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管拼成的夜来香三个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门口停着几辆罕见的摩托车。
虞小满因为耽搁了些时间,后面的那段路几乎小跑着过来的,她紧赶慢赶踩着点到的时候夜来香歌舞厅舞台上已经挂起了纱帘。
挂纱帘这个行为,确实也引来了不少人的议论,人们的好奇心往往是最容易利用的。
‘’你可算来了!‘’
‘’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吉他手看到虞小满,调侃了两句。
虞小满笑了笑没吱声,她趁着灯光昏暗,麻利地从角落里钻了进去,纱帘只够遮挡她,乐队其他人还是在侧面。
虞小满看这帘子原本应该是红色的,但经年累月已经褪成了粉白色,上面还有几处显眼的霉斑。
她站在用蚊帐和纱帘临时搭建的上,透过纱帘只能勉强看到台下影影绰绰的客人,再多也看不清楚,这样正好,省的台下的人能看到她。
台下客人议论声越来越大:
“快开始啊!”
“这是搞哪出?”
“快点啊”
音响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啸叫,乐队的三流吉他手懒洋洋地拨了个和弦。
各位晚上好,虞小满的声音通过失真的喇叭传遍全场,我是今晚演唱歌手···菲菲。想了想,她还是想用前世的名字做代号吧。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声音听着挺不错啊”
“就是不知道唱的怎么样”
“玩这么多花样没意思,快唱!”
这时有人大声嚷嚷:唱个《何日君再来》!
虞小满勾起嘴角——这正是她想要的。
“好的,一首《何日君再来》送给你”
当前奏响起时,她故意放慢半拍进唱,纯净的嗓音配上慵懒的节奏,把这首老歌演绎得如同午夜私语。
台下原本议论纷纷的人都慢慢安静了下来。
唱到副歌时,她突然转为清亮的真声,音色转换之自然,台下喝酒的人甚至都放下了杯子。
一首曲毕,台下安静了片刻,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
“唱的好!”
“是啊!这新请的歌手吧!唱的比磁带里都好听!”
角落里,王经理捏着今晚的酒水单,手指微微发抖。
原本空了大半的卡座此刻挤满了人,连过道都临时加了几把折叠椅。
服务员小跑着穿梭在各桌之间,托盘上的光明牌啤酒和崂山可乐一瓶接一瓶地开,连库存的高价茅台酒都被几个穿干部服的客人点走了两瓶。
——这胖丫头,竟然真是个摇钱树!
他眯眼看向纱帘后的身影,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就让人把仓库里那台积灰的霓虹灯修好,再找印刷厂加印一批神秘歌姬·菲菲专场的宣传单……
感谢各位的喜欢,那么第二首歌,《夜来香》,送给在座各位。
前世的肌肉记忆让虞小满习惯性右手虚按着宽松的的确良衬衫微微鞠躬。
虞小满的这首《夜来香》是心血来潮,乐队吉他手显然没排练过这首,前奏弹得磕磕绊绊,但她一个眼神扫过去,对方立刻被那凌厉的目光震住,节奏诡异地稳了下来。
歌声一起,舞池里摇晃的男女渐渐停下脚步。
那南风吹来清凉——
她的嗓音忽然沉了下去,像午夜电台里沙沙的电流声,勾得人耳蜗发痒。
唱到夜来香,我为你歌唱时,又倏然拔高,尾音颤如蝶翼。
角落里有个穿喇叭裤的姑娘突然捂住嘴,转头对同伴小声说:这声音……怎么比邓丽君的磁带还勾人啊?
虞小满闭着眼睛,指尖在话筒架上轻轻敲打节拍。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的万人演唱会——雪亮的追光,山呼海啸的尖叫,还有升降台下待命的保镖……但此刻鼻尖嗅到的,却是纱帘散发的樟脑味,和台下飘来的烟酒浊气。
——没关系,前世那么多人竞争的娱乐圈自己都能混到顶峰,这一世,自己一样能!
夜来香歌舞厅来了一个厉害的歌手,很快就传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从其他歌舞厅赶来。
虞小满,越唱状态越好,连带着吉他手发挥的也越来越稳定。
一直到第五首歌的时候,前奏刚响,虞小满忽然脊背一紧。
这种被人盯着的视线太熟悉了——不是观众沉醉的凝视,而是带着审视的、钉子般的目光。前世被狗仔跟踪时,她后颈总会泛起同样的刺痛感。
唱歌的时候她利用转身的动作假装不轻易地扫向角落。
帘子外灯光昏暗,只隐约看见一个穿着罕见西装的年轻男子,样貌看不清,但气质在一众人群里格外突兀。
他独自坐在最远的卡座里,面前的啤酒瓶一口没动,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就在虞小满目光扫过的瞬间,男人突然抬头。
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猛地刺向纱帘,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薄纱灼穿。
虞小满甚至能感觉到他瞳孔收缩时带起的空气震颤——那是长期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普通人绝不会有这样敏锐的警觉性。
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握着话筒的掌心沁出一层细汗。
这家伙的感知力简直像装了雷达……
纱帘外,男人眯起眼。
舞台上朦胧的身影轮廓模糊,只能看到一团微胖的剪影。
但那道稍纵即逝的视线——带着探究和戒备的目光——绝不是普通歌女会有的眼神。他指节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叩击,节奏正是方才歌曲里最复杂的转调段落。
“陆哥,让你来是放松的,绷这么紧干嘛?”
一道清朗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
顾临江大咧咧地拉开椅子坐下,军绿色夹克上还沾着夜雨的水汽。他利落地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盖,琥珀色的液体咕咚咕咚灌下去小半瓶,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你不喝?”顾临江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把另一瓶推过去。
被称作“陆哥”的男人摇头,目光仍锁在舞台上:“不喝。”
“啧,你这人……”顾临江无奈地耸肩,突然压低声音,“怎么样,唱得不错吧?我刚得到消息就叫你过来了,够义气吧。”
陆姓男子没有立即回答。
舞台上的歌声正唱到副歌部分,虞小满转音时的气息控制却暴露了专业功底。
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芒,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问号形状的水痕。
“嗯。”最终他只淡淡应了一声,从内袋摸出包“大前门”香烟,却并不点燃,只是放在鼻下轻嗅——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8点半的时候,虞小满把自己能想到的1985年代能唱的歌挑耳熟能详的唱了个遍,她还要顾虑吉他手会不会伴奏的问题。
走的时候她特意趁着灯光最昏暗的时候从后台溜了出去。
这个年代还没有路灯,她拿出母亲出门前给的手电筒,照着前面的路,用跑步的形式回家,回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薄汗,母亲早就为她烧好了一壶热水,在屋里头缝补着衣服等她。
“怎么这么晚?”
“妈,我就是多转了一会,我要减肥,肯定要坚持的嘛”虞小满还象征性的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揉了揉发胀的小腿。
“那··快去洗洗吧,别着凉了”母亲王淑芬对于自家闺女这些日子的变化,也算真的接受了她要减肥和重新高考的事实,看来这次不是心血来潮。
她一边缝衣服,一边琢磨着以后早餐还是多给小满煮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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