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和眯起眼睛：“听起来，你对这个叫麻将的赌具，很有自信？”
陈清河摇头：“任何赌具，要么赌手法，要么赌运气，手法是作弊，运气是老天奖励。”
“老张你是天师，道法通神。 我要作弊，估计懂了规则后，根本赢不了你，所以我们只赌运气，看老天帮谁。”
张志和笑了：“功德可以庇护你的安全，但功德可不会帮你赌博。”
陈清河道：“所以我就是在赌老天是不是站在我这边。”
“如果是这样，那我赌了，输了我不亏，赢了我大赚。”张志和回答。
陈清河道：“先说清楚，我说的做一件好事，可不是说一个危险中，救一个人就算一件，而是一个危险，不管是大，是小，整体算一件。”
张志和道：“先说规则吧。”
陈清河就开始解说。
这一次，他就是在赌老天，赌命运。
看老天是帮张志和，还是帮我。
帮张志和，那这水神之位给了他就是。
毕竟自己无根之萍，也无根脚，在没有公平可言的基础上，怎么争？没法争，还不如直接放弃。
如果老天帮我。
那这一场下来，张志和犯的错，做的孽，就让龙虎山来承受。
毕竟张志和是龙虎山天师，哪怕是外门天师，那也是天师，他背负的债务，就是龙虎山的债务。
不是不管吗？
这一次，要让张志和欠下一千，一万件善事，让你龙虎山慢慢来偿还。
而且这种赌出来的善事，肯定没有功德可言，就是还债而已。
陈清河解说的是四川麻将的打法。
这是目前在桃源村比较流行的。
规则很简单。
麻老姑取来竹子雕刻的麻将。
先试盘了一次，明着牌，边打边说。
最后居然是张志和自摸了。
这时候，张志和笑道：“懂了，那就这么来，不过我有个疑问，这还缺两家，他们也有功德？”
张志和看向了麻老姑和老把式。
老把式就不说了，必然身怀功德，这种为了天下百姓，一生都在专研粮食的人，这要都没功德傍身，那谁还敢有功德？
但人家的功德，哪舍得拿出来挥霍，这些功德，都是用来专研粮食变化时候，用来庇护新种子免遭意外的，浪费一点都心疼。
但麻老姑，肯定是没有的。
苗族善养蛊虫，治病救人是有，但害人的可也不少，没给你怨气缠身，就算是洁身自好了。
陈清河道：“我们三家算一起，你赢了，我给三份，你输了，自然也算输给我。”
“可以。”张志和越发满意。
一把给三份？
就算你一身功德如海，又能经得起几次输？
今日，夺你功德，助我成神。
于是，四人环绕桌子，开始搓麻将。
既然说了赌运气，那么就不能作弊。
都不是没品的人，做不来这种心口不一的行为。
再说了，这是赌功德啊。
作弊赚来的功德，张志和都不觉得这功德能保护自己。
开始打得慢，毕竟张志和不熟悉。
然后有输有赢。
十局下来，张志和运气居然极好，胡了五局。
陈清河才胡了两局，老把式胡了三局，麻老姑一把不胡，脸都黑了。
陈清河很干脆，该多少功德，就给多少。
然后张志和输得都算是一件件好事。
看起来，陈清河亏大了。
毕竟他背了三家债。
但这种交换，陈清河脸上没表情，心中却是很快意。
用我的功德，换取龙虎山背债善举。
划算。
而我赌的，就是这个。
用我的功德去谋划天地封正，看老天认不认可，不认可，这功德就没白丢。
反正这玩意，只要坚持行善，未来还会有的。
但龙虎山以后，从上到下，都特么给我出去干活去，用功德换取的善举，看谁敢赖账。
眼看陈清河给功德给的痛快。
张志和就无法淡定了，沉迷麻将，不可自拔。
胡牌进账功德。
输了就算是口头约定的善举好事。
这交换，让张志和完全不考虑后果了。
毕竟功德加身后，太爽了，每多一缕，就感觉距离神位更进一步。
而做好事嘛，天下之大，到处都可以做。
这一打，就打到了深夜。
老橹爷和老猴头都回来了，看到陈清河居然和张志和打麻将了？都是面面相觑。
拉过老胡一问，这才了解详情。
然后俩就有些担忧了。
“这大王损失了这么多功德，那他的封正还能不能成啊！”
老橹爷满脸忧愁。
当初为了不让陈清河损耗功德，他选择直接死，不给陈清河浪费的机会。
就是担心陈清河身上的功德差那么一点。
现在好嘛，输了这么多！
看看张志和，身上金光闪闪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位才是天地间的大善人呢。
老胡摇头：“不知道，但我看的出来，大王做出这个选择，似乎在赌什么的样子。”
“大王在赌命。”
老猴头这时候回答。
“啊？这那成，那张志和多阴险狡诈，大王那赌的过他。”老橹爷不乐意了。
老猴头道：“急什么，大王这不是和那张志和赌，而是和老天赌，或许大王也是看多了，被算多了，心中对于行善之举，也有了一些质疑，所以，他决定一搏，和张志和赌这一把，赌他就算是得了自己满身功德，也无法成神。”
“那也不能拿功德开玩笑啊，这不是瞎胡闹嘛，老胡你劝不了，老把式呢，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懂事？”老橹爷气恼质问。
独臂老胡翻白眼：“咱们桃源村，就属大王和老把式的功德最多，大王是对我们人很大方，需要就给功德，老把式是对那些草木很大方，砸下去多少都不心疼，这俩凑一起，你让我怎么劝？”
老橹爷哑口无言。
这时候老猴头突然道：“不对劲，你们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当然不对劲了，你看这狗天师，得了便宜还卖乖，功德到手还不收起来，就在身上闪闪发光，闪你大爷个锤儿啊，臭不要脸。”老橹爷啐了一口。
老猴头道：“我说的是大王，他身上的功德越来越少，可神魂却越来越凝固，似乎，他的神魂在发生某种变化。”
老橹爷急忙看过去，这一看，它吃惊道：“神性！”
“啥玩意儿？什么神性？我咋看不到啊。”独臂老胡很着急，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却什么也看不到，急得不行。
“肉眼凡胎你看什么？等你死了，你就能看到了。”老橹爷难掩激动，随口敷衍独臂老胡。
闻言。
独臂老胡顿了顿，剩下的一只手，忍不住搓了搓。
“滚犊子，胡扯什么呢，老胡别瞎来啊，你死了也看不到，老橹爷是因为修炼了鬼道秘法，才能窥探一二，我是修炼的上古秘法残篇，才能看一些。”
老猴头急忙拉住独臂老胡。
独臂老胡哭笑不得：“我没想死，我只是想抽这老东西。”
“那你抽吧。”老猴头松开了独臂老胡。
老橹爷也跳开了：“胡闹什么呢，别打扰大王玩牌，影响了大王输功德，你们谁赔得起？”
老胡和老猴头同时翻白眼。
这老小子，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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