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晓，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怎么感觉永远都在拖后腿？”我心里早已没有了看见爷爷的欣喜，反而像压了一个很重的石头，心情沉重地问小晓。
“这大陆上，你的天赋可是独一份的，曾左、代鳄你们三人的修炼天赋放一起，那也是整个大陆数一数二的了，你不是在拖后腿，只是留给你的时间太短了，如果你也像黑佬活得那么久，你的成就也未必不如他。
只是最近他们的计划推进受到了很大的阻碍，而身边帮助他们的全是冲着利益而来，黑佬可能应付那些人，觉得心力交瘁，又无处发泄，才会把对你的宠溺变成压力倾泻在你身上吧。”小晓开导我。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明明十年如一日，从不敢半分懈怠，但是实力却一直是我们三人中垫底的，我也不知道是天赋还是别的原因。”
“傻小子，你难道没发现，你虽然是段位最低的，但是他们俩跟你单挑，谁能有百分之百的胜算？别看代鳄高你一个段位，但是你的柔水拳是完美克制他的防御的。你的功法是厚积薄发的，霸道且威力大，随着段位的提升，你跟他们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小晓继续说。
“如果我真那么厉害，那黑陌爷爷为什么还不满足于现在，他似乎想我直接一步登天，当个冥皇好了。”
“你就别婆婆妈妈的抱怨了，没有什么忧愁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吃几顿。”小晓说完以后就拉着我往学院的一个角落跑去。
跑了半晌，到了一处很别致的院子前，小晓化成狗样，大喊着：“小寡妇，快开门，我给你介绍生意来了。”
我当时就愣住了，这小晓不会是带我来什么少儿不宜的地方吧？随着我满脸惊讶之色，别院里出来一个羞答答的少女，少女身材凹凸有致，看上去风情万种，但是打扮却极其清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青涩的韵味。
这种羞涩不是刻意装出来的，一看就是真的很内向的那种人。
“小晓大人，您...您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不会再叫我小...小寡妇了吗？”女子声音极其羞涩地说，说出这句话，就憋红了脸颊。
“你是学院老师的小媳妇儿，你男人死得早，那你不就是个小寡妇吗？”小晓略带调戏地说。
“小晓大人，我......我......你......”女子被这么一说，脸上更是绯红一片，配合着那素雅的衣服，显得极其娇弱。
“行了，再说下去，你口吃得犯了，我带人来照顾你生意了，看你这店，怎么这么冷清？快做几道拿手菜出来款待这小子，他可是你们黑陌长老的孙子，你可得表现好了。”小晓说。
女子一听赶紧恭敬地行礼，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一个女孩子给我行那么大的礼，让我很不习惯。
“快起来吧，赶紧去做吃的，我都饿了，多做几道菜！”小晓跳上桌子对着匍匐在地上的女子说。
女子闻声爬起来，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掸去，就往厨房走去。
“这是学院一位老师的妻子，没有修为，她丈夫死后，受所有人排挤，黑陌大人不忍心，便将她留在了学院，并警告众人不得欺负她，还让学院留下她死去的丈夫的教师名额给了她，让她能活下去，她习得一手好厨艺，开了店，但是冷清极了，都忌惮黑陌长老，没人敢来吃饭，自然也没有顾客了。
后来院长看上她的手艺，把这里升级成只有长老级别能来的餐厅，不过书哲学院总共也没几个长老。”小晓接着说。
“难怪她会给我行那么大的礼。”
“如果没有黑陌大人，她这性格，估计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小晓说完就趴在桌子上，等着开饭。
“小晓，我问你个事，现在眼前的黑陌爷爷其实是离元大叔记忆里的黑陌奶奶？”我好奇地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哎，复杂得很，你自己去问白佬吧，我这笨嘴笨舌的，给你解释不清。”小晓先是一愣，然后挠了挠头说。
“我总感觉今天黑爷爷怪怪的，他之前虽然对我很严厉，但也是知道我孩子心性的，今天我也没开什么过分的玩笑，不知道怎么就发那么大的火。”我疑惑地说。
“因为之前他就是太纵容他的子女，最终却无一子嗣生还，你见过离元的记忆，应该知道他的四子三女全都怎么惨死的，对于黑陌大人，那是极其致命的打击，他总把他的孩子的死归责在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太过纵容才让他们轻信别人，才会被郑成功全部抓捕。”
小晓转过身，他自己也是极其不愿意提及此事，甚至想躲避这件事。
“在外经历那么多生死，人命风雨飘摇，整日担惊受怕，如果回到家中依然紧绷神经，那回家跟在外面还有什么区别？”我感叹道。
“哪个孩子不希望被自己的家人宠溺，如果回到家，依然保持戒备，时时刻刻都像脖子上吊着一柄钢刀，那也太累了，这十年，我每日刻苦修炼，虽然没有小胖子那样的成果，但是至少努力是值得被家人认可的吧？你说对不对？”我开始跟小晓抱怨。
“小齐，我发现你变化挺大的。”小晓突然说。
“十年不见，你思想反而变得更幼稚了。你想想，郑成功在杀害你的家人的时候，他会不会因为他们努力了一两百年而对他们手下留情？被认可的努力，都只是一些慰藉的话，你需要的不是慰藉，而是强大，你懂吗？”
“我记得以前你也会抱怨，但是你很成熟，有时我甚至觉得你比我都理性，看到很多人和事，你总能置身事外地分析，冷静得我都觉得吓人，在外磨砺了十年，你反而更像一个少年了。”小晓说完以后，我沉默了。
回想十年前，我刚苏醒的时候，我确实是以一个外来人去分析任何事，那时候，我的身份是事外人。
而现在我站在了白夜孙子的角度去考虑所遇到的事情，多了感情，多了牵绊，确实也感性了很多。
“爷爷他们需要的是成熟的白齐？还是少年的白齐？”我心里起了一丝失落，感觉身边最后的一丝温馨正在慢慢被抽离。
沉默良久后，小晓突然说“白佬让我转告你，无论你是少年的白齐，还是成熟的白齐，他都喜欢，但是他的意愿是在家里是少年的白齐，在外是成熟的白齐。”听到小晓的话，我莫名有些感动，我努力那么多年，十年如一日，不就是为了这句话吗？
就在这时，小寡妇端着菜盘上来，几道精致的菜肴。
她怯生生地弯腰点头示意我们慢用。
“要不要来杯酒？”小晓问。
我以前是很不喜欢酒的，不过现在反而挺喜欢那种思想放松，思维游离的感觉的。
我俩要了两瓶酒，然后开始胡吃海喝起来，半晌后，小晓只是微醺，而我却似乎醉了，我把心里这几年的烦闷苦恼，压抑愤怒全都说给了小晓听，小晓也跟我讲了这十年他跟着爷爷在试炼场十七层的历练经过，小晓那天花烂坠地说辞，让我听得目不转睛。
什么大战金角烛龙，什么斩杀黄岩钢甲兽，什么偷袭碧尾蛇首领......每次都是九死一生，他还跟我展示着他在这十年中新添的伤疤，四五道伤疤都深可见骨，但是冥兽自带强悍的愈合能力，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小晓的毛那么珍贵了，他如果只是一个正常冥兽，估计早就一根毛都不剩了，这强悍的体质跟爷爷平时对它的锻体密不可分。
小晓讲得正酣畅淋漓的时候，我竟然睡着了，他化出人形，粗鲁地把我抱起，把我带到了黑爷爷的住所。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了黑爷爷放在书桌上的早饭，跟以前训练时一模一样的丰盛，我才发现我竟然睡在了黑爷爷的床上，我赶紧爬起来，收拾好床褥，然后准备回自己宿舍。
“叫上代鳄和曾左，到这里来吃早饭，吃完以后，我要检验你们这一年多的修炼成果。”黑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书房门口，手里还拿着本书，对着我说。
“好的，知道了。黑爷爷你......”我本想问，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但是话到一半却又吞了回去。
“嗯？你想问什么，昨天是我失态了，你爷爷劝了我一整天，我也知道是我的问题，但是我现在真的很惶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我怕我的溺爱会把你变成耀儿，但是我又害怕太过严厉，你会恨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爷爷脸上露出自责的神情，一向严厉的他，见过那么多世面的他，现在竟然要那么小心翼翼地跟我相处。
那样子像极了新手妈妈。
我走到黑爷爷面前说：“其实我不害怕你的严厉，我也不排斥你的溺爱，但是我害怕你的刻意而为，一家人自然的相处，做最真实的自己，少一些装模作样，多一些真情就好了，我能体会到你对我严厉是对我好。
但是没必要故意的推开我，让我去成长，让我去独当一面，我就是我，不管强大到哪种地步，我也依然是你孙子，在你面前我也依然是个孩子。”
我说完这些，黑爷爷一脸震惊，然后思索很久后，示意我先去叫他们来吃早饭。
我走后，黑爷爷自顾自地说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小齐是小齐，耀儿是耀儿，耀儿是小齐，小齐却永远不会是耀儿。”
等我回到宿舍时，代鳄和曾左两人都还在修炼当中，见我回来，两人都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笑着说：“走呀，黑爷爷叫我们去吃早饭，还特意给我们安排了强化训练。”
两人一听，不敢怠慢，赶紧起身去洗漱，生怕晚了半点而被黑爷爷责罚。
吃过饭后，黑爷爷把针对代鳄和曾左的训练手册给了他们，这一次我们不是集体训练，而是分开训练，黑爷爷也做了解释说，突破冥师以后，到达冥男爵实力以后，想要继续成长，就得找到适合自己的战斗技巧，这段时间除了锻体以外更要注意的是对武技的熟练以及运用。
所以我们每天都会有针对武技学习的训练，早饭前依然是锻体训练，早饭后就是针对性的武技训练，特别是刚获得的第二技能，需要不断熟悉和开发，找到自己最适合的方法。
一直到晚上，才是团队训练，这一次面对的都是黑陌爷爷精心准备的十八炼狱场内抓来的“小宠物”，不过这次都是三四层抓来的，凶狠程度可远远不是幽冥离火猫能比的。
半年后，就算我们这样的实力配置，也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好在有黑爷爷这大药罐在，每次都没留下疤痕，要不然这半年下来，我们早就变成三大恶霸了。
最凶险的一次是面对光牛的角，光牛能通过光元素凝聚，影响别人视线和感官，然后突然发起攻击，它无比喜爱将敌人穿刺在自己那像长枪一样泛着光的牛角上，我们因为受到强光的影响，虽然最后击杀了它。
但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曾左那胸口可以看到心脏的血窟窿，庆幸的是他心脏没受伤，只是少了点肉，喝了血太岁的奶水才恢复过来的，代鳄由于防御惊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我有小晓服的防御，也只是头上被踩了一脚，一整块牛蹄子的痕迹。
从那以后，我们改变了防御阵容，三角形阵列改为了1字列，将左左死死护住中间。
之后虽然也偶尔有受伤，但都不是致命伤，经过这半年的修炼，我们已经彻底掌握了自己新增的技能，同时感知力和应变能力以及战斗技巧都有很大进步，我们三人实力也稳定下来，代鳄是冥子爵地阶下段，左左是冥男爵地阶上段，我是冥男爵地阶中段。
从半年前匆匆见了爷爷和小晓一面后，便又断了联系，而代莱旭也回来了一个月了，他只是到达了冥子爵巅峰，并没有突破冥伯爵，如果真突破了，这年纪里估计就是绝对的最强实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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