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现在资本才是爷啊。连那些响当当的大导都亲自到场站台，就知道钱有多霸道了。”
“咱们算啥？小记者一个，拍拍照写写稿子就完了。啥时候也能轮到别人求我们投钱拍片？做梦去吧。”
门口几个跑新闻的小哥蹲在那儿窃窃私语，语气里全是无奈。
谁也没想到，自己干这行混到今天，只能在外围打转。眼前热闹归热闹，跟他们半毛钱关系没有，无聊得很。
等人的工夫闲着也是闲着，几个人干脆聊起来，越说越觉得没劲。
有人眼热那些台上风光的人物，话里带着羡慕。
“醒醒吧你，别做美梦了。人家那是几代人铺的路，从祖宗那辈就开始攒资源。咱们呢？打工仔罢了。”
现实摆在面前，这种差距普通人根本没法比。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就随口一说，我又没指望真能成那样，至于这么打击人吗……”
那人嘟囔一句，其他人也只能苦笑。
正说着，后面突然一声喊：“别磨叽了！人快进场了，还想不想拿头条了？想抢位置赶紧的，晚一步就被别人占了！”
几个人一听，立马闭嘴，抓起相机就往前面挤。
“哎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来！”
生怕错过关键画面，这个月奖金全指着这一单了。
这种场合，多少导演憋着一口气，只要拿下一笔赞助，片子就能开机。
“这次华氏集团必须拿下，要是能把他们拉过来，资金链全通了，啥问题都解决了。”
“说得容易，你看现在场子里多少人在抢？一大半都是奔着赞助来的。咱就是个无名小导演，人家会瞧得上咱？”
“关键还是收视率和作品质量。电视台常上排行榜的优先，作品要是经过评审团认可，也有机会。但如果两头都不沾边，那基本没戏。”
几个导演聚在一起嘀咕，声音不大却透着焦虑。
吴晶躲在后头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也开始盘算自己的情况。
他知道现实摆在那儿，逃避没用。
可问题是，他自己到底有没有资格被选中？
“片子本身没问题，但我也不敢打包票说票房一定爆。这次拍的题材太险，但准备工作没少做。只希望别砸锅，也希望项霄乐别给我掉链子。”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眼下已经没退路了。
这种压力，外人不懂，只有他们这些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才明白。
“华氏集团老板到了，准备好了都打起精神！”
就在大伙儿争着抢着想去套近乎的时候，项霄乐还坐在那儿埋头猛吃。
眼看所有人都往门口涌过去，项霄乐却还在桌边扒拉个不停，嘴里塞得鼓鼓囊囊。
“我说你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我都有点后悔把你叫来了。”
吴晶看着他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里直打鼓。平时这小子做事挺稳的啊，怎么今天关键时刻反倒不上道了？
“哥，别急嘛，我就再吃一口，马上就走，你先过去呗。”
项霄乐一边说，一边还抬手让吴晶先走，那样子简直像在赶蚊子。
“你是真没吃饱，还是故意在这儿演戏？”
吴晶盯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都开始怀疑：难不成这家伙真的一口饭没吃就过来了？
“当然是没吃啊！你说请我吃饭的，我能不吃吗？”
项霄乐两手一摊，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其实他哪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场面，只是懒得着急罢了。
“行行行，那你慢慢吃，吃完记得过来找我。”
吴晶彻底无奈了，摆摆手转身就走。心里嘀咕着，这人简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根本不清楚这一场对他自己有多重要。
可话说回来，项霄乐也没欠他什么，帮不帮忙全看心情。这事儿本就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拉人入伙，怪不得别人。
原本他还指望项霄乐能派上用场，结果倒好，人家跟没事人一样啃鸡腿。
吴晶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径直离开了大厅。
项霄乐笑了笑，没吭声。
但他心里门儿清。
能让吴晶这么大阵仗折腾一场的，肯定不是小角色、小项目。
“该不会是搞什么大片计划吧？那我可不能错过，得去看看热闹。”
他一边琢磨，一边顺手抄起桌上一杯红酒，快步朝门口走去。
他知道吴晶一向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不太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现在竟然紧张成这样，来的人背景一定不简单。
更何况，这家伙前几天还专门跑来找他，一遍遍叮嘱别迟到、别乱说话……这态度，明显是要靠他撑场面。
等项霄乐走到外头，才发现门口早就挤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热闹得跟颁奖典礼似的。
闪光灯噼里啪啦闪个不停，但很快就被几个保安拦了下来。
“抱歉啊，今天欢迎各位来做客，要是来谈生意喝杯酒，我们敞开大门。可要是想拿咱们老板上热搜炒新闻，那就请回吧。”
一个高个子安保直接站出来喊话。原来那些记者早就耍了花招——他们冒充工作人员，或者假装是受邀客户混进来的。
没想到这边早有防备，一眼识破。
一群人顿时蔫了，脸色比苦瓜还难看。本以为逮着机会能爆个大料，结果连张清晰照片都没拍到，相机还被收了。
“真是倒霉透顶，本来能抢个头版的，现在全泡汤了。”
“早听说这公司不好惹，还不信，现在信了。唉，相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拿回来。”
“这老板也太奇怪了吧？多少人求曝光都求不来，躲都来不及，他倒好，躲记者跟躲瘟神似的。”
底下一片抱怨声，可又能怎样呢？人家规定写得明明白白，他们本就是钻空子，被抓也是活该。
而且其他媒体同行也没拍到正脸，压根没人得手。这种安保水准，再闹下去只会自取其辱。
“算了，既然拍不到老板，那边那个不是项霄乐吗？最近他风头正猛，拍他也能凑个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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