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穿过几条拥挤的过道。
他很快就在那个卖旧书和数据芯片的摊位前，找到了两人。
夏语桐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银灰色的数据芯片。
神情专注地和摊主老爷爷说着什么。
苏月瑶则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小嘴微微嘟着。
看到林渊过来，苏月瑶的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救星。
“林渊，你总算回来啦！”
她小跑过来，压低声音抱怨道。
“语桐在这里待了好久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夏语桐此时也完成了交易，她站起身，开心地晃了晃手里的数据芯片。
“搞定！这可是二十年前一位培育家前辈关于伊布能量稳定性研究的孤本数据。”
“那个老爷爷居然只要了我三千联盟币！”
她的脸上洋溢着捡到宝的喜悦，像一只偷到糖的小狐狸。
“三千块买一个旧芯片啊……”
苏月瑶小声嘀咕了一句，显然还是觉得有点贵。
林渊笑了笑。
“只要有价值，就不算贵。”
他看向夏语桐。
“恭喜。”
“嘿嘿。”夏语桐把芯片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后提议道。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我听说集市西边有很多从秘境里出来的探险家摆摊，说不定能淘到好东西。”
“好呀好呀！”
苏月瑶立刻举双手赞成，她已经不想再看这些旧书和破烂了。
林渊自然没有意见，他今天收获颇丰，心情正好。
三人结伴，朝着集市更深处的西区走去。
越往里走，周围的环境就越是嘈杂。
空气里那种商业化的香甜气息淡了许多。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混杂着泥土、矿石与汗水的粗犷味道。
这里的摊主，不再是之前那些精明的商人。
而是一个个皮肤黝黑，身上带着风霜气息的训练家。
他们脚边大多跟着神情警惕的宝可梦，地摊上摆放的东西也更加稀奇古怪。
有散发着微弱能量的矿石，有带着泥土的植物根茎。
还有一些宝可梦身上脱落的甲壳或牙齿。
苏月瑶的好奇心很快又被勾了起来。
拉着夏语桐在一个卖发光苔藓的摊位前驻足。
林渊的脚步却没有停。
他平静地扫过一个个地摊，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最终，他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摊。
一块灰扑扑的帆布铺在地上，上面凌乱地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石头。
大部分都是些普通的矿石，只有少数几块是品质很差的进化石。
一块边缘磕碰了好几处的水之石。
还有一块色泽暗淡，几乎看不出有颜色的火之石。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脸上布满了深刻的皱纹，像是干裂的河床。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探险服。
靠在一块大岩石上闭目养神，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一只灰色的喵喵趴在他的腿上，懒洋洋地打着哈欠。
林渊的脚步顿住了。
他的注意力没有放在那些标价出售的低品质进化石上。
而是集中在了帆布角落里，一堆被当成废料堆在一起的碎石上。
那堆碎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看起来就是从某个矿洞里随手捡回来的垃圾。
然而，就在那堆灰扑扑的石头里。
有一块拳头大小的圆形石头，引起了林渊的注意。
那块石头通体呈灰白色，表面光滑。
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鹅卵石。
但在这块石头的中心，却嵌着一道极其复杂的，彩虹色的奇特纹路。
那纹路内敛到了极点，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林渊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
他的身体没有动，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但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却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mega进化石。
mega进化所必需的关键道具之一。
而且从那独特的纹路来看，这枚mega进化石对应的，是比雕！
他缓缓走了过去，在摊位前蹲下身。
他没有先去看那块mega进化石，而是随手拿起那块品质低劣的火之石。
“老先生，这个怎么卖？”
他的声音很平稳。
摊主老者缓缓睁开一只眼睛。
浑浊的眼珠看了看林渊，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石头。
“五千。”
他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然后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懒得多说一句话。
“品相不太好啊。”
林渊将火之石放了回去，语气随意，像个普通的顾客在挑剔商品。
他又将注意力转向了角落那堆废石。
“这些石头呢？”
他指着那堆碎石问道。
老者这次连眼睛都懒得睁了。
“添头，买进化石可以随便拿几块。”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些都是不值钱的搭头，单卖都嫌麻烦。
林渊的心里有了底。
他伸出手，在那堆废石里随意地翻找起来。
他的动作不快不慢，手指划过一块块冰凉的石头。
他先是挑了几块形状比较奇特，或者颜色稍微好看一点的普通石头。
然后，才仿佛不经意间，将那块包裹着mega进化石的灰色圆石，也一并拢到了自己手边。
“我就要这几块吧，老先生，开个价？”
林渊将挑出来的五六块石头推到前面，其中就混杂着那块真正的目标。
老者终于完全睁开了双眼。
他坐直了身体，浑浊的目光在林渊挑出的那几块石头上扫过。
最后，他的视线在mega进化石上停留了零点几秒。
林渊的心也跟着提了一下。
“小伙子。”
老者忽然开口，慢悠悠地说道。
“眼光不错。”
林渊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这堆石头里，就数你挑的这块最圆。”
老者指了指那块mega进化石，嘴角扯出一个莫测的弧度。
“拿来当个摆件，或者盘在手里，都挺好。”
他说完，伸出三根布满老茧的手指。
“三百联盟币，不还价。”
林渊没有立刻答应。
他清楚，这个时候表现得太爽快，反而会引起怀疑。
他拿起那块mega进化石，在手里掂了掂，眉头微皱，似乎在犹豫。
“三百？就买几块破石头？”
苏月瑶和夏语桐这时也走了过来，苏月瑶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小声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但刚好能让老者听到。
老者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重新靠回岩石上，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行吧。”
林渊像是下了决心，从口袋里掏出钱。
“就当买个新奇了。”
他将三百联盟币递给老者，然后把那几块石头收进了自己的背包。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再多看那块mega进化石一眼。
直到交易完成，老者都只是懒洋洋地收了钱，没有再表现出任何异常。
林渊带着两个女孩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苏月瑶终于忍不住了。
“林渊，你花三百块就买那么几块破石头啊？它们有什么用吗？”
她的小脸上写满了不解。
夏语桐也好奇地看着他，她总觉得林渊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刚才那个老爷爷，感觉好奇怪。”
林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把手伸进口袋。
隔着背包的布料，轻轻摩挲着那块石头的轮廓。
那光滑而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或许，以后会有用吧。”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的路，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比雕，就决定是你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找到路卡利欧的mega进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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