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尉也挂心窦张均，终是忍不住问吴将军：“不知子初可好？”
吴将军道：
“小窦将军这次也是立了大功的，攻城时他一直跟在魏将军身边，除了杀敌杀脱了力，小伤都没受一点。
他让我替他捎了封信给你们。”
闻言，窦太尉大喜，忙道：“这都是托了陛下的福。”
圣上道：
“你也别太谦虚，这也是子初武艺高强之故。如今他能上阵杀敌，也不枉他自小练就一身好武艺。”
众大臣：看来窦张均也要出人头地了！
吴将军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道：“还有一件事要启禀陛下。”
吴将军将一个木盒呈上，“这是臣与小窦将军搜查许昌太守府所得。”
平吉接过木盒打开看了一下，见是些信件便递给圣上。
圣上看完信后，脸上的笑意没了。
他对平吉道：“将这些信给太子看看。”
圣上想起魏不绪与他说过的事情：认识太子前，前许昌太守曾是安定侯府的秘密幕僚。
那这两件事到底是太子指使还是大皇子指使？
圣上特意观察了大皇子与太子的神情，大皇子脸上没有露出惊讶或好奇的表情，而太子则是满脸惊讶。
圣上心里大致有数了：这些信件只怕是大皇子故意栽赃太子的。
只是上面有太子的私印，这可不像伪造。
身为太子，竟然如此不谨慎，轻易就被人栽赃，自己如何放心将天下交给他！
如果这些是广陵王与前许昌太守的往来信件，圣上或许还真的相信了。但是太子素来庸碌无能，他还真策划不出这么心思缜密的事情来。
太子看完信件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父皇，这些信件绝对不是儿臣所写。”
圣上不见喜怒：“那这印鉴是怎么回事？”
太子跪到圣上面前。
“父皇，这私印的确是儿臣的没错，但儿臣发誓：这信绝对不是儿臣所写，儿臣从未指使他人做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这一跪，大臣们便知定是发生大事了，拥护太子的大臣们心都悬了起来。
圣上对太子太傅与颜丞相道：“你们二人熟悉太子的笔迹，你们看看这信件是否为太子所写？”
太傅和颜丞相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出了对太子大不利之事，可是看完信后他们才知道事情之大还是远超他们的想像。
太子太傅道：“陛下，太子一向忠厚诚孝，定不会做这等忤逆犯上之事。”
太子太傅这话倒是让圣上心生了些感慨：
太子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冯家人。
平日虽然与他不甚亲近，但对他确实孝顺。而且太子对兄弟姊妹都不错，从无不睦行为。
就连对待身边的下人，太子也很是宽容。
假若太子不是太子，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倒是个不错的人。
但是，这些信件可是一个天大的把柄，完全可以用来罢黜冯家。
圣上在内心权衡了一番后道：“那这些信件如何解释？”
太子太傅道：“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圣上道：
“既然你如此说，此件事情就交由廷尉府与御史台调查清楚。
太子暂时幽禁于东宫，都城的广陵王府也暂时围起来不准进出，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行处置。”
顾元晋太过能干，圣上没有将事情交给他，而是令廷尉府正监亲自调查。
不过顾元晋是聪明人，他一下就明白了圣上的意图：
无论事情的真假如何，圣上都会趁此机会收回冯家对吴越之地的掌控权。
……
大皇子府
皇宫宴会结束后，安定侯随着大皇子去了大皇子府。
大皇子叫了几个幕僚一起商议。
安定侯忍不住先开了口：“你说，圣上会不会相信信中所言？”
大皇子道：“不知道，不过就算父皇有所怀疑他也不会放弃这个治罪冯家的机会。”
“那你觉得他会如何治太子的罪？”
大皇子想了一下会：“将冯皇后害死荣美人的证据交给荣美人的阿弟，帮助他去御史台告状。”
安定侯道：“要不要找人参奏太子或冯家？”
“暂时不用，如果父皇真想治罪太子与冯家，凭着这些信件上的罪名就够了。
这时再参奏其他的事情反而会让父皇怀疑上我们。
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是韬光养晦，不宜多出头。”
只是大皇子想不到的是：圣上已经怀疑他与蜀王有勾结，是他们陷害的太子。
……
**
新年第一天，善若水带着春芽去了平阳侯府拜年。
原本想着平阳侯府正式的宴请日是初八，今日不会有太多人，没想到到了后发现整个大厅都坐满了。
善若水最怕与这么多人应酬。她在认人上面不太行，她出去应酬过好几次，可记住的人就没几个。
现在大家与她招呼，善若水只好硬着头皮朝对方微笑。
有妇人用挑剔的目光看着善若水，对平阳侯夫人道：“没想到窦将军那么爽朗出众的一个人，找的小娘子这般羞涩。”
这话说得不是太好听，嘲讽善若水没见过世面。
今日在场的多是窦家旧部家的妇人带着家中女娘，她们之前想着窦张均身份高贵、人品出众，娶的新妇肯定也是世家名门中的女公子，因此从未想着要与窦家结亲。
可谁知后来窦张均议定的新妇竟然是身份还不如她们各家的善若水，因此内心难免有些失衡。
刚才说话的妇人的夫婿是安东将军，她家有两个正在议亲的女儿。
平阳侯夫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她对善若水道：“淼淼，坐我身边来。”
善若水上前在平阳侯夫人的案几侧跪坐好。
平阳侯夫人拉着善若水的手道：
“我们家不需要娶名门世家的女娘来提高身份，只要子初喜欢我们为人父母就不反对。
再说，淼淼是一个有福气的人。子初与她才定亲就升了武卫将军，第一次上战场不仅毫发无伤还立了功。”
平阳侯夫人对着众人说完后又与善若水解释了两句：
“昨日朝廷收到许昌送来的战报，许昌已顺利收复，子初不仅没受伤还立了功。”
昨日他们看了窦张均让吴将军捎回来的信，写得很急，只寥寥数语，但信中再三提到让他们一定告诉善若水他很好。
既然窦张均如此看重善若水，他们为人父母还有什么理由不重视善若水？
见平阳侯夫人这样偏帮善若水，在座众人便不敢再随意在表面上亲视善若水。
听完平阳侯夫人的话，善若水这才知道平阳侯府今日为何这般热闹了，原来是许昌已收复、窦张均立了功。
不过许昌这么快就收复是善若水没想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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