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巴特尔的头颅滚落在血泊中,他的眼睛仍睁着,仿佛在凝视着远方的草原。
“巴特尔——!”
萨利姆目睹了一切,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血管中的鲜血似乎瞬间沸腾。他猛地踢向马腹,战马如闪电般冲向佐藤。
“为巴特尔报仇!杀光他们!”
蒙古铁骑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怒吼,他们不再顾及阵型,不再保留体力,而是疯狂地冲向日军,手中的弯刀挥舞成一片死亡的旋风。
李天白——萨利姆最信任的副手——手持一柄厚背大刀,如同一头暴怒的猛虎,直奔佐藤而去。两人在马背上激烈交锋,刀刃碰撞出刺眼的火星。
“你们这些蒙古蛮子,注定要死在这里!”佐藤狞笑着,军刀划过李天白的肩膀,带出一蓬鲜血。
李天白冷笑一声,猛然一刀劈下,佐藤的战马哀鸣一声,前腿被斩断!佐藤重重摔落,还未起身,李天白的刀锋已经抵在他的喉咙上。
“你们日本人,永远不懂草原的怒火。”
刀光一闪,佐藤的首级飞了出去。
战斗一直持续到日落。
蒙古铁骑的疯狂冲锋彻底击溃了日军的心理防线。多门二郎带领第四骑兵大队剩余人马逃离,尸体堆积如山,战场上只剩下零星的哀嚎声。
萨利姆站在尸堆之上,喘息着。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照在血红的土地上。他缓缓举起弯刀,指向天空,低声道:
“兄弟们,你们的血不会白流。”
蒙古战士们沉默地站在他身后,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庆祝。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遍地尸骸,眼神里藏着复杂的情绪——胜利的喜悦,失去战友的痛苦,以及对战争的憎恨。
1931年11月4日的嫩江畔,霜气凝结成细密的冰晶,在朝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马占山蹲伏在芦苇丛中,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结了一层薄霜。他眯起双眼,目光如刀般穿透晨雾,远处铁轨的震动已清晰可感。
来了。他低声道,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马刀,这把从绿林时期就跟随他的老伙计此刻正渴望痛饮倭寇鲜血。身后的士兵们无声地拉动枪栓,冻僵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铁轨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远处传来蒸汽机车的嘶鸣。马占山眯起眼睛,看见那面刺眼的太阳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关东军的装甲列车犹如一条钢铁巨蟒,正趾高气扬地向嫩江大桥驶来。
点火。他的命令简短有力。
随着导火索燃烧,时间仿佛被拉长。马占山能听见自己胸膛里心脏的跳动声,能闻到火药燃烧的硫磺味,能看见铁轨旁芦苇上凝结的露珠在爆炸冲击波中碎裂成无数晶莹的碎片。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火车头像被巨人之手捏碎的玩具般四分五裂。炽热的金属碎片呼啸着划过天空,一块巴掌大的铁皮擦过马占山的脸颊,留下火辣辣的痛感。他舔了舔渗出的血珠,那是铁与血的味道。
他拔出马刀,第一个跃出掩体。身后顿时杀声震天,东北军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向瘫痪的列车。
硝烟中,马占山看见一个矮胖的身影从翻倒的车厢中爬出。那人军装上沾满煤灰,却掩饰不住肩章上的金星——正是日军师团长多门二郎。那双阴毒的小眼睛在看清战场形势后,竟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
张扁嘴!多门二郎用生硬的汉语高喊,活捉马占山,赏一万七千大洋!
伪军中一阵骚动。马占山冷笑着看见那个叫张扁嘴的汉奸头子脸色煞白,握着枪的手不停发抖。将、将军,这地形对我们不利啊...张扁嘴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多门二郎突然暴怒,抽出军刀抵住张扁嘴的咽喉:八嘎!不冲锋就死啦死啦的!
伪军们硬着头皮发起冲锋,却在东北军精准的点射下成排倒下。这仗没法打...一个年轻伪军刚哭喊出声,就被身后督战的日军一枪爆头。马占山看见那具无头尸体扑倒在冻土上,鲜血在霜花上洇开诡异的图案。
马将军!小鬼子派坦克上来了!通讯兵的声音因恐惧而变了调。
大地开始震颤,马占山闻到了柴油燃烧的刺鼻气味。远处,日军的八九式中型坦克排成楔形阵势碾过结冰的田野,57毫米炮口喷吐着死亡的火舌。一发炮弹落在马占山左翼,三名士兵瞬间被撕成碎片,热浪裹挟着血肉碎骨拍在他脸上。
撤到第二道防线!马占山当机立断。撤退途中,他听见身后传来伪军凄厉的惨叫——原来多门二郎为了催促进攻,竟下令机枪扫射退缩的伪军。
嫩江大桥近在眼前,这座钢铁骨架在朝阳下泛着冷光。马占山知道,一旦失守,黑龙江门户洞开。弟兄们,他转身面对残部,声音沙哑却坚定,身后就是我们的父老乡亲。
士兵们沉默地检查着所剩无几的弹药。一个满脸硝烟的少年兵掏出一把大刀,刀柄上缠着的红布已被鲜血浸透。俺爹说,砍鬼子得用这个。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日军的炮火越来越近,爆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马占山突然跃上通信兵牵来的战马,高举马刀:黑龙江的儿郎们,今日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他率先冲向敌阵,战马嘶鸣着跃过战壕。那一刻,马占山仿佛回到了绿林岁月,耳边是呼啸的子弹,鼻腔充满硝烟与血腥,但心中只有保家卫国的炽热信念。他的马刀划出一道银色弧线,一个日军少尉的头颅应声飞起,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军装上。
狭窄的桥面上,敌我双方绞杀在一起。马占山看见那个叫东门二郎的日军指挥官站在坦克上,苍白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轰炸机!呼叫轰炸机!东门歇斯底里地对着电台吼叫。
天空传来引擎的嗡鸣,五架九三式轻型轰炸机如秃鹫般盘旋而下。第一波炸弹落在桥头,冲击波将马占山掀下马背。他挣扎着爬起来,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一块弹片深深地嵌入肌肉。
将军!桥要塌了!有人拽着他的胳膊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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