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高峰，直插云霄，四周云雾环绕，狂风呼啸。
而在这万众瞩目的山巅之上，一场足以载入传说的战役正在进行。
两道疾如流星的身影紧紧贴合在一起，在山巅之上快速闪动。
在观众眼里，只能看到两道流光在平台上不断游动、互相碰撞。
有时速度放缓，倒也是能看见两人的身影，但下一刻又化为流光，根本看不清具体交战情况。
只有在那剑声铿锵、万雷轰鸣的震响之中才能感觉到战况的激烈。
不过举办方举行了那么多届学府大赛，对于这种情况早有预料，直接开启了十倍慢镜头，这才有了观赏性。
在与曦的交战中，牧夜心神紧绷到极致，不敢有丝毫懈怠。
日冕术【天罚裁断】，具备难以想象的锋芒，再加上几乎暴走的肉身之力作为驱动，使得他随手一道斩击的杀伤力，都远比满月术恐怖。
一次斩击，就可以斩杀一只普通妖魔战将。
如果此时他面对的是逆昼联盟，那简直就像是一个两米大汉，拿着一把西瓜刀冲进瓜田里，一阵乱砍，一刀一个西瓜。
不错，逆昼联盟的成员就是那些西瓜。
但此刻面对曦，哪怕牧夜在短时间内，以精湛奇诡的剑术，夹杂快慢之势，发出数百道斩击，却始终攻不破曦的剑势，留不下一道伤痕。
虚拟交流空间。
“咦？这个昼的实力……好强啊！十八岁居然有这种力量。”
圣议殿主本来是在关注自家的辉光圣女，但忽然想起那个昼和圣女有些牵扯，好奇之下，倒是也分出一分精力，关注他的战局。
此刻见到他与曦打得不相上下，眼中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哈哈。”薪主哈哈一笑，说道：“这可是我云家下一代继承人看上的人物，要是没有特殊之处，以云上玥那妮子目中无人的性格，怎么会看上他？”
薪主姓云。
“云上玥那女孩子居然也能有对象？”万树女皇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这个昼居然能容忍她的性格？”
“威逼利诱，以势压人。穷奢极侈，美人计。”薪主轻描淡写地说出背后的黑暗。
“原来如此。”万树女皇恍然，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中的昼时，已经透着一丝怜悯。
“惨咯惨咯！这小子要一辈子气管炎咯！”逆龙皇拍着扶手哈哈大笑，满脸幸灾乐祸。
圣议殿主闻言，却是皱了皱眉，自家圣女似乎和这小子关系不一般，难道被云氏的人挖了墙脚？
守夜王座之主没有掺和进去讨论。
他望着战局，沙哑着声线评价道：“曦的剑术，大开大合，磅礴恢弘，堂堂正正，是王者之剑。千锤百炼的基础，犹如大地扎实厚重。”
“而昼不一样，他的剑术应该是仗着自身极高的悟性速成，没有经过千锤百炼，但却灵性十足，天马行空，能够根据战局情况实时变动，不拘于定式。虽然是剑走偏锋，但已经有剑术宗师的影子。”
“不过。”冰雪女王点了点头：“一般剑走偏锋的剑术，是无法抗衡曦的王者之剑，但昼每一次出剑都很十分灵性，变招无数，再加上媲美曦的肉身潜力，所以才能做到平分秋色。”
守夜王座之主接口道：“只是这样僵持下去，局面对昼不利。毕竟这种状态下，他的术力也在剧烈消耗，一旦术力耗尽，就难以和曦抗衡了。”
逆龙皇也插了一口：“曦走的是武道派系，祂掌握的术法全是淬炼肉身强度。我记得祂的术法列表中有【百炼真元淬体术】【琉璃金刚明骨】【瑜伽阴炼之身】【七重自然元素抗性】【高阶防御特性】【先天真罡气罩】【拟态龙元运转神力法】……”
“掌握这种术法体系的曦，力量、防御、持久都是顶尖，昼的近战能和祂打得平分秋色，已经算是很不错了。这还是【世界秘域】无法复刻祂那附带神性的躯体，不然还会更强悍。”
“不错。”冰雪女王点了点头：“若是昼不能展现出更强的战力，他是赢不的。”
几人讨论了一下，将场中情况分析得大差不差了。
山巅之上，牧夜全力进攻了片刻，也是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对方手里的剑器，虽然质量远远比不上【天罚裁断】，但由于上面流转着坚不可摧的真元与罡气，他始终斩不断。
剑术方面平分秋色，难以攻破。
再这样持续下去，他的术力要被耗尽了。
毕竟武道术法就是这样，特别那些强化肉身的炼体术法，修炼起来，需要大量珍贵资源与时间，而且又难又痛苦，可一旦修成，不仅全面，损耗也比起其他术法小得多。
唯一的缺点就是，大范围的杀招很少，面对数量多的敌人，就显得捉襟见肘。
“既然正常打法不能赢，那就只能兵行险着了。”
牧夜心念一动，发动一道地狱术法。
一双眼眸瞬间化为一片血色，在他的瞳孔，六个精致的术法回路重叠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玄奥图案。
一瞬间，在曦的背后，出现了一只邪恶妖异的猩红之瞳，冷冰冰的凝视着祂。
月相术——【血灭恶咒魔瞳】。
【鲜血掌握】【血之咒印】【钢铁之血】【猩红之瞳】【枯血蛇毒】【熔浆之血】六重术法效果，齐齐落在曦的身上。
在发动这个术法同时，牧夜的剑招风格也是瞬间大变了。
他不再尝试攻破稀的剑势，他的剑，变得一往无前，没有回旋的余地，毫无防守的意思。
哪怕杀敌五百，自损一千，也要斩出。
这是玉石俱焚之剑。
两人的剑术本就差不多，如果曦选择退避，那祂势必会落入下风，但祂不会退避。
噗呲！！！
曦的剑率先而至，剑刃穿胸而过，从牧夜背后刺出，带出一泼血液。
但牧夜的【天罚裁断】，也是切开曦的铠甲，划开气罩，撕裂坚韧皮肉，刺入腹中两寸。
雷电激荡，想要侵蚀入体破坏，可惜对方具备雷电抗性，伤害被削弱了许多。
下一刻，双方抽剑退后。
曦再度挥剑斩击。
牧夜不闪不避，神色冷峻，任由对方剑刃落在胸口。
噗呲！！
一阵鲜血溅射而起。
他的胸膛上被斩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足足半尺长。
与此同时，【天罚裁断】也是赫然刺出，再次对准曦腹部上的伤口刺出。
双方各自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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