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跪在地上的裂缝前,胸口紧紧贴着那块碎玉,皮肤被烫的火辣辣地疼。他没动,死死咬着牙,任由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口炸开,顺着全身经脉一路冲向四肢。
脚下的岩石震动得越来越厉害。
地底传来一声闷响,裂缝猛地扩大,刺目的红光喷涌而出。热浪扑面而来,空气都被扭曲了。下一秒,一道火柱从地下轰然爆起,直冲洞顶!
他还是没躲避。
反而松开了丹田。
碎玉剧烈一震,三个字突然出现在他脑海里——“炎龙引”。
不是学来的,是直接印进脑子里的。一股念头灌进来:火不是敌人,是力量的源头。吞下它,炼化它,让它变成自己的!
他张开嘴,像要呼吸,又像在吞咽什么。那股冲上来的火焰撞进体内,按理说早该把他烧成灰了,可他竟硬生生把这股火压进了丹田!
火焰沿着经络游走,每过一处,原本堵塞的脉络就像冰遇上烈火,咔嚓咔嚓裂开。剧痛钻心,他膝盖一软,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只能用手撑着才没倒下。
可火还在往里灌。
他的手臂开始发红,皮肤下透出赤光,仿佛有熔岩在血管里流淌。指尖先冒出火星,接着整条手臂都被火焰缠绕,越烧越旺。
掌心忽的一热。
一条火龙的虚影从他手中腾起,足足有一丈长,龙头高昂,鳞片清晰可见,低吼一声后盘旋在他身边。
这时,岩壁突然崩塌,碎石砸落下来。火龙尾巴一甩,火焰如鞭子般扫出,落下的石头瞬间被烧成灰烬。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执法长老带着三个人冲进洞中,刚举起火把就被迎面而来的热浪逼得后退一步。
“江烬!”执法长老厉声喝道,“你竟敢引动地火?这可是死罪!”
江烬没有回头。他缓缓站直身体,火龙随着他的动作收拢,盘绕在右臂上,焰尾轻轻摆动。
“你想要杀我。”他的声音沙哑,“那你就来试试看。”
执法长老脸色一变,抬手结印,三道火符脱手飞出,呈三角形直取江烬的咽喉、心脏和丹龙。
火符还没到,热风就已经割得人脸生疼。
江烬左手一抬,火龙昂首怒吼,迎着三道火符撞了上去。轰的一声,火光炸裂,符箓瞬间被吞噬,余势不减,火焰化作长鞭抽向执法长老!
长老横剑格挡,剑身刚碰上火焰,就发出嗡鸣,剑刃迅速发红,符文寸寸崩裂。他手腕剧震,整个人被抽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岩壁上。
衣袖烧没了,露出的小臂一片焦黑。
他低头看了看伤,又抬头看向江烬,眼神变了。
“这不是普通的火术……你用了什么功法?”
江烬站在火光中央,影子拉得很长。他没回答,只是握紧拳头,火龙随之收紧,跳动的焰光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剩下的三人僵在原地,谁也不敢上前。
执法长老靠着岩壁慢慢站起来,右手还在发抖。他盯着江烬,忽然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活下去?主家不会放过你的。你越强,他们就越想杀死你。”
江烬终于开口:“他们怕的,不是我。”
“那是谁?”
“是这功法。”
执法长老瞳孔猛然一缩。
江烬不再看他,转身沿着岩壁朝出口走去。火龙渐渐消散,只剩下一缕赤焰绕着他的手臂缓缓流转。
身后没人敢在追。
他知道,刚才那一战已经镇住了他们。
不是靠实力,而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这不该存在。
走出三十步,他扶住岩壁喘了口气。
体力快到极限了。刚才那一招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在打颤。
更麻烦的是体内。
火气还没散,仍在五脏六腑里乱窜。喉咙发苦,鼻腔里全是血腥味。他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上了血。
不是外伤。
是内焚。
这功法能吸火,也能烧自己。
他靠着岩壁慢慢往前挪,另一只手按在胸口。碎玉已经不烫了,贴在皮肤上,温温的,像一块普通的石头。
但它在跳。
和心跳一样。
好像真的融进了血脉。
通道越来越窄,空气却渐渐凉了下来。萤石再次出现,青白色的光洒在地上,映出一串带血的脚印。
他没回头清理。
留着也没关系。想查的人自然会查,不想查的,就算踩到了也不会多看一眼。
转过最后一个弯,前方就是矿洞出口。天色微亮,灰蒙蒙的光线从洞口透进来。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深处仍有红光闪烁,地缝还在冒烟。那里塌了一角,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撞破的。
他知道,那不是塌陷。
是觉醒。
他转身朝外走去。
刚迈出两步,胸口突然一紧。
火气上涌,喉头一甜,他猛地咳了一声。一口血喷在岩壁上,溅成了点点血星。
他抬手擦了擦嘴,手指微微有些发抖。
不行,还不能倒。
边城不能太早回去。执法队肯定在等着他露面。他得绕路,走西林小道回去,避开巡逻的人。
他贴着洞壁前行,脚步放轻。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但他没有停下。
快到出口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昨晚的地动,是不是矿脉炸了?”
“不清楚,守卫说看到火光冲天,像是地火喷了出来了。”
“不会吧?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偏偏今晚……”
江烬立刻伏低身子,借着一块凸起的岩石挡住身形。他从缝隙往外看去。
两个守卫站在洞口外,背着长刀,正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他等了几息,直到两人转身走远,才猫着腰悄悄溜出矿洞。
林间雾气未散。
他一头扎进树影里,沿着熟悉的小路快速前行。脚步踉跄,但速度不慢。他知道哪条路最隐蔽,哪段坡容易滑倒,哪片林子里有巡夜人固定的巡逻路线。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离开了矿区范围。
前面是一片荒坡,再过去就是边城外围的民居。
他放慢脚步,靠在一棵枯树上喘气。
天已经亮了。
风吹在汗湿的背上,有点冷得刺骨。他打了个寒颤,却发现身体还在发热。不是发烧,是体内有火在烧。
他解开衣领,露出胸口。
皮肤泛红,隐约能看到几道暗色纹路,像蛛网,又像裂痕,正慢慢往锁骨蔓延。
他盯着看了两秒,抬手按了下去。
烫。
这功法正在改变他的身体。
不是修复,是重塑。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坚定。
不能停。现在回头,只会死得更快。
他扶着树干站直,继续往前走。
穿过荒坡,翻过矮墙,踩着瓦片上了屋顶。他对这里的每一处落脚点都了如指掌,像老鼠钻房檐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家后窗。
就在他准备跳下屋脊时,忽然顿住了。
院子里多了一个人影。
背对着他,一身黑袍,站在井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低头看着。
江烬屏住呼吸,蹲在瓦片上一动不动。
那人没动,也没抬头。
可江烬看清了——
他手里拿着一块玉。
一块碎成两半的玉。
和他胸口这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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