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带着暖意,透过窗户洒在约拿身上,
约定的时间刚到,门外就传来了熟悉而富有活力的脚步声,以及凯那毫不掩饰的大嗓门:
“嘿!约拿!准备好了吗?迎接新生活的时刻到啦!”
门被推开,凯那张带着灿烂笑容的脸探了进来。
他今天依旧穿着那身便于活动的皮甲,背后的巨剑“无畏者”似乎也擦拭得更加闪亮。他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握住轮椅的推手。
“走吧,‘事务所’的据点离这儿不算太远。
昨天那个地下室是‘安全屋’,平时我们有个更……呃,更像个正经办公地点的地方。”凯一边推着约拿出门,一边解释道,语气轻快。
他们穿行在午后的街道上,凯对这条路很熟,绕过几个街区,最终停在了一栋看起来颇为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的三层砖石建筑前。
建筑的门脸上挂着一个不起眼的黄铜招牌,上面刻着“文书与古籍修复”的字样,看起来像是个经营不善的小书店或者是档案机构。
“就是这儿了。”凯推开厚重的木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内部的光线比外面稍暗,但十分柔和。
映入约拿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巨大的、几乎占满整面墙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各种书卷和文件夹,空气里弥漫着茶香。
几个看起来像是顾客或研究员的人安静地坐在角落的阅读区,翻阅着手中的资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与普通的学术机构无异。
“别被表象骗了!”凯压低声音,推着约拿穿过前厅,来到一个挂着“非请勿入”牌子的厚重木门前。
他伸手在门框上一个不起眼的雕花处按了一下,门内传来轻微的齿轮咬合的声音,随即自动向内滑开。
门后的景象豁然开朗。
房间宽敞明亮,墙壁是温暖的米黄色,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
一侧依旧是巨大的书架,但上面摆放的除了书籍,还有许多奇特的标本、古怪的雕像以及封装在玻璃罐中的、难以名状的物质。
另一侧则摆放着几张舒适的沙发和茶几,莉莲正坐在那里安静地阅读一本厚重的典籍,老查理则在旁边的书桌上摊开一张地图研究着。
巴顿不在,可能在他的工作室里。薇薇安则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但她似乎只是在发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汉斯从房间内侧的一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换上了一身深色的常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学者的沉稳。
他看到约拿,点了点头。
“看来凯已经把你接过来了。感觉如何?”汉斯问道,目光平静地扫过约拿,评估他的精神状态。
“还不错,汉斯先生。”约拿回答,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
“很好。”汉斯走到房间中央的一张宽大木桌前,桌子上已经摆放着两件物品。
一件是一个小巧的水晶瓶密封的物体,里面封存着一缕不断扭曲的灰黑色雾气,散发着冰冷——这显然是来自新月街47号凶宅废墟中析出的特质。
另一件,则是一片发着柔和金光的树叶,它的形态完美,脉络清晰,仿佛凝聚了阳光,与那灰黑雾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你正式容纳‘序列之火’前,需要选择一份‘神秘’作为你力量的基石,以后每一次晋升都需要一份神秘,它将决定你能力的主要倾向和未来发展潜力。”汉斯指着两件物品。
“左边这个,源自你遭遇事件的残留,与‘阴影’、‘侵蚀’、‘认知干扰’等领域相关,若能成功容纳,你可能获得潜行、诡诈、或是直接攻击精神的能力。
右边这个,来源古老而神秘,与‘生命’、‘净化’、‘守护’等概念相连,可能赋予你强大的恢复力、对邪恶的克制,或是与自然共鸣的力量。”
一个代表着过去的阴影与痛苦,但或许能从中汲取对抗那种力量的经验;另一个则象征着截然不同的、充满生机的可能性……
约拿的目光在两件物品之间游移。
最终,那片金色树叶散发出的温暖、纯粹的感觉吸引了约拿。
“我选择这个。”约拿指向那片金色的树叶。
汉斯眼中闪过赞许,他点了点头:“很好的选择,偏向正态的力量更适合充满活力的年轻人。”
他拿起那个封存着灰雾的水晶瓶,小心地收了起来。
“那么,凯,开始吧。”
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庄严而郑重。
他走到约拿面前,示意莉莲和老查理。莉莲默默地在房间周围撒下一些闪烁着微光的粉末,老查理则开始低声吟诵一段舒缓而古老的咒文,空气中泛起淡淡的涟漪,形成了一个无形的静默与保护区域。
“约拿。”凯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跳脱,“接下来我要与你分享的,是‘战士’途径的序列之火。
仔细听好,这非常重要。”
他凝视着约拿的双眼,开始讲述:
“约拿·亚尔莫,在踏上这条道路之前,你必须明白‘序列’为何。”
“我们所行走的,并非自行摸索、盲目容纳神秘的野路。
那样做,最好的情况是力量体系杂乱臃肿,前进艰难;最坏的情况,是体内容纳的多种神秘特质相互冲突,导致疯狂或者异变为不可名状的怪物。”
“而‘序列’,是一条由无数先行者用智慧、鲜血乃至生命,为我们开辟出的、相对安全且指向明确的道路。
它是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宝贵遗产。序列的最高点,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取决于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最远的那位先驱所达到的高度。
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望得更远。”
“每一条序列途径,都拥有其独特的‘序列之火’。
这火焰,是途径本质的具象化,是先行者用自身生命与精神熔炼、并最终剥离出来的‘结晶’。
它包含了从低序列到高序列的全部特质、核心知识、战斗经验与禁忌技巧。”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约拿:“我们‘战士’途径,序列九——‘斗士’的仪式,并不依赖于寻找危险而稀有的‘主要材料’。
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次要材料’,便是这传承的‘起点’——来自上一任传承者的‘序列之火’!”
说着,凯伸出了他的右手,掌心向上。
没有任何咒语或复杂的动作,只是一瞬间,一团温暖而凝实,由纯粹的光和意志构成的火焰,凭空在他掌心之上静静燃烧起来。
那火焰并不炙热,反而给人一种沉稳、厚重、充满力量的感觉。
火焰中心,有无数细微的符文和无数战斗的身影在闪烁。
“这团火焰中,蕴含着从序列九‘斗士’,到序列三‘战争领主’的全部潜在特质,以及无数前辈,包括我在内,在这条道路上积累的所有经验、技巧与感悟。”
说到这里,凯的神色无比庄重,甚至带着一种神圣感:
“现在,我将我的火焰,分享给你。”
与此同时,汉斯将那片金色的树叶递到了约拿手中。
树叶触手温润,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流动。
“准备好了吗?”凯沉声问道。
约拿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那片树叶,重重地点了点头。
紧张、期待、以及对未知的一丝恐惧交织在一起。
凯将那只托着序列之火的手,缓缓地、庄严地按向了约拿的额头。
就在火焰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凯用一种古老而郑重的语调,清晰地说道:
“我将我的火焰分享给你。”
与此同时,汉斯在一旁低声提示约拿:“回应他,说出你的承诺。”
一股难以言喻的洪流瞬间冲入了约拿的意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熔炉!他几乎是本能地遵从着内心的指引和汉斯的提示,喊出了那句承载着责任与未来的箴言:
“我会将它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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