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荣自然也懂母妃的安排是一番好意,接下来几日专心与内宫各司局的人操持帝王寿宴。
忙碌起来,自然顾不得多思顾湛之事,更没有空闲伤春悲秋。
且···身为出生就被盛宠至今的大公主,李锦荣本就不是会伤春悲秋的性子。
偶尔,玲珑会趁着公主歇息时,回禀一声秋波殿的消息;顾世子又去求见了太子,从东宫得了不少珍惜药材,太子还下令御医署为安瑾公主精心看诊。
听过几次后,李锦荣也从一开始听闻消息就心浮气躁,转而怀疑她这些年的情意在顾湛心中到底是什么;心中郁郁时,那夜母妃的话总会及时在脑中响起,竟也逐渐做到了沉稳贞静。
宫里伺候的奴才们都是人精,从内务府传出的赞誉之言便由隆昌帝的内侍总管再度美化后禀告给帝王。
正伏案批奏折的帝王颔首而笑:“民间都言闺女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此话果然不错;想朕的荣华公主,宫里多少人都说她骄纵跋扈···”
帝王眼底笑意更多:“叫朕看,分明荣华最是贴心;这般如花年纪,外面还有那么多春日宴,她竟能静下心为朕操持寿宴。”
王升连连点头:“可不是么,近些日子,各宫的小殿下们哪个不是忙着出宫赴宴;荣华公主分明收到的请帖最多,却不曾去过一家,日日帮衬皇贵妃娘娘操持宫务···”
这话帝王更爱听,笑意也更多真切:“你去朕的私库挑几样珍宝,给荣华送去,就说朕知道了这丫头的孝心。”
应诺后正要退下的王升又被叫住,转身便见帝王难得沉吟。
“朕记得前些日子荣华还说起羲浓先生的字帖,神色间极为向往,便将朕收藏的飞扬贴赏了那丫头。”
“另,皇贵妃为朕操持寿宴也颇多费心,一道挑些赏赐。”
王升应诺的声音大了几许,高高兴兴转身;看来他想的不错,瑶华宫的皇贵妃母女,盛宠不绝啊。
出了殿门,刚下汉白玉台阶,便迎头碰上雍容华贵、丰神俊逸的摄政王萧策。
王升当即恭敬行礼问好。
这位才是大宣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别看萧策才及冠几年,却是真正的后生可畏;一则是因摄政王府在大宣最特别的地位,二则是萧策此人本就才华横溢,于谋略一道更是令人刮目相看。
萧策走近时便看到了王升面上明显区别于平时的喜色,他对这位帝王的心腹总管也算了解,因好奇便多问了一句。
“王总管遇到何等喜事,本王也沾沾喜气?”
摄政王说的客气,王升却不敢真的飘了,眼眸中多了一丝惶恐,但还是说了方才与帝王的对话。
听过之后,萧策意味深长颔首:“陛下所言不错。”
经常被帝王召入宫廷的萧策也清楚不少皇家事,荣华公主还是京都百姓盛传的王朝明珠,萧策自然也了解一些。
只是···那般姝滟的少女,竟真能静下心来操持陛下寿宴之事?
就萧策所知,近些日子,京都那些少男少女哪个不是忙着置办衣衫首饰,只盼在春日宴拔得头筹。
面上却不露分毫,夸赞的话音落便抬步;王升也不曾多想,这位可是世人皆知的冷心冷情,毫无慕艾之心,不知令京都多少闺阁女子心碎。
瑶华宫内,谢恩之后,皇贵妃看着沁春亲送王总管离开,眼眸内的笑意渐去,转而温柔叮嘱女儿。
“想来你父皇也是心疼你这几日操劳,不妨歇息半日,顺道好好观摩你馋了许久的飞扬贴。”
李锦荣早便心痒难耐,当即笑着与母妃道谢,而后便匆匆回了居住的西侧殿。
到底是少女心性,皇贵妃微微笑着摇头,眼内的笑意却真真切切。
返回的沁春见主子高兴,一时竟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说得来的消息。
两人主仆多年,皇贵妃如何不知沁春是有事回禀,且她还能猜测几分。
方才的笑意不见,淡淡道:“瑶华宫是本宫的地盘,如何不知顾家那小子这几日都不曾来见过锦荣。”
“叫本宫猜猜,可是那人还日日出入秋波殿?”
沁春当即回禀,然后问出疑惑:“按理···太子殿下不该答应顾世子的请求。”
抬手理了理鬓边碎发,皇贵妃漫不经心道:“宫里的都是人精,太子如何不知顾家那小子与安瑾所为越界;然你也不想想,东宫如今有了太子妃,那位可总想着滴水不漏。”
恍然大悟后,沁春微微撇嘴:“难怪,若是依着太子殿下与咱们公主的亲近,断然做不出这般反应。”
皇贵妃浅薄一笑,这有什么的,此一时彼一时,不过都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罢了。
然而,皇贵妃不着急,沁春却心急:“可是,娘娘便这般看着咱们公主一再受委屈?”
不就是一个顾世子与安瑾公主,瑶华宫若真想找他们的不是,那还不是很容易?
且···分明就是瑶华宫占理。
皇贵妃却摇头:“沁春你是侯府的家生子,一直跟着本宫;你且想想,本宫在锦荣如今的年纪,可能沉得住气?”
她的锦荣从来不曾吃过苦头,出生在陛下登基次年,还是陛下的长女,自然千娇万宠。
皇贵妃虽然深居后宫,却也知晓京都人都称自己的女儿为王朝明珠。
本就是被娇宠长大,如今还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皇贵妃担心啊。
担心她的插手引起女儿的不满,更或者是逆反着来,反倒是不美。
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
确切的说,皇贵妃是相信自己,能给女儿撑腰,绝不会令锦荣真的受委屈。
沁春所谓的委屈,不过是少男少女的那点子情意罢了。
想到此处,皇贵妃唇线微微下压;顾家那小子不过是仗着锦荣对他的一片真心,又是陛下指婚,才会如此没有分寸。
然而···
皇贵妃眼波流转,不知这一瞬间划过多少念头,却逐渐坚定。
锦荣便真的只有顾家那小子一条路可走么?
沁春也极为了解主子的心思,当即惊疑:“便是主子如此想,可这是陛下指婚?”
且陛下还念及镇国公府的功勋,岂不是难上加难?
皇贵妃笑意深沉:“本宫当然知晓陛下指婚无可更改。”
但···真的无可更改么?
不过事在人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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