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早天亮后,因为不用外出,男人们吃完早饭,就一直在空地上待着。
溪边的小路上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黑虎几人跟在他身后,领头的正是黑水部落的族长黑岩。
阿石第一个警觉地站起来,握紧了手里的斧头,护在了夏艾的帐篷门口。
睡懒觉的夏艾被阿云叫醒,她披好衣服出来,就见营地聚集着黑压压的人头。
老族长为黑岩介绍道:“黑岩族长,这就是我们的大祭司。”
黑岩目光落在夏艾身上,语气恭敬:“黑岩带领族人拜访大祭司。”
他侧身让开,身后的族人立刻捧着兽皮、肉干上前,“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赤羽部落的人还保持警惕,夏艾打了个哈欠:“黑岩族长是为合作来的吧?”
“正是。”黑岩点头,目光热切,“听赤松族长说大祭司能与神明交易,我们黑水部落也想跟赤羽部落合作,学习淘金,换物资的规矩全听大祭司的。”
夏艾示意众人坐下谈,于是黑水部落全跟着坐到餐桌前。
夏艾开口宣布:“规矩很简单,你们淘来的金子,只能由我兑换物资给你们。但有一条,无论是现场兑换或者登记累积起来的,兑换的标准只能由我定。”
黑岩毫不犹豫:“这点没问题!只是能否保证我们兑换的物资,和赤羽部落的一致?”
“这个物资可以保证一样。”
正说着,就见汐痕从路边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大群人,每个人脖子、手腕或脚腕处带着贝壳饰品,身后背着各种兽皮大包小包。
“我回来了。”汐痕走到夏艾身边,目光扫过黑水部落的人,“回来的刚刚好。”
黑岩这时才发现赤羽部落对他们的警惕,无奈地耸耸肩。
黑岩的目光跟着落在后来的这群人身上,有的人腰间挂着精致的贝壳串,背后的兽皮包里还露出一截海鱼干,忍不住好奇问道:“赤松族长,这位是……”
老族长捋着胡子笑道:“这是碧海部落的族人,远道而来,要加入我们赤羽部落。”
汐痕微微颔首,声音清冽:“昨天我已经和你的族人见过。”
说完,他侧身让开,身后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缓步上前。
“大祭司,终于见到你了,我叫海娘。”
夏艾和老族长走过去,上下打量这个明明头发花白,脸上却光滑如少女的妇人,看起来倒像是三四十岁。
“这就是我们碧海部落的祭司,这是我们的族长。”
一个和汐痕长的有些相像的中年男人走上前,他抱拳开始自我介绍:“我是碧海部落的族长沧澜,今后碧海部落将听从赤羽部落的安排,麻烦赤松族长也为我重新安排。”
黑岩愣了愣,碧海部落虽然远在海边,可他们拥有丰富的白盐,每年内陆都有许多部落带着大量物资去交易盐,怎么会跑这么远来加入赤羽一个小部落?
这一刻,黑岩都担心赤羽部落和别的部落演戏欺骗他们,想了半天,也欺骗不到他们什么,才放下疑心。
老族长先朝夏艾看了一眼,然后客气道:“沧澜族长说的哪里话,我们两个部落算结盟,大家共同壮大部落,说不上安排。”
沧澜看向海娘,显然是听她的意思,看她笑着点头,也就同样点头回应。
黑岩心里不断嘀咕,连碧海部落这样富饶的大部落都甘愿加入赤羽部落,他们到底有多大魔力?
老族长见人都在原地站着,朗声交代阿星:“阿星,你带黑水部落的人去学淘金,也麻烦大祭司将碧海的族人先安顿下来。”
阿星迟疑片刻,问道:“淘金工具怎么办?”
老族长“嘶”了一声,黑水部落只是和他们合作,要不要免费提不提供淘金工具?
碧海部落的人已经散去,夏艾也带着他们去了旁边空地安置,老族长摇摇头,示意他:“先教会淘金,工具等一会儿我来问大祭司。”
夏艾用脚在空地上度量着,忽然觉得,这片空地太小,好像要装不下碧海部落的人了。
“想什么呢?”汐痕走到她身边,
夏艾忍不住抓着他的手把玩,丝毫顾不上汐痕害羞了扭捏:“你们部落的人太多了,这块儿地住不下。”
她望向不远处的树林,指给汐痕看:“要不让你们的人去挑块地方,把碍事的树木清理干净。”
汐痕轻声道:“你安排就好,海娘已经命令大家全部听从赤松部落了。”
夏艾这时才记起来打听:“你们祭司到底有多大?”
汐痕敬畏地望向指挥着族人的海:“已经七十多了”
夏艾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七十多?”
她再仔细观察海娘的脸,想着自己要是七十岁还能有这么光滑的皮肤,怕是做梦都要笑出声。
汐痕解释道,“碧海部落的祭司都是长寿老人,海娘算起来,还很年轻。”
夏艾听得啧啧称奇:“这简直是梦想中的自己。”
她兑换出一批帐篷,然后自己往海娘那边走,回头交代汐痕:“你带人去搭帐篷,要是不会干就找阿石他们帮忙,我和海娘讨教讨教保养秘方。”
夏艾找到海娘,直言请教如何保持年轻,谁知海娘笑着告诉她:“已经给你了。
夏艾愣在原地:“给我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印象。”
海娘指了指汐痕,微笑着说道:“汐痕亲手交给你的。”
夏艾这才想起汐痕送她那颗拳头大的珍珠,玩过后被她随手扔在枕头底下了。
她脸颊一热,干笑道:“那是不是你们碧海部落祭司传承之物?”
海娘捂着嘴轻笑:“既然做了汐痕的嫁妆,以后是你自己的东西。”
海娘眼里闪过一丝怀念:“玄贝珠百年难遇,碧海部落的祖先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一颗。”
夏艾心里一动,扭头就朝着帐篷的方向跑去,她以后一定要把这种珍贵的宝贝随身携带。
看着夏艾跑远,海娘望着她的背影,脸上带着一股慈祥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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