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直奔城西的二手车市场。路边收二手车的小贩一个接一个，有的举一个破纸壳子拼命挥手，纸壳上写着收车，有的放一把破椅子，边上立着高价收车的牌子。乱七八糟占了半条机动车道。
张磊打车过来的，他在一家稍大点的门面前看门口的旧车，腰板直了不少。之前兜里没钱的那种穷酸他自己都不知道啥时候消失的。
一辆银灰色的二手车看着成色不错，车窗上贴着“实表10万公里，一口价3.8万”。他伸手敲了敲车门，刚要开口问，身后突然传来个熟络的声音：“哟，磊哥？”
张磊回头：“赵强！巧了，你咋不干工程装修了。”
“唉，上次你姑给你的活，我帮你盯着。那是我在工程装修上赚得最后一笔钱。后来几个活你也知道，来回返工我还赔不少。”
赵强的情况张磊哪能不知道。他拍了拍赵强肩膀：“兄弟，别急，哥很快就会发达，到时候带着你。”
“磊哥，你说这话我信，凭你姑的实力你飞黄腾达是早晚的事。可现在你咋还来学摸二手车了？”
“唉！前一段时间倒霉，我这腿摔伤了，我妈也住院了，不过都过去了，现在是黎明前的黑暗。”
赵强把叼着的烟掐了，踩了一脚：“磊哥，不管咋地，你有钱没钱，有用我的地方，你随时叫我。”
“ 这车你要看上了，我跟我哥们说一下，你按本钱拿走。3万7000！”
这边张磊拿着钥匙喜滋滋地把车开走，那边农村小院里的苏婉婉，却惦记着召唤不出空间助理的烦心事。
她取出空间里的金镯子戴在手腕，之前手腕上的白金手链，她松了几扣戴到了脚踝。
她摩挲着镯身的婉字，从昨天张磊走后，她就没再召唤出空间电子助理。难道与她重生一周年了有关吗？空间也是有期限的吗？
安安爬过来抱住她的腿，仰着小脸要抱。苏婉婉弯腰把女儿搂进怀里。这一世安安白白胖胖，养得健康活泼。上一世的安安月子里一斤没长，以至于后来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得去医院看病。
“婉婉，发啥呆呢？”姥姥端着小盆走过来，里面是院子里摘的葡萄，“尝尝甜不甜，水灵得好吃。”
苏婉婉拿起一颗葡萄塞进嘴里，安安挥手就抢。姥姥假装跟安安生气：“唉呀，你个小坏蛋，别抢我宝贝丫儿的吃的。”
安安听了哇哇哭了。姥姥赶紧哄：“诶哟，太跟你说笑话呢，太怕你卡到嗓子眼，太给你每个葡萄粒都切半了，这就去给你拿。”安安抽哒着不哭了，她不会说，但能听懂话了。
晚上哄睡安安，苏婉婉轻手轻脚地把金镯子放在小灯下，凑着光仔细看。她忽然发现镯身内侧，多了一道极细极淡的纹路——像被电流轻轻划过，又像谁用指甲尖刻上去的，不凑到跟前根本看不见。
她心里一动，试着默念“储存”，桌上的玻璃杯可以在空间进出自如。她眼前的半米空间还在。她空间的基础储存功能没坏。
那电子助理呢？为什么偏偏它没了动静？
她盯着镯子上的细纹，突然想起张磊昨天说跟着自己来的，他是打车还是开车跟着的？张磊那辆旧捷达，他那腿应该也能开了。
要是他开了车跟着来的，那他车停在哪了？张姐追上他送蛋糕时说没看见他开车。
苏婉婉走到窗边。月光透过叶子洒下来，地上的影子乱乱的动，像极了她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苏婉婉去垃圾站扔垃圾，听见老马太太家门口议论：“昨天下午桥头那个丁字路口，一个男的开着捷达，翻沟里了！前脸撞得稀烂，结果人就擦破点皮，真是邪门了。”
“是灰色的捷达，我昨天刚好路过，看见交警在处理，车主腿好像撞瘸了，我看见他快走时一瘸一拐的。”
“唉，婉婉，那男的是你家亲戚吧，她后来往你家那边去了，走时候你家小张还追出来送蛋糕。他气得把蛋糕摔了。”
苏婉婉听几个老太太说这些，感觉信息量太大了。张磊昨天来小院前出了车祸？车翻沟里，他捡一条命？！这怎么可能？
苏婉婉含糊应了两声，“哦，他是我前夫，安安的爸爸。”
几个老太太互相对视交换眼神，嘴角不自觉的要动，又强压着，这么大的八卦，她们有很多议论要发表。当着苏婉婉的面又不好说啥。她们想让苏婉婉赶紧走开，她们好开始议论，又想从她嘴里在套一些话，增加信息量。
苏婉婉把垃圾袋扔进垃圾站，垃圾撞到的铁皮，发出“哐当”一声响。
回到小院，姥姥刚摘了黄瓜，见她回来，象征性的用水涮一下顶花带刺的嫩黄瓜喊：“丫儿，来尝尝，甜脆！”苏婉婉洗了手，接过咬了一大口，脆爽。
“丫儿，南院不知谁家大白公鸡飞我们菜园子里了，我撵它不走，你去把它撵走，一会它把咱家刚种的胡萝卜苗给叨了。”
“好的姥姥，我这就去把它赶跑，姥，你今天咋没去老马太太家门口唠嗑。”
“你来了，我还出去啥，我守着你多好！你妈中午要包你爱吃的猪肉芹菜馅饺子，安安也能吃几个素的。你一会儿再去南院把院里那几根葱拔了，洗干净切碎。”苏婉婉应了声从房子侧面夹道去了南院。
果然南院菜园子有一只白色的大公鸡，正低着头啄刚冒芽的胡萝卜苗，她扔过去一块小石头。公鸡扇着翅膀蹦起来，又继续刨食，大爪子刨坏的菜苗比它吃的还多
“嘿！”苏婉婉急了，撅下一节边上的树枝，朝公鸡挥去。大公鸡扑棱一下，跑到在旁边的生菜地里，吃得更欢。
“爸～，爸你快来啊，”苏婉婉还像小时候，有事搞不定就求援。
“咋了，丫儿？”婉婉爸把安安塞给婉婉妈赶紧跑来
“爸你看它～”苏婉婉撅着嘴吧。
婉婉爸：“吼丝，吼丝，吼丝……”就把鸡吓跑了。
明明是婉婉爸爸把公鸡撵走的，姥姥却一个劲儿的跟她姥爷夸苏婉婉厉害。 姥爷敷衍着点头，嘴里却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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