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医抖着手给段容殊种上痘，那手怕是和墨六一脉相传，帕金森晚期。
段容殊轻声安慰道，“你别怕啊。”
杜太医也在自我安慰中，“不怕，不怕，要不我也种上？”
一个老，一个弱，有事一起出？
段容殊想想还是摇了摇头，现在搞牛痘的只有他们俩：
“那到时候咱俩都发烧了，还得再找俩太医。”
杜太医想想还不如把太医院的人都拉上呢，没事万事大吉，有事还省得皇上动手。
“那你这是回家还是就在这等着好？”
段容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这吧，你老还能接着实验，”
而且他还能在这撵鸡逮鹅的，比憋在小院子里强，还不用上朝。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疫苗的制作和保存问题。
杜太医也没有时间和他唠八卦了，急着去处理药材。毕竟段容殊不是死囚，命还是挺重要的，万一他真的出了事，也有个准备。
系统，“我怀疑你着急种痘是想偷懒。”
“你怎么这么想嘞？”
段容殊狡辩道，“那你当初发第一个任务的时候，都是临近了才发，那现在发了任务，不就是说马上就要来事了吗？”
系统，“……你有理。”
段容殊收起放在桌子上的胳膊，小心地吹着上面的刀口，“恨不是身穿，啥疫苗都打了。”
系统，“1980年都没有天花了，而且信不信你会成为最大的毒株，病毒携带者。”
“……”
段容殊也不反驳了，他照常到外面喊了一嗓子，“老六！”
老六就像个GpS一样，走到哪，他定位到哪。
墨六悄无声息地出现门口，好像他就蹲在门框上一样。
段容殊嘱咐道，“你回去告诉我舅，我这几天就不回家了，顺便帮我请个假。”
说完他看着墨六，歪了歪头，“你要不要找杜太医帮帮忙？”
虽然歪头说话很可爱，但是脖子不这么觉得。
墨六，“卑职自己来。”
说着双手像是要拧自己脑袋一样，三下五除二，简单粗暴地把落枕的脖子按了回去。
段容殊好像都能听见脖子的“咔咔”声：害怕~
墨六走后，他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小院。
院子里有人经常打扫，屋里的东西也都齐全，他甚至都不用带行礼。
段容殊靠着门框，坐在门槛上，整个人开始傻愣愣的出神。
疫苗制作问题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而保存运输，甚至是普及，都还是个问题。
大周的天灾人祸可以说是接二连三的，虽说当初系统透露出不少，让他心里早有打算，但明确的时间却说不准。
不说他来了这里，赵淮也是重生的，难保他就是引发海啸的蝴蝶翅膀。
所以系统并没有确定地说过将要发生什么。
这些都要他亲自来探索。
而且好像至今赵淮都没有告诉他重生的事，他也没有告诉赵淮他知道。
段容殊捂着脑袋，这都是啥破事，绕来绕去的。
所以赵淮有做准备吗？
赵淮自然是有准备，上辈子那一座城成了死城。
那个废物宁王一开始还是想做出一番功绩的，但是他派出去的人，都是些欺上瞒下的贪官。
赈灾款被私吞，甚至人都没有进过城中。
整个城被死气笼罩，里面的人拼命想出来，但都被外面的人截杀。
最终被一同焚烧在死城的灰烬中。
而宁王却在宫中继续饮酒作乐，荒淫无度。
或者说，被康王的人下了药，浑噩地荒废朝政。
虽然宁王本来就不聪明，但是上辈子一件接着一件，把大周逼上绝境的荒唐事，还是有人推动的。
这个人，赵淮上辈子没找出来，现在也是，留着康王的意义也在于此。
赵淮这辈子一直在监控着吴城，让人关注城中的风吹草动，即便路途遥远，但只要有疫情发生，还是能节省一些时间，及时的掌控。
而赵淮此时不知道段容殊在想他什么，他正在看沐潇潇的大作。
【……只一眼，赵江河便被那个男人吸引住了，越靠近，越无法自拔。
初遇时，段安救了那个凶神恶煞的赵江河，从此却再也无法逃离他……】
【段安满眼噙着泪水，像是被雨打的芙蓉，其华灼灼，赵江河拭去那滴像是滴在他心尖上的泪水，“乖乖地跟我回去不好吗？”】
“……”
赵淮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段容殊的世界，俗称：脑子不在线。
这个“赵”，这个“段”？
段岁安的安，而赵淮的字除了亲近的人，没有知道的。
她胆子再大，也不敢用皇帝名讳。
赵淮有些不确定，他继续看了下去。
直到他翻出标题为“强取豪夺”。
【……段安受伤了，无疑是让赵江河冲出了最后一道枷锁，他像是一个猛兽，把他心爱的猎物拖回洞穴深处，拆吃入腹……】
【赵江河把段安压在身下，眼中狠厉却含着柔情，“我忍不住了！”
段安面色绯红，泫然欲泣，“你就是一个无赖！臭男人！”
赵江河锢着他的细腰，“越骂我，我越兴奋！*****”】
赵淮，“……”
这是他第几次无语了呢？
不得不说，有几分是写实的。
在这一卷的结尾，赵江河已经把段安哄着叫了“夫君”，而他，现实一次都没有。
仅有一次听到段容殊叫，他的角色还是个隔壁赵四！
赵淮掠过纸上的几句：
【赵江河把段安抱在腿上一口一口地嘴对嘴喂药，段安羞红了脸。
“乖，叫声夫君。”】
“……”
呵，沐潇潇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帝师了。
虽然教的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赵淮不知怎么的有些郁气，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扔，将眼闭了闭。
脑海中突然闪过：【段安退无可退，只能娇滴滴地喊了声，“夫君”】
他深吸了口气，揉按着太阳穴：完了，中毒了。
元贵上前问道，“陛下，这新出话本子不好吗？”
赵淮沉出口气，“好，好得很！”
“宣丞相，还有他那个女儿，……沐潇潇一同带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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