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甄宓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辞赋的深意,但那美妙的音节和意境让她听得入了迷。
她拉着甄姜的衣袖,小声说:“姐姐,秦云哥哥把你说得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呢!”
好吧,这位小洛神若是知道真相,怕是得眼泪掉下来。
妲己亦是美目流转,心中暗赞:“主人真是……深藏不露呢。”
良久,甄俨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对着秦云深深一揖,语气无比郑重,甚至带上了几分敬意:
“姐夫大才,俨…弟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方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此赋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小妹能得姐夫如此赞誉,实乃三生有幸!”
他心服口服,连称呼都从“秦领主”变成了“姐夫”。
甄逸看着秦云,目光复杂无比。
武能一戟败教头,文能出口成千古绝唱!
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在这文武双全的震撼中烟消云散。
家族投资于此等潜龙,或许……是一场更大的机缘。
“好!好!好!”
只见甄逸连说三个好字,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秦贤侄文武双全,实乃人中龙凤!”
“姜儿能许配于你,是她的福气,亦是我甄家之幸!”
这一声“贤侄”,已是彻底认可。
就在厅内气氛一片祥和,婚事眼看就要定下之时,一个苍老却带着威严的声音从内堂传来:
“是何人在此吟诵如此华章?老身卧病在床,亦被这词句引动了心神。”
只见两位侍女搀扶着一位白发老妪缓缓走出,正是称病在床的甄老夫人。
她面色虽有些苍白,但精神似乎因听到那篇赋文而振奋了不少,目光炯炯地看向秦云。
“母亲!”
“祖母!”
甄逸、张氏和甄姜等人连忙上前行礼问候。
“都起来吧。”老夫人摆了摆手,目光始终未离秦云,“方才那赋,可是你为我这孙女儿所作?”
秦云恭敬行礼:“回老夫人,正是在下有感而发,拙作能入老夫人耳,是晚辈的荣幸。”
“拙作?”老夫人摇了摇头,叹道:
“若此篇是拙作,天下文人皆可搁笔矣。”
“老身年轻时也读过些诗书,从未听过如此篇章,孩子,你很好。”
她看向秦云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又拉过甄姜的手。
仔细看了看那泛红的脸颊和幸福的眼眸,点了点头。
“姜儿的眼光,比老身好。”
老夫人一语定乾坤。
“这门亲事,老身允了!”
“祖母!”
甄姜喜极而泣,扑入老夫人怀中。
老夫人慈爱地抚摸着孙女的头发,又对甄逸道:“逸儿,我甄家嫁女,又是如此佳婿,不可怠慢。”
“嫁妆须得丰厚,莫要让人小觑了我甄家,也莫要寒了贤侄的心。”
甄逸连忙躬身:“是,母亲,孩儿明白。”
老夫人又看向秦云,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贤侄啊,如今世道渐乱,你既有大志,建立基业,处处需用钱财人手。”
“老身便做主,除了常规嫁妆,再赠你银钱五千两,粮草万石,精铁一千斤,良驹百匹,助你成事。”
这份厚礼,让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几乎是甄家相当一部分的流动资源了!
然而,老夫人接下来的话,更是让秦云心中一震。
“此外,”
老夫人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却更显分量。
“我甄家暗中培养有一支护卫队,共计三百人,皆选自流民中的青壮与部分家族旁系子弟。”
“秘密训练多年,装备精良,忠心可靠,名曰‘无极卫’。”
“原本是为家族在乱世中留一条后路,如今,便一并交予你手,盼你善用之,护得姜儿周全,亦助你成就功业!”
三百私兵!
这可不是寻常财物能衡量的!
这是一支真正训练有素的武装力量!
尤其是赤血重骑还未成建制之时。
这股力量,或许能够加速骑兵部队的成立。
甄逸和甄俨闻言,先是一惊,随即也明白了母亲的深意。
这是要将甄家与秦云彻底捆绑,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
秦云心中激荡,深吸一口气,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老夫人厚恩,秦云没齿难忘,必不负所托。”
“定会善待姜儿,珍视此份助力,他日若有所成,甄家之恩,永世不忘!”
此行,可谓是满载而归。
不仅顺利与甄姜定下婚事,得到了甄家上下的认可,更是获得了巨额的资金和资源。
以及三百精锐私兵。
大大增加了云隐镇的军事战力。
接下来,甄家为秦云专门准备了家宴。
设于华灯初上的厅堂,珍馐美馔,觥筹交错,气氛热烈融洽。
作为准姑爷,且是才惊四座的乘龙快婿,秦云自然成为焦点。
席间,他也见到了甄家其余几朵正值芳华的金花。
甄脱明媚活泼,甄道文静秀雅,甄荣爽朗爱笑。
虽不及甄姜那般与秦云熟稔,却也落落大方,各有风姿。
五美同席,堪称一道亮丽风景。
令人赏心悦目。
她们对这位即将成为大姐夫的俊杰充满了好奇,言谈间不乏试探与打趣。
都被秦云从容应对,引得席间笑语不断。
最为灵秀动人的,还属年纪最小的甄宓。
她挨着姐姐甄姜坐着,一双妙目却时不时飘向秦云,满是崇拜。
在家宴气氛最酣时,忽然扯了扯甄姜的衣袖,声音清脆如玉珠落盘:
“姐姐,你去了云隐镇,宓儿会想你的。”
“要不……让宓儿也跟你一起去吧?宓儿可以给姐姐做伴,绝不会添乱的!”
此言一出,满座皆是一静。
张氏率先开口:“宓儿莫要胡闹,你姐姐是去……你跟着去像什么话。”
她本想说‘是去给人家当夫人’,但顾及女儿家颜面,未直接点明。
甄宓小嘴一扁,眼圈微红,委委屈屈地看向老夫人:
“祖母,宓儿想多陪陪姐姐,也想看看秦云哥哥的云隐镇是什么样子嘛。”
众人都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平日里最疼这个冰雪聪明的小孙女,此刻看着她祈求的眼神,心中亦是不舍。
沉吟片刻,目光扫过秦云。
见他气度沉稳,目光清正。
又再思及如今时局,让宓儿早些出去见识一番,开阔眼界,或许并非坏事。
想到这里,老夫人脸上露出慈蔼的笑容,将甄宓揽入怀中:“好好好,我们宓儿想去,那便去吧。”
她随即看向甄逸和张氏:“就让宓儿跟着去小住些时日,权当散心。”
“有她姐姐和秦贤侄照看,出不了差错。”
见母亲开口,甄逸自无不可,点头应允。
张氏虽有不舍,也知这是母亲心意,便细细叮嘱甄宓要听话,不可顽皮。
甄宓顿时破涕为笑,欢呼一声:“谢谢祖母!谢谢父亲母亲!”
又兴奋地拉住甄姜的手:“姐姐,我们可以一起啦!”
甄姜亦是欢喜,温柔地抚了抚妹妹的头发。
秦云见状,举杯向老夫人及甄逸夫妇郑重道:
“老夫人,岳父岳母放心,秦云必会护得姜儿与宓儿妹妹周全,不使她们受半分委屈。”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此次来甄家,还能拐个小洛神回去。
家宴在皆大欢喜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翌日,秦云一行人辞别甄家,车队载着丰厚的嫁妆、资源。
以及那三百无极卫,踏上了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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