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声都不吭。
她受了伤自己还能凶她不成？
算了。
幸好她身上有着他的一魂一魄，否则自己又如何能及时赶到？
——
将近破晓。
谢少虞收回灵力，稍加调息。
见她还睡着，起身把沈织玉抱到床上替她掖好被角。
其实外伤倒好办，只是内伤要好完全需调理，一时半会儿急不来。
听到殿外由远及近的动静，谢少虞抬眼看了看天色，似是想到什么，抚平衣上褶皱起身走去。
“师……”当慕长平与祁颜看见从沈织玉寝殿走出的谢少虞时，直接愣在原地。
片刻后，祁颜恍然大悟。
“我就说师兄你没睡醒吧，连路都能走错！”
慕长平：“？”走错了吗？
一时不太确定，但他不想被祁颜背刺，甩开祁颜搭在他肩上的爪子：
“你不也一样？”
师兄妹二人相视一眼，前后各自满脸怀疑地退出殿外，抬起头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走回，这确实是揽月殿啊。
于是没走几步又重新退了回来，警惕地盯着谢少虞瞧。
师父什么时候带回个男人？？？
莫非是谁擅闯师父住处？
慕长平皱了皱眉，“你是哪个宗的。”
“……不是安排好了客房吗？为何擅闯揽月殿，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原来是把自己当别宗前来投靠，不慎走错路的人了，谢少虞淡淡扫了二人一眼。
好像……是徒弟收的两个徒弟。
换做旁人也不敢不得允许就往揽月殿走，就是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还在殿外大声喧哗。
祁颜顿了顿，用胳膊肘拐了拐旁边师兄，密音悄声道：“师兄，等等，我怎么感觉他有点眼熟？”
“……”慕长平白她一眼，以为她又看上了对方那张脸，明显不悦，似笑非笑道：“有你祁颜不眼熟的吗？你看谁都眼熟。”
每次看见脸好看的，自己这个小师妹都会说觉得眼熟，不知道还以为搭讪模板呢。
以前下界平安无事的时候倒也没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跟人搭讪？还是跟出现在师父殿外身份不明的男子。
“整个下界都是你相好，莫不是撞见一个就想来段旧情未了？”慕长平嗤笑，重新将视线看向殿前人，“得了吧，现在师父回来了，你给我安分些。”
祁颜：“……”
师兄这说得什么话！她是那种人吗？
此人看上去就不太好相与，一看就是自己会躲得远远的那种类型，再好看都没戏。
别的类型上去搭讪再怎么都能得到一句话回应，像这种，只会隔着一段距离冷冷看着她，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如自觉点离开，省得白费功夫自讨没趣。
自己那可不是相好遍地跑，是广结人缘。多个朋友多条路，什么鬼相好，多一个人帮着找师父，就早一日找到。
祁颜不忿，坚决反驳：“不是！你听我说，真的眼熟，而且昨日来的人里面可没有与我们发色不同的。”
她又瞅两眼，回过头拽住慕长平，“好像瞳色跟我们也不太一样，师兄你快帮忙想想我们是哪里见过，肯定见过的！”
慕长平“啧”了声，更烦了：“赶紧松开我！”
“别在师父的事情上胡闹啊。昨日来宗门的人那么多，估计是你又稀里糊涂的记住了谁的脸，你能确保你看见所有人了吗？”
“……哎呀，跟师兄你说不通！”祁颜皱眉，“而且没师父允许，谁敢闯她寝殿啊，不要命啦。”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自由出入揽月殿，难道是师父的男宠？”
“胡说八道，师父才不会跟你一样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主次不分……”
误以为私下传音谢少虞就听不见，俩人肆无忌惮的猜测。
殊不知这招在实力差距大的时候毫无作用，无论是二人的嘀嘀咕咕还是争执，都一字不差的尽数落入谢少虞耳中。
“……”
要不说徒弟的徒弟看上去不聪明呢。
正欲开口，却蓦地听到脚步声响起，谢少虞停住看向身后。
“……师父你去哪儿啊？”沈织玉悠悠醒转，睡眼惺忪地伸手揉揉眼睛，就从床上爬起来跟过去。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都不跟她说一声。
抱着他的胳膊埋脸，浑然不觉地嘟哝：
“又要走了吗，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的？别气，我下次不会了。”
“我不走。”怕她没抓稳，谢少虞另一只手圈住她，知道沈织玉还没睡醒。
看了看殿外俩人，心底已然猜到徒弟的两个徒弟所来为何，刻意放轻声音：“今日的请安就不必了，你二人回去吧。”
一看就是织织带出来的徒弟，跟她以前一个习惯，大清早爬起来给师父请安。
……毕竟眼下天色尚早，在这个时间节点来还能有什么事？
将她打横抱起，走回寝殿，至门口时谢少虞身形微微一顿，又言道：“礼节繁琐，往后都免了。”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茫然与惊愕。
要素太多，一时不知该惊讶哪个。
祁颜僵硬转过头：“等等，师兄，师父刚刚喊他什么？”
慕长平顿了顿，若有所思：“……好像是师父。”
“师父的师父，师祖？那不应该是在上界吗？”
难怪眼熟，师父之前介绍过啊！！！！
祁颜后知后觉，他和师兄刚刚只以为眼前的人是别宗留宿的弟子，走错了道。
没提前察觉到气息，或许是对方修为太低或者刻意故弄玄虚隐藏了修为，不管是哪一种，都问题不大，反正她和师兄能打过。
因此二人才毫无所觉，甚至肆无忌惮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猜测着数种可能。
偏偏……完全没考虑到对方比自己高的这种情况。
哪里是隐藏了修为，完全没必要，既是师祖那实力必定在师父之上，都高出好几个境界她们自然看不见。
所以自己和师兄刚刚的那些对话，全都被师祖听见了？？？
“……”
完犊子，秘密传音密了个寂寞啊！哎。
青春没有售价，贴脸师祖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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