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孟！”顾清赶紧朝着那个坠落的身影过去，腾跃上去接住了他，平稳地落于地面。
“清儿……我回来了……”虞孟的头靠在顾清的肩上，声音虚弱。
他话音还未落，身形就开始快速缩小，最后只变成了一个五六岁孩童的模样，身上也开始出现更多的妖族特征，整个上半脸都蒙上了一层蓝紫色的鳞片。
“阿孟，你怎么了？”顾清抱着他，心中一惊：这种情况虞孟只有在很虚弱的时候才会出现，他的情况怕是不太好。
“没事，力量流失有点大而已。”虞孟的声音已经变得稚嫩了不少，但好在没有刚刚那么虚了。
“是吗？你不许骗我啊。”顾清闭上眼睛，用精神探测认真检查着虞孟的情况。
事实并没有虞孟说得那么轻描淡写，他的实力已经直接退化到了五阶的样子，比现在的顾清的实力还要低了。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还是之前那个情况：虞孟还是无法自己正常吸收灵气修炼，只能依靠顾清这边的契约来帮助他。
不过好在现在两人离得不远了，不需要跟之前一样那般消耗顾清的神魂了。
等顾清将虞孟的情况检查完的时候，本来准备离开的袁僖也往这边靠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刚刚感觉有些奇怪啊。”他凑上前来问，在看到缩小版的虞孟的时候脸一歪：“咦？这是虞孟前辈？他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他边说着便想拿手去戳一下，毕竟第一次见这种模样的妖族幼年体。
本来闭着眼睛趴在顾清肩头的虞孟感受到这动静，将小手一抬，打开了袁僖伸过来的手：“是我，收起你的手。”
“哦哦，好。前辈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有人故意害你吗？”
袁僖追问着，却见两个人在他问出来后都陷入了沉默中，“怎、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没什么，袁僖，我们先回去吧。我们俩要先确认一些情况，等能说了会说的。”
顾清抬起了自己刚刚有些走神的眼眸，把小只的虞孟抱紧了些往天玄宗在杏林宗暂住的地方去。
“行吧，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说。”袁僖发现气氛不对，也没多说什么了，跟在顾清后面随她一起回去了。
这两人一妖的组合有些奇怪，但因着顾清身上有杜仲给的镯子，倒也没有怎么被人阻拦，一路平静地到了几人暂住的院子。
院子里此刻并没有别人，顾清简单跟袁僖说了一两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去之后，葛心柔正在修炼，感觉到顾清后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顾清把虞孟放在了椅子上。
“师姐，这是？”她走了过去，端详着面前的这个妖族。
“这是阿孟，他受了点伤，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顾清解释了一句，“师妹，你现在方便出去帮我们护一下法吗？我需要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好，那师姐我先出去，你们好了喊我。”葛心柔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出去关上门的时候看了一眼里面。
见葛心柔已经出去，顾清丢出了几个阵盘，增强了房间里的聚灵能力，也隔绝了内外的画面和声音。
“好了，阿孟，该说说具体情况了，伤你的，果然就是墨恒吧。”顾清的声音很平静，但拳头在不经意间已经握紧了。
“嗯，应该是。”双方在刚刚进来的时候已经同步了记忆，自然能跟顾清记忆中的那个人进行比对。
“他为什么要伤你？”顾清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
“我也不清楚，他那时并未说什么。而且，我感觉，他那时候，有点像是直接把我的力量和生机抽走一般。”
虞孟回忆着那时的情况，回答着顾清。
“直接抽走？”听虞孟这么说，顾清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一点边，但又总感觉有哪个地方堵住了。
“嗯。清儿，我在想，如果轮回境没错的话，他会不会就是创造我的人？”
“啊？等等，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他既然创造了你，那为什么又要伤你呢？这也太矛盾了吧？”
虽然有了点想法，但是疑问倒是越来越多了。
“或许，是后悔了。”虞孟叹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似乎能理解明白对方的心理，只不过还是不太确定。
“罢了，先别想这个了吧，你这边情况如何，之前用那么多力量支持我那边，自己没伤着吧。”
顾清摇摇头，示意他放心：“没事的，倒是你，除了不能正常吸收灵力，还有什么别的不适吗？”
虽然这样的虞孟小小只也挺可爱的，但毕竟这样意味着虞孟力量不全，顾清还是希望他能是自己最好的状态。
“其他的没有了，其实问题也不大，在你身边我还是可以慢慢恢复的，只不过时间会要很久很久。”
“这样吗？既然如此，那能不能直接通过我给你输送灵力，这样应该会快上不少。”
顾清走了两步，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拍了拍边上的空位，“来，我们试试，你过来吧。”
“好。你不要勉强就是。”虞孟在这个时候也没什么犹豫的了，直接照做，爬上了顾清的床做好了打坐的姿势。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子，还是要尽量找方法恢复实力，不然别说是保护顾清了，就连跟上她的步伐都会是个问题。
“嗯，你放心，我会注意的。”顾清将手抵在了虞孟的后背上，开始尝试着给他输送灵力。
灵力输送的一路上并未出现什么阻碍，但在几息之后，虞孟还是叫停了顾清。
“清儿，你等下，我好像想起了一个功法，我们换个姿势。”
说罢，他转了过来，两只小手抵上了顾清的手，引导着顾清吸收的灵力在两人的经脉间流转。
屋内开始流转起了深浅不同的蓝光，有规律地交替律动着。
虞孟的体型也在慢慢地恢复当中，几个周天下去，便已经变成了十二三岁的少年模样。
脸上的鳞片也褪了一些下去，只在两边眼尾处还保留着一些，给他本来就好看的少年脸中上又添了几丝非人的神秘感和诱惑力。
顾清看着面前的他，想起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少年模样虞孟的时候，愣神了一瞬间，手下意识地想往虞孟的眼角抚去。
“怎么了？不认识了？”虞孟握住了顾清伸过来的手，湛蓝的眸子看着顾清，嘴角带了一丝玩味儿的笑。
“没……”顾清被他这么看得脸有点热，低声道，“只是、只是有些好奇你眼角鳞片的手感。
“这样吗？那给你摸摸？”虞孟将顾清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脸边，让顾清的指尖正好碰到自己的眼角，柔声问道，“怎么样？跟你想的一样吗？”
顾清正准备回答，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万华楚的声音：“顾清呢？不是说她已经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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