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穿越!谢绯衣在心底冷笑,只觉得荒诞。
刚才在海水中挣扎的窒息感还清晰地烙在喉咙里,那种濒死的绝望还没散去,怎么眨眼就换了地方?上一秒还泡在冰冷海水里,这一秒就躺在陌生的床榻上,简直是“一秒瞬移”。更巧的是,还偏偏遇上了骆九迟这个神经病——这算是命运的眷顾?
她看似平静,指尖却悄悄攥紧了床单,脑子里飞速回放着书中情节,斟酌眼下的处境。
骆九迟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眼神复杂,耐心等待着。
他明明不信她能说出什么好话,心底却又藏着一丝微弱的期盼,盼她能解释几句,说她从未想过抛弃自己。
良久,谢绯衣才压下心头的慌乱,谨慎地开口:“骆九迟,你听我说,不是我给越恒下的药。我只是误打误撞进了他的房间,没想到被他掐晕了……这次是我着了谢成玉的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没敢说真话——原主早就察觉堂姐谢成玉想抢女主谢景衣的亲事,甚至暗中策划了下药爬床的阴谋,于是故意让丫鬟拖住了谢成玉,自己将计就计摸进越恒的房间。可谁能料到越恒如此狠厉,竟直接掐死了她。
如今床也爬了,人也得罪了,想要保住自己,只能推谢成玉出来挡刀。不然以骆九迟此刻的疯劲,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虽然骆九迟的颜值不输娱乐圈的顶流明星,但跟一个陌生人睡,她心里总归膈应。更何况眼下气氛诡异到极点,哪里还有什么快乐可言?
“你着了谢成玉的道?”骆九迟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满是讥讽,“谢绯衣,你可真敢说!谢成玉在你手里,什么时候讨过半分便宜?你以为编这种谎话,我就会信?”
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她,目光锐利得像要刺穿皮肉,既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破绽,又存着一丝卑微的期待——盼她能说一句,从未背叛过自己。
八岁那年,春熙巷里,是谢绯衣伸手将他从泥沼里拉出来。从那以后,他们便常伴彼此左右,一同习武、一道习字,联手惩治那些欺辱他们的人。她曾说过,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既然承诺过,怎能反悔?所以他绝不能放开她,若是谢绯衣做不到,那便拖她一起下地狱。
见骆九迟不信,谢绯衣暗自咬牙——只能上才艺飙演技了。
她好歹是电影学院毕业,在娱乐圈也摸爬滚打四年,什么绿茶、小白花、心机恶女……各种角色演了个遍,现在巧了不是,“专业对口”了。
“阿迟,”谢绯衣声音颤抖,眼眶泛红,泪珠在睫羽间打转,却强忍着没落下,“我谢绯衣虽不是良善之辈,可从来没骗过你。下药这种下作事,我不屑做。”话语多么坚决,眼神就有多么婉转。
骆九迟望着她莹润的眼眸,原本坚硬的心,终于松动几分——
是啊!谢绯衣是将军府嫡女,千娇万宠长大,性子张扬桀骜,就算再野心勃勃,也绝不会做这种自降身份的事。
“阿迟,你也知道。谢成玉从小就跟我不对付,心眼子又多。”她声音温软,满是委屈,“我今天就是大意了,没料到她一个大家闺秀,竟能做出这种事。阿迟,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可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拉着他的衣袖,目光灼灼,盛满泪水的眼睛明亮璀璨,柔情缱绻。
谢绯衣心里清楚,美人含泪最是致命,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一定要示弱,一定要让他心软。
谢绯衣,你可以的。她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着气。
骆九迟彻底怔住了。他从没见过谢绯衣在自己面前这般虚弱柔顺,从前的她向来强势,就算错了也绝不会低头认错。难道……自己真的错怪她了?
见他眼中利剑般的锋芒渐渐敛去,谢绯衣紧绷的心弦随之一松——该乘胜追击了!
“阿迟,我说过要护你一辈子,就一定会做到。”她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的腰,将脑袋紧紧贴在他胸膛,“我们一起长大,你还不信我吗?”
骆九迟被这突然贴近的娇躯惊得一震,身体瞬间绷紧。
虽与谢绯衣青梅竹马长大,可他向来克己守礼,寿宴之前,两人连半分亲密的肢体接触都没有——方才那般失控,也只是被怒气冲昏了头,并未有多余的旖旎心思。
他是长信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六岁时才被接回侯府。在没有遇见谢绯衣的两年里,饱受欺凌和排挤,尝遍人情冷暖。若不是长信侯的两个嫡子因内斗一死一残,这世子之位,根本轮不到他来坐。
而将军府的处境也没好到哪里去,家族人丁兴旺,明争暗斗却从未停歇。这些年,他和谢绯衣都在忙着强大自己,应付那些牛鬼蛇神,根本没心思谈及儿女情长。
谢绯衣当初愿意嫁他,是因为那时的他,是她能找到的最好选择——况且两人一同长大,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可现在想来,这些承诺竟像个笑话。自从越恒出现后,她便再也没提过亲事,甚至次次推脱、刻意逃避,将他晾在原地。
想到这些过往,骆九迟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钝痛蔓延开来。
他抬手扣住谢绯衣的后颈,冰冷的薄唇抵着她的耳廓,“谢绯衣,你最好说的是真的。若让我知道你骗我,或是还想抛下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送你下地狱。”
灼热的气息混着浓烈的血腥味,钻入谢绯衣的耳道、鼻腔。
她身子一颤,凉意遍布全身,却依旧强装镇定,并且加重了手臂力道,将他的腰身圈得更紧:“阿迟,在你面前,我何时伪装过?又何时说过半句虚言?”
她清楚原主的性子——在骆九迟面前,原主从不会掩饰阴暗面,两人本就是一拍即合的同类,一个张扬跋扈,一个心狠手辣。他们一起做坏事,一起惩治那些跟他们不对付的人,手上都沾过人命和鲜血。此刻只要理直气壮守住人设,便不会露馅。
良久,骆九迟才缓缓松了扣着她后颈的手,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谢绯衣,我暂且信你。你可别再让我失望。”
谢绯衣望着他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心里发怵,却也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他的怒气散了,这件事算是暂时翻篇,他不会因此为难自己。
“阿迟,送我回去吧。”谢绯衣松开了手,“今天是老夫人的寿宴,眼下众人都忙着赴宴,少我一个或许没人在意,可回去得太晚,总归不妥。”
初来乍到,她不想惹多余的麻烦,而且她是时候回去熟悉自己的新家和这个新身份了。
骆九迟自然懂她的顾虑,今日确实耽搁得太久,是该送她回去了。
他刚要开口,目光却不经意扫过谢绯衣——她外衫松松垂在臂间,里面赤焰般的红肚兜格外扎眼,衬得她胸前的肌肤皎白如雪,红白交织,像团火似的烫了他的眼。更不必说她颈侧与肩头,方才被他咬过的地方,还留着的一圈暗色血痕,如烙印般清晰刺目。
骆九迟心头一紧,慌忙收回视线,侧过脸,手指却迅速伸过去,帮她拉好半褪的衣衫,仔细拢上衣襟。
指尖掠过她微凉的肌肤时,他动作一顿,又飞快帮她系紧腰带,将那片惹眼的红白掩盖在衣料之下。
从前他也常为原主披衣拭汗,此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稔自然。谢绯衣带着原主的记忆,对此并不觉得突兀,坦然受了他的照料。
衣衫整理妥当,骆九迟俯身,拦腰把谢绯衣抱进怀里。她顺势搂紧他的脖子,登时一张冷峻的脸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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