话说眼前的弱女子如果真有如此实力,那确实有本事冷暴力别人。
他刚准备起身去书房,想到自己压根不知道沈奕雪的“翻乱”的标准是什么,万一有强迫症……
他驻足朝沈奕雪笑了笑:
“我想还是算了,我看书容易困,要不请沈姑娘给我找两张纸吧。”
沈奕雪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伸手指了指屋子的一角:
“那边有。”
苻叶走过去之后,还发现了一套十分破旧到完全可以扔掉的笔墨砚台。
苻叶不由得惊叹:
“沈姑娘贵为羽洛主教的大弟子,竟然如此节俭,小生很佩服!”
这次沈奕雪回答地很快:
“那套是准备丢掉的,既然你要用就先用那个吧。”
“要是我在实验室,我有八百种毒哑你的办法!”
表面上的苻叶却依旧客气恭敬:
“那我运气很好了,能赶在沈姑娘丢掉前用上了。”
他拿着那些东西回到了原本的座位,又在屋外的水缸里找到了水。
沈奕雪的墨就剩一小截了,化开的墨水很淡,毛笔也全是炸毛。
但是苻叶也不在乎,能用就行了,也不讲究写得多漂亮。
现在这个情景,像极了苻叶学生时代考试完剩下的那半小时十几分钟,没有其他事情干,只能找张纸涂涂画画。
苻叶以前基本没用毛笔写过字,但是那么多年电视剧的熏陶,写几个字还是绰绰有余的。
作为药学生,乱涂乱画也是写本专业相关的东西。
苻叶从青霉素写到亚胺西瑞,时间一下子变得很快了。
只剩下翻书和写字的沙沙声。
当然,在这个可以沉浸于知识之中的安逸时间里,总有事情会打破这份宁静,比如:
苻叶现在饿了,非常饿。
而且随着太阳落山,他基本上已经看不清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了。
他连坐在对位的沈奕雪都看不清了,只听到沈奕雪有规律的翻书声。
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个,沈姑娘,你还看得到吗?”
黑暗中的沈奕雪略一慌乱,但很快恢复如常:
“倒是忘了这里还有个你了。”
随即一个很像小太阳一样的不明发光体出现在了屋子里面。
这个玩意儿晃的苻叶眼睛生疼,他一边遮住眼睛一边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太亮了!太亮了!”
沈奕雪想到自己自己很久没有用过这般法术了,手法不禁生疏了很多。
现在这种发光术一般直接施加在眼睛上,这样黑夜白天再无分别。
她循着记忆的口诀,缓缓将小太阳的光亮降了下来,到了和普通LEd灯差不多的亮度。
苻叶感受到光线的变化以后,慢慢把手放了下来。
这下他也重新看清了沈奕雪的模样:全没有光线骤然变化带来的不适应。
“沈姑娘真仙子也,法术如此高强!小生着实佩服!”
沈奕雪面如平镜,不起丝毫波澜:
“明天你和其他质子就要分开上课了,秦静会教你这些的。”
听到自己终于要开启修仙之旅了,苻叶着实小小兴奋了一把。
等自己会法术了,那很多的东西都可以有机会做了。
“首先是玉衣的蔗糖,还有我要的味精生抽十三香,这样下去连抗生素都不在话下了。”
“哼,等我带着玉衣逃离这个该死的恐怖组织后,我直接对症下药,这个天疫教就完蛋了。”
苻叶这边彻底沉浸在了自己浩瀚的幻想计划中了,丝毫没有注意一个身材颀长的女子凭空出现在了屋内。
沈奕雪早已起身行礼,苻叶才注意到貌似有两道阴冷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他有些害怕地转过头看去,发现一个戴着紫色面具的黑衣女子出现在了面前。
之所以能隔着大面具和斗篷辨认出性别,那是因为好身材是衣服遮不住的。
苻叶觉得这个身材比秦静和萧玉衣还要炸裂得多。
但是他现在没有哪怕一秒钟时间来多肖想一下这个女子的身材。
他从两个女人视线中发觉自己如果不赶快跪下行礼,那自己大概:
马上去世!
他慌张单膝跪地行礼:
“质子苻叶恭迎大祭司!”
羽洛看着眼前这个颇有意思的年轻人,本努力平静的心瞬间升起大火。
她深知自己自从苦修造疫之术后,内心因为巨大的压力,变得越来越无法平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此刻又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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