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慧好不容易，把自个儿从废墟里扒拉出来，轻手轻脚的回到地面。
对讲机突然响了，凌慧小心翼翼的接了。
“喂，凌慧，出事了。”
“我确实出事了。”
“不是开玩笑。”
“我也是，不过你说的是什么？”
“哦，无线电通知，万蛊门的人又回来了，他们这次好像见人就杀。”
“上次难道不是？”
“总之，你还是通知山黛吧。”
“我知道了。”
凌慧无力的回应，她不想去见山黛。
哪怕明知道不会有事，也不想单独见那个师叔。
已经有心理阴影了，而且面积大到难以估量。
不过这个时候，为了一条条人命，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
山黛在巨蝎身上修炼，也只有凌慧能够靠近，其他人是真不敢，没等靠近就自行软倒了。
凌慧一步一步的走，嘴里念叨，“师叔，听得到吗？有重要的事。”
“说。”
凌慧发觉，一个声音钻进了耳朵，声音不大，但听得很清楚。
凌慧感觉奇怪，因为这声音好像并不是从巨蝎背上传过来的，而是就在耳边。
凌慧琢磨着是不是传音，不过没有多想，连忙说明情况。
“哦，知道了。”
“这就完了？师叔，您好歹给个办法。”
“我没兴趣管，等他们过来，我自然会解决他们。”
“就这样？师叔，你不担心我师父？”
“不担心。”
凌慧头痛，“师叔，您就这样坐等？”
“你要想管，就自己去。”
“我？我可不行，师叔你就帮帮忙吧。”
“自己解决，解决不了就慢慢等着，总之别来烦我。”
“师叔。”
凌慧还想再劝，突然发现一道气劲打在身上，整个人被撞打飞了出去。
“啊……”凌慧在空中叫了好几秒，撞进了一个倒塌大厦的废墟堆里。
“咳……”
凌慧浑身痛，无语的躺在废墟里。
敢情给她炼体，是为了揍起来更方便。
要不然都不好动她，随便一下，就能把她打死。
现在好了，只伤不死。
对讲机又响了，“凌慧，你没事吧？救援队马上到，你再坚持一下。”
“你们不用过来了，我没事，死不了。”
“真没事？”
“真的，师叔没下重手。”
“这还不重？”
“我还活着，不是吗？不过显然，我是无法说服师叔帮忙了。”
凌慧突然发现这是个好借口，不是她不努力，她努力过了，是师叔不配合。
“算了，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实在不行，让他们往我们这边跑，万蛊门的人要是过来，师叔绝对会动手。”
“这虽然是个办法，但现在有多少人有交通工具啊！”
凌慧有些不满了，“这就真没办法了，师叔也没交通工具啊。”
“可是那蝎子……”
“得了吧，那就别指望了，好吧？你还是让他们跑吧。就这样吧，我疼得不想说话，让我先缓一缓。”
凌慧切断了通讯，突然发现师叔山黛做的好像也没错。
指望师叔救人，不如自己跑过来吧。
虽然师叔动起来，救得了一个是一个。
但师叔动起来以后，万蛊门到这里来呢？那这里的人怎么办？
跟着师叔一起走？那么多人移动，速度还是上不去啊。
折腾到最后，说不定在路上死一堆人。
虽然可能会救下更多的人，从数字上不亏。
但放到个体上，谁愿意死呢？
在当下的九十九条命，与将来的一百条命之间做选择，就一定得为将来的一百条命，牺牲当下的九十九条命吗？
将来是不确定的，保住当下的九十九条命，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
因为只要将来那一百条命中，有一个人跑过来，那么哪怕另外九十九条命都死了，活下来的人也依然超过死去的人。
不谈个体，从数字上说，这就是胜利。
而就算没有人能跑过来，那么也至少是一百九十九个人中，保住了九十九个。
并不是一百九十九个人中，见死不救，害死了一百个。
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首先保护自己，不用别人来救，有错吗？
如果不能保护自己，指望别人来救，那让你排队等着，有错吗？
凭什么，先救你？
……
凌慧躺在废墟里，想了很多，等回过神来，发现精神奕奕，感知力似乎也变强了。
凌慧不是很明白，不过躺够了，决定出去了。
只不过周围堵得厉害，这要出去，还有得爬了。
凌慧琢磨着，用力去推，然后连忙停止了。
因为大约是力的相互作用，她推的同时，她也沉底了。
凌慧握拳，看着自己那粉拳，用力捶了出去。
“嘭！”
身体上方的一堆东西，猛然飞上了天空。
凌慧顿时乐了，然后发现对，连忙用力往外蹿，因为那些东西又砸下来了。
“嗖！”
凌慧冲出了废墟，但根本笑不出来，因为又一头栽进了另一个废墟。
凌慧清醒过来，听着异样的声音，顿时无语了，因为她的肚子在叫。
凌慧放弃了，大声说道：“师叔，我该怎么办啊！”
耳边传来山黛的笑声，“你这控制力，可真够差的。”
“师叔，能不能帮忙我？”
“行，保护好脸。”
“啊？”
凌慧突然发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脚踝，在把她往外拉。
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是山黛内气化丝，用气丝在拽她。
凌慧立刻努力保护脸，一路被拉着，生生撞出了废墟。
凌慧重见天日，却痛得龇牙咧嘴。
“师叔，您这是要把我凌迟剐了呀？”
“你就不会运气护体啊，笨死也是活该。”
凌慧哭了，“师叔，您是不是忘了教我啊，我根本没学过啊。”
“哪要学啊，运转内气不会啊！”
“就那么简单？”
“自己练去。”
山黛懒得再说，凌慧也没敢再问，就躺在地上运气。
别说，炼体之后，折腾了这么久，都没有好好的运过内气。
凌慧自我检讨，搬运内气，感觉非常轻松，或者是自如。
要内气去哪里就去哪里，不但是在经脉里面，还能跑到外面来，汇聚在手中。
这要打出去……
等等！
凌慧连忙止住想法，这气打出去，收不会来，就没了。
凌慧学着内气化丝，捏了半天，没化成丝，倒是有了一把粗糙的匕首。
不过戳不透坚硬的东西，没有大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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