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离开茶社后,乘坐出租车前往金华小区。下车后,他发现这个小区非常高档,使用小区门卡顺利打开了大门。来到6栋门前,他用门卡进入楼内,乘坐电梯来到10楼,来到1008室。输入密码后,房门应声而开,眼前是一个面积约270平米的大房子。屋内空气有些沉闷,家电和家具一应俱全,但都被一层布覆盖着。江山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并未发现任何特别重要的信息。金华小区紧邻市公安局,将来可以先搬进来住。毕竟,江山家中只有一间独单,十几岁时便在方厅睡觉,大学四年一直住校,连放假也回学校宿舍过夜。
如何接近王丽?成为男女朋友?从大学毕业时,因见义勇为打了白航的儿子白一军,被学校通报批评,写检查并张贴在公示栏,还因此晚毕业三个月,被分配到偏远的青城监狱,一待就是三年半。如今,是否真是否极泰来?从鸟不拉屎的青城监狱到市公安局政治处副处长,堪称一步登天。但如何接近王丽,如何与她成为男女朋友,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接受这套房子或一笔不小的现金?只能看以后的发展了。
在宾馆的床上,江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闹钟突然响起,他忙起床,洗漱、刮脸,换上警服,喝了几口水,深呼吸几下,下楼吃早餐,提前来到市局政治处报到。到达市局后,才得知汪副局长主持欢迎仪式。政治处主要负责政治建设和人才培养,处长是李军,第一副处长齐川,第二副处长杨帆,而江山被任命为第三副处长,处里有13名同事。
10点,李军处长带江山去处里,在小会议室与13名同事见面。李军介绍道:“江山,政法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参加工作,这次竞争上岗任副处长,欢迎来到政治处工作。江处,你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江山站起身,向大家鞠了一躬,说道:“新来乍到,请各位同事多多关照。”随后,处里其他同事依次自我介绍,九位男同事分别是王明、石成、宋强、李军、张生、刘铁、孙世锦、万刚、江明;四位女同事是刘一品、王小春、赵粤、王丽。王丽这个名字,正是江山近日来天天挂念的。想到昨晚神秘老者的话,如今终于在政治处听到了这个名字,江山真切地感受到了公安部刑侦局领导的能力。尽管内心纷乱,但他表面保持平静。欢迎仪式简短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江山需要尽快熟悉手头的工作,因为前任副处长升任正处,调到区分局担任一把手,留下的工作卷宗非常详细。江山静下心来,仔细阅读,主要工作是领导处里13名同事,负责日常工作、学习、政策传达和人才培养。不知不觉间,午饭时间到了,王丽轻轻敲门后走进来,递给江山饭卡,解释道:“早餐、午餐在局里吃,晚餐只有工作餐,为加班同事准备。早餐自付2元,午餐自付5元,从工资里扣,餐厅在地下1楼。江处,您跟我一起去吧。”
王丽气质出众,这几天江山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个名字,但心虚得不敢正眼看她,总感到压力巨大。王丽礼貌地跟随在江山身后,保持半步距离,一起乘坐电梯下楼前往餐厅。餐厅菜品丰富,十几种菜供自选。江山选了两种肉菜、两个素菜、一个花卷和一碗汤,刚坐下,王丽便来到他对面,她点了一荤两素、一口米饭和一碗汤。两人边吃边聊,江山得知王丽24岁,警校毕业后分到朝阳分局办公室,去年调到市局政治处任主任科员,负责内勤工作。吃饭时,江山用余光打量王丽,柳叶眉、水汪汪的大眼、高鼻梁、小嘴,身材修长,前凸后翘,身高约1米67至68,皮肤白皙,唯一不足的是眼中略显无神。王丽说话温柔,细声细语,语速较慢,听得人有些着急。
吃完饭,江山向王丽点点头,转身将餐具放到收盘处。下午的工作很快结束,晚上下班后,他来到金华小区6栋10单元,进门后对房间进行了大扫除。看来公安部刑侦局的领导准备得很充分,电费、水费都已预缴很多,连物业费也一次性交了10年。江山退掉宾馆房间,拿着随身物品搬到了金华小区6栋1008室。
第二天早晨刚上班,王丽打来电话:“江处,我家中有事,请假一天。”江山回应道:“好的,知道了,需要帮忙吗?”“不用,江处,我自己可以。”王丽答道。
第2天的工作很快便告结束,江山晚上前往超市购置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随后,他乘坐出租车来到父母家。由于需要告知父母自己从秦城江域监狱调至市公安局的消息,江山踏入了家门。家中仅有一间房,他平时无法在家中过夜,只能住在公安局的宿舍。来到家门口时,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正准备开门之际,邻居王姨开门倒垃圾,见到江山便说:“小山,你回来得正好,你妈妈发烧生病了,现在在朝阳区医院输液呢。你父亲出车去了江西省。我正打算一会儿去医院看看你妈妈退烧了没有,正好你回来了,快去医院看看吧。”
谢过王姨后,江山转身奔向医院。在急诊观察室,他看到母亲正坐在椅子上输液。观察室内人满为患,他忙上前问道:“妈妈,怎么了?烧退了吗?”母亲连忙回答:“你怎么回来了?输了一天液,早就退烧了,再有10分钟输完液就可以回家了。”江山伸手摸了摸母亲的额头,果然已不再发烧。快输完液时,江山起身前往护士站,叫护士拔掉输液针。在护士室外,他意外地看到了王丽,她正照顾着一位年迈的妇女。王丽也发现了江山,连忙站起来解释道:“江处,这是我母亲,她心脏病犯了,我请假是为了照顾她。”
望着王丽母亲凌乱的花白头发、蜡黄的脸庞和黑青的双唇,典型的心脏病患者的气色,江山轻声问道:“伯母的液什么时候输完?”王丽回答:“还有两袋。”江山点头说:“知道了,王丽你先忙,我去叫护士帮我母亲拔输液针。”随后,他送母亲回到家,帮母亲洗漱后扶她上床休息。熄灯后,他又返回医院。王丽看到江山愣住了,问道:“江处,你怎么又回来了?”江山答道:“你一个人照顾母亲很辛苦,我怕你忙不过来。你母亲病这么重,为什么不找医院住院呢?”王丽焦急地回答:“京城心脏病专科医院的病床很紧张,我找不到病床,医院要排队的。”
这是老天给江山接近王丽的一个绝佳机会。他心想,找公安部刑侦总局的局长肯定能帮上忙,但现在不能去找他,因为之前留下的电话号码已经失效。江山只能被动地等待那个陌生电话的再次响起。
“王丽,你母亲输了一天液,你还没吃饭吧?”江山问道。王丽答道:“母亲病重,我真顾不上吃饭。”江山转身出去,在医院外的饭馆订了一份西红柿挂面汤,又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个暖水杯,给王丽倒了一杯开水,并买了些卫生纸。他还去医务室租了一个轮椅。当江山把这些东西拿到王丽面前时,王丽一句话也没说,泪水从她的脸颊滚落。她哽咽道:“江处,我们才第2天见面,你怎么这样?”江山安慰道:“王丽,没事的,同事之间,这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我还是你的领导呢,有什么困难可以向组织说。”王丽默默流泪,不再言语。
“王丽,快吃吧,一会儿西红柿挂面汤坨了,就不好吃了。”江山说完,把面汤放在王丽手上,小心地分开一次性筷子递给她。王丽感动得泪流满面,放下汤碗,一把抱住江山,哭出声来。
一个女孩带着年迈生病的母亲,无依无靠,她的辛酸江山心知肚明。一种男人的保护欲占据了江山的心。不管结局如何,他决心要帮王丽渡过眼前的难关。“王丽,先吃饭,喝点开水,你母亲的病,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相信我,相信组织,总会有办法的。”
江山转身走到医生值班室,简单询问了王丽母亲的病情。原来,王丽母亲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工作在棉纺厂,平时三班倒,加班加点,十分辛苦。王丽母亲在王丽很小的时候就与丈夫离婚,独自含辛茹苦地抚养孩子,心脏病的治疗一拖再拖,如今医生告知江山,已经到了非手术不可的地步,且手术痊愈率很高,不能再拖。
江山回到王丽身边,将医生的话转告给她。王丽呆呆地望着江山,说不出一句话。江山劝道:“王丽,你吃完饭,喝完水,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伯母的液我来盯着,这样你身体也受不了啊。”王丽起初犹豫,毕竟与江山仅第2天见面,但见江山神情严肃,只得依言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泪水却仍顺着眼角滴落。江山心中同样感到酸楚,思考着王丽究竟是怎样的女孩,她的经历又是如何。心中默默呼唤那个陌生电话快些打来。
或许是真诚感动了上天,江山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他连忙接起电话,心中默念:“梦中有你。”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江山,我知道你现在在王丽身边,也了解她母亲的病情。你现在出来,医院门口有人会跟你具体商量王丽母亲的治疗方案。”
我连忙推醒王丽,急切地说:“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帮忙照看一下你母亲输的液。”王丽点了点头,轻声回应:“江处,你先忙吧。”我匆匆走出医院,尽管已是深夜,医院门口依然人来人往。心中疑惑不已:那个人究竟是谁?我掏出手机,正准备拨打那个陌生号码。
“别回头,我站在你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他继续说道:“你不要回头,我手里有个包给你,你自己看一下就明白了。”话音刚落,我的胳膊被人塞进一个公文包。我愣了一会儿,待身后没了动静,才转身回到医院。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公文包。里面赫然放着一张解放军总医院心脏病专科王宏专家的名片。更令人惊讶的是,王丽母亲的病情他已了如指掌,并告知王丽明天上午10点前,去陆军总医院心脏病专科找他安排住院,还提到住院费已押金40万,不足部分会有人补齐。
“这……找人先垫上?”我心中震惊不已,沉思良久,故意拖延了些时间,才慢慢走到王丽面前。我平静地说:“王丽,刚才我联系了一位熟人,我们家有亲戚在陆军总医院心脏病专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病床。明天早晨送你母亲去那里,找王宏大夫。住院费我已经帮你们先垫好了。”
王丽听后,当场愣住,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江处,江哥,我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啊?”“先把你母亲的病治好,这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天色渐亮,王丽母亲的液也输完了,我们叫了一辆救护车,急奔解放军陆军总医院。
由于王丽的病例早已转至陆军总医院,我们顺利找到了王宏大夫。住院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只需家属签字。我再次告诉王丽:“你母亲住院的押金,我找人先垫上,等你母亲出院时,我们再一起结算。”王丽拉着我的手,差点跪下,哽咽道:“江处,江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咱们是同事,虽然才认识两天,但同事有难,理应互相帮助。”
快9点了,我对王丽说:“今天你继续请假吧,明天是周末,还得休息两天,我得回局里。”王丽点头答应,但泪水又涌了出来。“王丽,当着你母亲的面,你要坚强,别总哭,好吗?”“好,江处,江哥,我记住了。”
离开陆军总医院,我搭车直奔公安局政治处。政治处的工作相对清闲,我坐在办公室,心中反复琢磨:这一切是否安排得太巧妙了?似乎早已安排妥当,只等我来名正言顺地照顾王丽,并帮助她母亲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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