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一辆牛车立在路边。白书豪正躺在车上，像个瘫子，等着。
很快，老常回来了。他拉上车，继续赶路。
他是去放置物资的。
白书豪和赵老头谈好了。第一批物资可以赊给他们。
约定好，一个小时后，村边的树林里，自己去取。
赵家村口，赵老头正蹲在地上抽烟。在他身边，赵老二赵明坐在一个板凳上，有点僵硬。
其他几个中年人围成了一个圈，愣愣的看着赵老头。
这全身上下，塞了不少东西。
“瞅啥呢？你们是不是欠揍了？”赵老头瞪了瞪眼睛。
“赵高，你大爷的，你就明目张胆的吃独食。你这破村长当的是够可以了。”赵明直接骂了句。
这一群人里，只有他敢这么干。
“一群小崽子，分分吧。一人一包。”赵老头从怀里摸了下，最后拉出来一条烟，香山。
“我的，我的……”赵明摆着手，就是下半身不太好用。
“老二，你这是瘫了？还没缓过来？”老赵给他扔了一包。
“别提了，那个老家伙，绝对比老爷子还厉害。”赵明叹了口气。
“改天去敲敲老头的棺材板，问问，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个高手。”赵老头点了点头。
“大伯，我们在这做什么？”几个中年人里最小的那个，排行老四，赵明的儿子赵长勇，问了句。
“等着……”赵高说了句。
他和赵明一共四个儿子，忠义仁勇。
赵长寿兄弟几个和他们是同姓同族。
等了许久。
“老二，从他们来，到现在，有一个点了么？”老赵看着赵明家的老大，总排名的第二赵长义，问了句。
长义是这一辈里，脑子最好使的。
“到了，过了半刻中。”赵义说道。
“走。”老赵踩灭了第四根烟，喊了一嗓子。
几个老爷们纷纷跟上。
赵长寿有些好奇，还有忐忑。虽然是同种同族，终究是有远近。
平时一些事情，他是没有资格参与的，最多也就是他大哥赵长福牵头而已。
一行人直接冲进了村外不远处的密林。
“进去找。找到东西喊话。”
“是。”
不久之后，十几袋子被找出来了。
“长寿，那两个麻袋，是你家的。这是你家丫头的那个……那个朋友，交代的。你想办法弄回去。”老赵指了指边上的两个麻袋。其他的都是面袋子。
“啊？好，大伯。”赵长寿点了点头。
他走过去，想要背起来，没背动，好沉。
他只能拆开了，看看有啥。
只是看了几眼，他就把口子扎上了。
“长忠，你们先帮长寿把东西弄家去。”老赵说了声。
他刚才也偷看了两眼，心里狠狠震惊了一把。
都是活命的东西米面呀，好像还有奶粉，肉，鸡蛋，烟酒……
这种朋友哪里还有，给老子也来几个吧。老赵只能想想了。
所以，他还是让人先把东西给长寿家送回去。
赵长寿手还抖呢。他就没见过这么多东西放在一起的时候。
两个麻袋，另外一个根本没敢看。
“这是什么？”赵明总算缓过来了，小辈都走了，老哥俩蹲在一起。
“面。”
“面你大爷呀。来，和我读……莫一应命。这tm都是人命。你不是把村子卖了吧？”赵明指了指那些面袋子。
这年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粮食就是命。
“嘿嘿，我和你说，我自己都不信。我竟然遇到神仙了，活神仙。”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咋回事？你要是把老子卖了。起码要卖一袋，不，两袋面。”赵明急着呢。
就是保价有点不高。
“他卖我们粮食，和商品粮一样，还不要票。还能用老东西换，超过五十年的就行。你说，这tm不是活神仙？还是能救命的那种。”
“他是不是傻了？”
“你tm才傻了呢。怎么说我亲兄弟呢？以后见我家小哥，客气点。”老赵直接骂了句。
“不会是骗人的吧？”
“人家都把东西先给了，还能假的？再说了，骗你啥？除了手上这点活，你还会个啥？人家手下能打你这样十多个，骗你啥？人家看不上你，你以为你是老三家那丫头呢？”
“我瞧了他面相，非奸非恶非中正，眼正带杀。这种人，不做奸恶之事，却也不循规蹈矩，是个杀伐果断的主。这种人，都有自己的原则，起码不会阴人。”
老赵感慨了一番。
“他就不怕，你拿了东西不认账？”赵明还是有点想不到。
“没事。他说了，要是出了岔子，就把我们两个一起弄死。他手下你也见过了。你应该没啥怀疑的了。”
到底是亲兄弟，老赵顺便把赵明也带上了。
“你确定他说把我也算上了？为什么我觉得，死的人，只会是你自己呢？”赵明太了解老赵了。
“都一样。”老赵摆了摆手。
尼玛，一个爹出来的，我死不死都一样么？你还是一点不做人。
……
赵长寿蹲在之家门口，看着两个麻袋，发呆。
很快，一家大人都出来了。
把东西搬屋里去，都拿出来铺了一地。
“老大，你说说吧。这咋回事？”赵长寿指了指地上吃喝问道。
赵燕就把事情原本的说了一遍。
“你这孩子，死丫头。你咋不回来和妈说呢。”赵母过去就拍了赵燕好几下，又抱着她哭了起来。
钱老头老两口也是沉默不语。
“他没买你？你也没和他……他就给你东西了？他是不是傻？”赵长寿感觉这个姓白的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你闭嘴。人家这是好心。”赵母直接把鞋就砸过去。
“我知道他是好心。我这不也是怕他吃亏嘛。这年头好人不长命的。你别跟着掺和。”赵长寿挨了一鞋底也不气，两口子打闹惯了。
“大丫头，你咋想的？你要是看上人家了，就给人守着。要是没看上，这东西，一样不少，原封不动，咱给人还回去。”
赵长寿问道。
“我……我……”赵燕吞吞吐吐，却死死盯着那几罐奶粉。
“一样不能动。还回去之后，咱拿家底去换，也不能现在动。”赵长寿知道她想要那奶粉给小儿子喝。
“他这种好心的傻，咱们不能拿人家当傻子。”赵长寿又补了一句。
扑通，赵燕就给钱家老两口跪下了。
“燕子，你对我们钱家，仁至义尽了，赶紧起来。你没扔下两个孩子，就已经做到头了。带上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都是多余。你想咋做就咋做。我们没意见。”
钱老头摆了摆手。他现在和老伴，只想看着孙子长大，不然，也早就走了。
“你确定心甘情愿的？”赵长寿又问了句。
“你把嘴闭上吧。不会说就别说，闲的慌就去缝上。丫头要是不愿意，能跟着回来么？那小子长的不错。给这些东西在乡下别说娶媳妇了，就是找小的，都够好几个了。”
找小的，给的多一点，毕竟没名没分的，还容易被人背后说。这个时候很多这种，特别是没儿子的。
“大丫头，虽然人家没说啥，你也别多想。他就是单纯的想和你睡觉。这事保准的。无缘无故的一个老爷们对一个老娘们好，就是想和她睡觉，没跑。”
“你就好好在村里待着，等他啥时候来了，就一起过。人走了，你也别惦记。能这么大方的人家，不是你能留住的。”
“要是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你这辈子都有着落了。看这态度，亏不了你。不过，东西不能都留。这些烟酒的，给人家送回去。”
赵母开始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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