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
窗帘薄薄一层，隔着夜色。
江瑶情轻阖双眸，月光透过窗帘，搁浅在他的上半张脸。
……
虞渊山谷的任务登记结束，他们找到了季天成，但是人死了。不过他们带回了更完整的地图，奖励还是照常发放。
龙族那边将季天河禁足，暂时见不到人。
用过早饭后，温如玉前来拜访。
江瑶情眼睛有些肿，躺在床上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但他是队长，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团队的进程。
简单洗漱一番，江瑶情换了身衣服，温如玉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和江逾白聊着天。
“好久不见。”江瑶情修长的指节搭在旋梯的扶手上，笑着同温如玉打招呼。
两人寒暄几句，温如玉才步入正题，他压下身子：“最近系统有异变，你千万小心。”
江瑶情倒水的手一紧：“好。”
“你出去之后……”江瑶情将倒好的水放到温如玉面前。
“和你们一样，直接去副本。”温如玉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去难不成出去等死？”
江瑶情笑了一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们的选择，在万佛殿看来，可能更像是被逼无奈。
“那又如何，系统再怨恨我们，在副本里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温如玉转了转手里的水杯，水顺着杯口流出，滴落在他的手套上。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江瑶情坐在沙发上，突兀的问出一个问题：“万一系统不受副本限制了呢？”
“不可能。”温如玉眼角微挑，朝江瑶情看过来，像个浪荡的花花公子，眼神风流勾人，看的江瑶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温如玉进入的副本比江瑶情多的多，也经历过更多的极端场景，他也曾好几次以为副本的规则会被打破，但是没有。
就算系统干预了90％，副本仍会为他们留下10％的生机。
所以，很多专业主播称副本为“混沌的生命线”。
“你们下一个地方去哪儿？”温如玉已经得知了白十鸢进入虞渊山谷的消息，敛起视线：“白十鸢她好些了吗？”
江逾白去厨房帮忙，给路星野打下手。
江瑶情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去神兽祭坛。”
江瑶情：“你们呢？这些日子怎么样？”
“还行，就是昨天季时空突然心脏疼。”温如玉来找神级预备队也有这个原因，“我去和江逾白聊两句。”
“温如玉。”江瑶情起身，温如玉止步。
温如玉个子很高，坐下还好，站起来压迫感满满：“怎么了？”
……
将路星野和江逾白唤了出来，江瑶情把昨天红莲跟他说的事情全盘告诉了温如玉。温如玉和自己走的这么近，现在情况的发展瞬息万变，他保不准哪一天就出现意外。
他的身份温如玉估计早就猜到了，所以他更想交代的是万佛殿的事情。
而且……
温如玉是狐族的长老，他也许知道些什么。
温如玉垂眸，似是想起了些什么：“万佛殿……”
“这个名字我没听过。”
江瑶情弯了弯背，情理之中。
“但我听过另外一个名字，”温如玉话锋一转，“佛域。”
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地方。
温如玉：“魅狐一族应该没有，比较多的可能在有苏，涂山和青丘。”
江逾白虽说是内定的未来组长，但这些事情，龙族没有知会他半分。
江瑶情敛下眸底的神思：“多谢。”
“你想灭族？”温如玉试探。
江瑶情还在思考怎么将对方连根拔起，闻言愣了一下，看着温如玉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江瑶情没忍住笑了：“我打算让他们罪有应得。”
温如玉挑眉：“不愧是你。”
心软又心狠。
几人又凑在一起说了些悄悄话，而后温如玉顺理成章的留下来吃饭。
看着某位大人得逞的笑，江瑶情恍惚的感觉，自己刚刚说的那些爆炸性信息，都没这一顿饭让温如玉满意。
途中，江逾白把自己碰到龙神碎片的事情告诉了温如玉，季时空心痛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温如玉松了口气。
用过饭后，温如玉离开，江瑶情看着温如玉的背影，无奈吐槽：“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震惊诶。”
路星野比较了解温如玉：“震惊着呢，他吃饭的时候手套都忘记摘了。”
江瑶情这么一听，心里好受多了。
＊＊＊
下午要去上课，几人因为去虞渊山谷的事情就耽误了些课程，下午的课再请假就有些不礼貌了。
圣光大学和蓝星有所不同，蓝星是导师负责制，几乎所有的课程安排都是导师负责，但圣光大学的导师只起一个“师父”的作用，其余时候，他们就需要像初高中一样，定时定点的去教室里上课。
忙碌了一天回到公寓，已经下午七点。
去食堂买了些饭，几人商讨着接下来的行动。
“神兽祭坛明天下午开放。”江瑶情读着教务处发来的通知，“请有需要的同学提前报名。”
江瑶情：“三位神兽，给你们打个包？”
临池柳一个人进去太不现实，有江逾白和路星野护着还差不多。
江逾白瘫在一边，语调拖得很长：“请打包，队长大人。”
路星野坐的端正，点点头：“保证带一个无损小池回来。”
白十鸢的面具已经摘了——靠近江瑶情的好处加一。
她自昨日归来之后就有些沉默，但江瑶情知道白十鸢不是在担心她的诅咒，而是在研究她好不容易拿到的那一点暗元素。
团队会议结束后，白十鸢突然开口：“点点说她是咒术师的后人。”
其余人：“……？？？”
江瑶情差点被刚喝的水噎死。
“我之前以为她在骗人，但昨天在副本里，她身上确实有能对抗诅咒的东西。”白十鸢看着江瑶情，“但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
“她之前把副本里的诅咒带出来了。”江瑶情想了想，“应该是……抗体？”
“抗体终究只是抗体，鸢鸢姐不用担心。”江瑶情笑的轻松，“有些时候，太过贪图一些东西，反而会对自己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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