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宇智波佐助的突然现身,以及那精准阻止带土的天照黑炎,让原本绝望的战局陡生变数。
“佐助?!”鸣人看着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惊喜交加,但感知到他身上那愈发深沉、与黑暗能量纠缠不清的查克拉,喜悦中又掺杂着难以言喻的担忧。
瘫倒在地的凌,凭借水镜观理对能量本质的敏锐感知,终于清晰地“看”到了带土眼中那迥异于写轮眼的、蕴含着森罗万象之力的纹路。
“那双眼睛……”凌心中剧震,“轮回眼?!这怎么可能……轮回眼是仙人之眼,需要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融合才能在因陀罗转世者身上开启……他怎么会……”
带土缓缓转过身,神威虚化的效果让天照之火穿透了他的手臂,未能造成实质伤害,但他看向佐助的目光中,第一次带上了些许审视。他并未立刻继续对鸣人出手,似乎佐助的出现,比收取九尾更值得关注。
“果然……”佐助单手扶着岩壁,微微喘息,身上带着寂灭谷苦战留下的伤痕与疲惫,但那双万花筒写轮眼却燃烧着比天照更加冰冷的火焰,死死盯住带土左眼的轮回眼,“你窃取了长门的力量……不,是‘圣主’帮你‘改造’了这双眼睛,对吧?”
他的声音沙哑,却像利刃般划破了寂静,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在寂灭谷,我感受到的不仅仅是黑暗力量对净冥石的扭曲,还有外道魔像深处,那双本该属于长门、属于晓组织首领‘佩恩’的轮回眼,其力量正在被强行剥离和转移……你利用‘圣主’的黑暗之力,污染并强行掌控了它,让它变成了你这冒牌货的所有物!”
鸣人和艰难爬起的奇拉比、我爱罗闻言,皆尽骇然。窃取并污染轮回眼?这是何等疯狂和亵渎的行为!
带土面对佐助的指控,并未否认,只是用那双异色的瞳孔淡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是‘融合’,而非‘窃取’。”带土平静地纠正道,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长门至死都无法理解轮回眼的真谛,他只是个被命运玩弄的可怜容器。他固执地使用着这双眼睛,却连挚友的尸体都无法保全,何其可悲。”
他抬起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左眼,那轮回眼的纹路在指尖下仿佛在缓缓蠕动。
“唯有在‘圣主’大人的意志下,这双眼睛的力量才能与我的写轮眼、与神树的力量完美结合,发挥出它真正的价值——用于创造一个新世界的价值。过程确实有些……痛苦。但为了月之眼计划,为了创造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失去的世界,这点代价微不足道。”
他放下手,目光再次扫过众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现在,我即是轮回眼的化身,是引领这个世界走向终极和平的‘救世主’。而你们,将是旧世界最后的殉葬品,也是新世界最初的基石。”
“荒谬!”佐助厉声打断了他,眼中的憎恶几乎要满溢出来,“用掠夺和污染得到的力量,编织一个虚假的梦境,也配称之为和平?你和那个躲在幕后的‘圣主’,不过是一丘之貉!”
“看来,在寂灭谷,‘圣主’大人赐予你的‘礼物’,并没能让你真正开悟。”带土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依旧被无聊的过往和情感所束缚,佐助。你浪费了你的天赋,也浪费了‘圣主’大人的期待。”
“期待?”佐助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把我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傀儡,就是它的期待?那还真是……令人作呕。”
在寂灭谷那濒临彻底沉沦的边缘,正是凌那微弱却顽强的仙术意念,以及最后时刻他自身不愿彻底沦为傀儡的骄傲,让他在黑暗的深渊中抓住了一丝清明。他并未完全摆脱黑暗力量的影响,查克拉中依旧缠绕着不祥的紫色,但他的意志,已然重新夺回了主导权!这也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并对带土和“圣主”充满杀意的原因!
“冥顽不灵。”带土失去了耐心,“既然如此,那就连同你一起,作为神树的养料吧。”
他话音未落,轮回眼中光芒一闪!
“轮墓·边狱!”
无形的、存在于影子世界的分裂体瞬间发动袭击!目标直指看似状态最差的佐助和凌!
然而,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猛地一凝!经过寂灭谷的蜕变,他的瞳力似乎也得到了某种诡异的增强,竟然隐约捕捉到了那看不见的攻击轨迹!
“千鸟流!”
刺耳的雷鸣响起,狂暴的雷遁查克拉以佐助为中心向四周爆发,形成一道无死角的防御网,与无形的轮墓分身发生了剧烈的碰撞!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凌虽然无力起身,但长期运用水镜观理锻炼出的敏锐感知,让他对空间的细微波动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他感觉到一股致命的危机从侧后方袭来,毫不犹豫地,他用尽最后力气,将我爱罗护在他身边的砂子凝聚成一面厚重的盾牌,挡在了那个方向!
砰!
砂盾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瞬间爆散,但也成功挡住了这次偷袭!
“哦?竟然能察觉到轮墓……”带土微微有些意外,佐助和凌的表现都超出了他的预估。
“你的把戏,也就到此为止了!”佐助趁着轮墓攻击的间隙,身形如同鬼魅般突进,草薙剑上缠绕着漆黑的千鸟(因融合黑暗力量,已化为紫黑色),直刺带土的面门!
“愚蠢。”带土不闪不避,轮回眼的能力再次发动,“饿鬼道!”
佐助那蕴含着恐怖穿透力的紫黑千鸟,在接触到带土身体的瞬间,其上的查克拉如同被黑洞吞噬般,迅速消融瓦解!
但佐助似乎早有预料,在千鸟被吸收的瞬间,他左眼的万花筒图案疯狂旋转!
“天照·加具土命!”
原本附着在带土周围空间、因神威虚化而未能命中的天照黑炎,仿佛拥有了生命般,瞬间改变形态,化作无数黑色的火焰箭矢,从四面八方射向带土!这一次,封死了他所有虚化闪避的角度!
带土终于动了。他不再单纯依靠轮回眼的能力吸收或防御,而是抬起了右手,掌心面对那密集的黑炎箭雨。
“封术吸印!”
强大的吸力再次出现,但这一次,目标不再是尾兽玉,而是天照黑炎!那号称永不熄灭的火焰,在轮回眼的力量面前,竟也被强行扭曲、分解、吸收!
“没用的,佐助。在真正的神之力面前,你的憎恨,你的瞳术,都毫无意义。”带土冷漠地说道,吸收完天照,他的手掌再次按向佐助,“是时候让你彻底认清现实了——万象天引!”
恐怖的吸力笼罩住佐助,将他强行拉扯向带土!
“佐助!”鸣人怒吼着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带土随意一记神罗天征再次逼退。
眼看佐助就要被带土擒住——
异变再生!
一直悬浮在空中的、那个连接着神威空间的通道,突然剧烈地扭曲、波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通道的另一端,疯狂地冲击着空间的壁垒!
一股远比带土更加原始、更加冰冷、更加充满恶意的意志,如同决堤的洪水般,顺着那不稳地的通道,汹涌而出!
整个天空仿佛都暗了下来,岛屿上的所有神树残骸同时发出尖锐的嘶鸣,如同在朝拜它们的君主!
带土的动作猛地一顿,轮回眼望向那不稳定的通道,面具下的脸色首次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圣主……大人?”
那冰冷的意志似乎无视了带土,而是直接锁定了下方,刚刚强行与地脉共鸣、打断了它仪式的——凌!
“净楔……找到……你了……”
宏大的意念带着无尽的贪婪与毁灭欲,如同亿万根冰锥,刺向精神与肉体都濒临极限的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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