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的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晨露,何老师已经轻手轻脚地准备好了行装。他俯身在允安耳边轻唤:“何太太,今天你归我独享了。”
车子驶出市区,穿过喧嚣,驶向城郊一处静谧的艺术庄园。这里没有拥挤的人潮,只有爬满藤蔓的白墙、清澈的池塘和散落在各处的雕塑作品。
何老师停好车,很自然地牵起允安的手,“宝儿,今天我们没有行程表,走到哪里算哪里好不好!”允安点头应许。
晨光正好,他们沿着青石板路慢行。路过一片玫瑰花圃时,何老师停下脚步,从管理员那里借来剪刀,亲自挑选了一支沾着晨露的白玫瑰。他没有急着递给允安,而是细心地去掉尖刺,这才别在允安的草帽上。
“安安,七夕快乐。”何老师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允安摸了摸帽檐上的花,眼底漾开笑意:“炅炅~,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秘密。”他推了推眼镜,笑得很甜蜜。
园中有个开放式陶艺工坊,何老师拉着允安在转台前坐下。泥土在指尖旋转,他的大手覆着她的手,共同塑造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陶杯。
“宝儿~,你还记得我们有一次约会是在一家陶艺馆里,当时你还把泥巴甩了我一脸。”何老师突然问。
允安笑出声来:“那你还不是顶着泥点子陪我制作了一下午的陶器。”
陶杯最终成型得还算完美。何老师还郑重地在上面刻上日期和两人名字的缩写以及一句话:“我们的生活,不需要完美,真实很就好。”
午后他们找到一片临水的茶室。木格窗外,竹影摇曳,偶尔有锦鲤跃出水面。何老师点了一壶凤凰单丛,茶香氤氲中,他忽然从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里面是两张他们一起看的第一场话剧的票根“安安,我还记得那天的你穿着淡紫色连衣裙,”他轻声说,“当时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算落在你手里了。逃不掉了,当然我也不会逃!”
允安摩挲着票根上有点模糊的字迹,眼眶微热。她没想到何老师连这些细碎的过往都悉心收藏。
夕阳西下时,他们登上园内最高的小亭。远处城市华灯初上,近处池塘倒映着漫天霞光。何老师从身后环住允安,下巴轻抵她的发顶。
“宝儿~,其实我还准备了餐厅和礼物。”何老师在允安耳边低语,“但最后觉得,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天色变化,比任何烛光晚餐都珍贵。”
允安靠在何老师怀里,感受着背后传来的稳定心跳。她想起这些年聚少离多的日子,想起各自在事业上的拼搏,也想起无数个这样安静的相拥时刻。
“炅炅~,下次换我策划约会。好不好?”允安转身望进何老师眼底,“不过可能没有你这么浪漫。”
何老师笑着抵住她的额头:“宝儿~,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在哪儿都好。”
暮色渐深,第一颗星星在天边亮起。临走前,何老师变戏法似的从车里取出一盏手工荷花灯。他们在池塘边点燃烛芯,看着那抹暖光缓缓漂向水域中央。
“不许愿吗?”何老师问。
允安摇摇头,握紧他的手:“我想要的都已经在身边了。”
回程的路上,允安靠在车窗上假寐,嘴角还噙着笑意。车载音响里流淌着轻柔的爵士乐,何老师空出右手始终与她十指相扣。
这个没有隆重仪式、没有昂贵礼物的七夕,却让那些被日常琐事稀释的浪漫,重新在心底丰盈起来。
爱意不必喧哗,它藏在别在草帽的玫瑰里,刻在的陶杯上,融在共同回忆的每个细节中。而他们还要这样,牵着手走过很多个这般宁静却深刻的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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