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新鞋好走路吗？
师父：好走， 我今天穿着它走了好多地方。
王昊看着秒回的短信。
这就该是付文婷最好的表白了。
现在的小灵通和手机互发短信的费用是一毛还是一毛五一条？
反正跟手机互发肯定不是一个价格。
付文婷能秒回，说明她是不在意这个钱的。
别看这只是一毛或者一毛五，付文婷可是计较得很。
一分一文，都是用来给她妈救命的钱。
所以王昊给付文婷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接电话是不要钱的。”王昊在电话通了的时候说了一句。
付文婷说，“我也可以给你打。”
王昊说，“那你不打？我等你一天电话了。”
付文婷突然想起，她这两天带的支线任务是要跟王昊这个Npc汇报情况的。
“我在贪玩这边跟向往聊过，拿了比赛人员的信息。”
“跟追茶肖总已经对接过了。”
“策划那边……我没有直接找公司，我在市中心转了一圈……”
在市中心转了一圈？王昊笑问，“逛街去了？”
“不是！”师父怎么还有点娇嗔的味道？
付文婷可能自己也意识到语气不太对劲，调整了一下状态，“市中心几家商场都在搞活动。”
“我去看哪家搞得热闹。”
“再找活动主办方的策划。”
“他们的经验应该更足一些。”
“比如活动气氛。”
“现场秩序等方面，如果没有充足的经验，我怕活动办起来的时候万一出问题，对你影响不好。”
跟我有毛关系？是对公司影响不好……王昊心里嘀咕着，不过再一想，这该是师父对徒弟动了歪心思，才会这么说，哼，这个坏女人。
王昊说，“还有啥？”
付文婷把这两天替电竞线下赛所做的工作都回忆了一遍，确实没有什么遗漏之后，才说，“没了。”
“明天……”
王昊打断付文婷，“今天的事都没说完，说什么明天？”
“啊？今天，今天没有什么事了。”
王昊说，“不想听的，你一直在说，想听的，你一字不提。”
付文婷有点着急了，是不是把什么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她手边的笔记本还在飞速地翻动。
来回翻了几次，把该说的都说了呀……
耳边突然响起王昊的声音，“我是想听你今天早饭吃没有，吃的什么？”
“我是想听你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水。”
付文婷听着王昊的声音在耳边絮叨，整个人跟桩子似的定在那里，眼框抖得很厉害，眼睛也很热……
她连耸鼻子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也许动作太大，泪珠就会淌出来……
付文婷一忙起来的时候就会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
根本停不下来。
停下来的时候也只会想着哪些做了，哪些没做。
没有人会关心她的生活。
她自己就不关心自己的生活。
比如很少会吃早饭 。
比如袜子少穿一只。
比如出门从来不买水。
王昊突然给师父这么来一下子，她好半天都不缓不过来。
正当付文婷的眼泪快要绷不住的时候，王昊突然问，“穿的运动鞋还进高跟鞋？”
王昊给她买了两双新鞋。
付文婷声音发抖，“运动鞋。”
王昊说，“穿运动鞋一定要穿袜子，不然脚臭得很。”
付文婷突然就笑了，只是笑着流泪，嗔道：“我穿了袜子的，不穿也不臭的……”
“是吗？我不信。”王昊说，“下次你不穿袜子，我闻闻。”
前一刻还在感动中无法自拔，后一秒就被王昊拖到另一种情绪当中心跳加速。
她突然盯着自己的脚，想起王昊藏她丝光袜的行为。
又想起前天一起买鞋时，她的脚被王昊捏在心里的那种感觉。
付文婷连吞咽的时候，嗓子眼都在发抖。
等付文婷挂了电话的时候，睫毛都还是湿的呢。
扭头看到妈妈一脸温和。
她给了女儿一个温暖的拥抱。
也许是这么多年来的愧疚，也许是心疼女儿的辛劳。
付妈妈说，“节后，我想回老家去看看。”
“你外公外婆的坟头可能都好多年没人打理了。”
付文婷说，“你不能离医院太远。”
“万一有点啥……”
付妈妈说，“最近感觉精神各方面都不错。”
“该回来的时候，你来接我就是了。”
付妈妈轻轻地抚着女儿的后脑勺。
那温和恬静的爱如春风化雨般地将女儿包围着……
付文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她柔声说，“等医院那边有肾源……”
“等妈你好起来。”
“我就带你去全国各地去看看。”
“嗯！”付妈妈轻轻地回应着，好女儿，不应该这么命苦的……
……
王昊给师父打这个电话 ，就是让她不要对生活这么生硬。
但同时也理解，好多人对生活，对命运太柔软，却总被命运和生活欺负。
王昊只是用这种方式在告诉师父，现在可以柔软，也可以q弹，你就算面对残酷的生活不会呻吟，那面对我呢？
门外怎么没声音了？
王昊走到门边听了听外面，的确没什么动静。
把门悄悄地拉开一条缝，观察了一下子，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安静？
王昊前脚刚一出门，秦怀玉跳到王昊的背上，勒住王昊的脖子大叫，“二姑，我抓……砰……哇……二姑，王昊他打我……”
秦怀玉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四脚朝天的……
秦小桦都看傻了。
她刚反应过来的时候，秦怀玉还在王昊的背上。
可是王昊的过肩摔太快，以至于秦小桦和秦怀玉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秦怀玉一边哭一边喊，“王昊他打我。”
“他打女人。”
“他找不到媳妇，哇……”
秦小桦急忙走过去，在王昊的背上狠狠地捶了一卷，“你对你姐下这么重的手干什么？”
我能有什么办法？职业技能觉醒啦，控制不住啊……
王昊赶紧把秦怀玉从地上拉起来。
秦怀玉在地上满地打滚，“我不起来，我死都不起来。”
王昊说，“那我去LV买包就不带你咯？”
“LV？什么是LV啊？”秦怀玉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你快跟我说，什么是LV？”
秦小桦翻了个白眼，真就是没脸没皮，姐弟俩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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