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心中的骇然太过,都忘了掩饰。
她没想到,赵氏居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是了,以她们的脑子,只能想到用宁瑟瑟去换宁父出来。
觉得宁瑟瑟做了顾沉墟的女人,就能让顾沉墟救宁父。
但二人肯定没想到,有些人不仅不消受美人,甚至要将美人乱棍打死。
如今顾沉墟将宁瑟瑟绑起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等于就没考虑她的活路了。
果然是摄政王,对待自己所厌恶的,就有一万种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锦眼睛里的惊讶不似作假。
顾沉墟歪了歪脑袋:“大侄媳,看起来对这事完全不知情?”
宁锦的目光慢慢地挪到了他脸上,随即想也不想地磕头道:“民妇不知。”
顾沉墟的怒气似乎平静了一些。
他对着旁边示意:“可宁二小姐却并不是这样告诉本王的,不如你们姐妹俩好好对峙一番?”
宁锦看着宁瑟瑟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抓她的人一松开手,就连滚带爬地往外冲去。
“救命!救我!救我!”
这里的行人本来就少,如今也被顾沉墟封了路,导致宁家正门一个外人都没有。
宁瑟瑟跑到路口,就被人提溜起来,重新押在了宁锦和容青凌身侧。
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宁瑟瑟的位置是在容青凌那一边。
他正因为伤口的痛忍得满头大汗。
宁瑟瑟一跪下,就不停挣扎拉扯身侧的人,容青凌闷哼一声,愈加痛苦。
顾沉墟也瞧出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力气。
他那一箭,必然射穿了容青凌的肩膀,再偏一点,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是,容青凌还不能死。
顾沉墟可惜地想,不能死,给一点折磨总是可以的。
“住手!”
宁锦忽然站起来,到了宁瑟瑟跟前,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将宁瑟瑟的疯癫给治好了。
她放开了抓住容青凌的手,捂着自己的手,抽抽噎噎了几声。
顾沉墟眯了眯眼。
宁锦撑着自己的肚子,半张脸像是玉雕的美人,凛然温润。
她非常平静,也很清晰,以至于附近的人都能听清她的话:“我问你,是谁指使你靠近摄政王殿下的?”
宁瑟瑟哭哭啼啼,答不上来。
宁锦又问:“摄政王殿下行踪隐秘,非密切关注和贴身近侍不得知,难道你以为以你一个闺阁女儿就能瞒天过海?”
“说!是谁干的!”
宁瑟瑟继续呜咽:“我,我不知道。”
这样没什么用处的审讯,若不是宁锦在做,顾沉墟早就命人上前把宁瑟瑟的舌头割了。
但许是这样能看见不同寻常的宁锦,顾沉墟一瞬不瞬的望着。
宁锦冷笑:“不知道?你可是要和你母亲赵明棠一样皮开肉绽才知道?”
“我问你,我,以至于容家,可曾有人告诉过你摄政王殿下行踪?说!”
宁瑟瑟深吸一口气,抬头,很畏惧地看了眼顾沉墟。
随即突然清晰地道:“不是,没有别人,是我,都是我爱慕摄政王殿下,所以,所以整日守候在王府旁边,渴望能见君一面!”
宁瑟瑟眼中似乎豁出去了:“没有别人,从来都没有别人指使,母亲,母亲是特意去拦我,但没有拦住。”
宁瑟瑟大吼:“我喜欢摄政王殿下,才做出这样有辱门楣的事情!”
宁瑟瑟被逼到了绝境,她明白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父母的颜面。
如今最多别人嘲笑她一句痴心妄想。
如果是母亲陪她一起去勾引摄政王,此事传扬出去,恐怕宁家所有人都没法存着脸面了。
“是我的错,我该死。”
因着宁瑟瑟冷静了下来,也没人控制她。
她忽然起身,朝着远处的石柱扑去!
“瑟瑟!”
从家里赶来的赵氏,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三魂去了七魄,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宁锦转过头,静静地望着顾沉墟。
随即,她跪了下去:“还请殿下,念在小妹年幼无知的份上,原谅她天真率直,对您的倾慕之心太盛,做出了这样的蠢事。”
“她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顾沉墟的气息看似平静,但实则已经盛怒到了极点。
宁锦寥寥几句,就让宁瑟瑟反应了过来,她需要以一己之力将这栋事情揽下。
在顾沉墟捅破了她的丑事之后,宁瑟瑟一经提醒,就马上懂了破釜沉舟。
她用已经不剩多少的清誉,反将了顾沉墟一军!
“宁夫人,反应很快。”
顾沉墟的夸奖比训斥更加可怖。
宁锦毫不怀疑,她在顾沉墟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意。
“可死了?”顾沉墟问。
身旁的侍从去探了宁瑟瑟的一口气,随即道:“还有一口气在。”
顾沉墟笑了:“好,好得很,既然这姑娘对本王一往情深,又以死明志,看来本王,是不得不娶了。”
确实是不得不娶。
这事本来只是宁瑟瑟和赵氏俩人做出来的糊涂事,顾沉墟将她们提来做幌子,是为了找宁锦和容青凌麻烦。
如今宁瑟瑟用自己的脑袋换了一往情深的名声,如若顾沉墟不娶她,反而会落人口实。
又或者说……
会有人逼他娶。
顾沉墟无妻儿无父母,看着是个铜墙铁壁。
和他作对的巴不得他身边人能出点什么乱子。
可惜了,除了和大长公主府有点关系,顾沉墟实在是什么弱点都没有。
如今宁父出事,宁家正是大麻烦的时候,顾沉墟倘若和宁瑟瑟牵扯上点什么……
没人接顾沉墟的话。
顾沉墟下了阶梯,他一步步地走到了宁锦的身侧,微微侧身:“宁夫人,好狠的手段。”
别的看不出来,但顾沉墟瞧出来了宁锦心中,什么最重要,什么最不重要。
一场危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
赵明棠哭天抢地地喊人来救宁瑟瑟。
宁锦叫人散去,将门口收拾一番,安排好了一切后,才看向赵明棠。
她应该是被顾沉墟的那顿板子打的下不来床,只能跪坐在地上,眼巴巴地望着被抬进屋子的宁瑟瑟。
“母亲,别哭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赵明棠恨恨地望着宁锦。
宁锦笑了笑:“求仁得仁,不是吗?估计很快就有人来抬着宁瑟瑟过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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