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其实吧，我觉得你这套系统还有一个应用场景。”
趁着重新摆桌，大家茶歇吃糕点的时候，吴楚之状似无意的说道。
孔昊一愣，“还有啥场景？”
“跑操的时候，只需要操场上安四个打卡桩，不就可以监控学生跑操了吗？”
孔昊大骇，“你做梦！我打死也不会做这玩意儿！太邪恶了！”
开玩笑！
他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脑子被驴踢了，非要进华清大学！
早知道华清大学的体育要求这么高，他就该和吴楚之一起混燕大的。
而王冰冰在一边捣蒜般的点着小脑袋瓜子。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黎媛撇了撇嘴，不得不说，这死渣男，真是缺德到家了！
好在无论怎么算，她都不用跑了。
孔昊此时也在心里骂着人。
高考前他看重华清，是因为华清的电子科技领域在这个时代算是天下无双的存在。
但被吴楚之这么一搞，各种资源往燕大划拉着，至少在应用层面上，未来不会有哪个学校是燕大的对手。
别的不说，他很清楚，自己的导师姚总，吴楚之一句话就可以勾到燕大去。
‘给钱，来不来？’
说到底，理工科，特别是工科，钱才是实力的基础。
只要肯砸钱，砸实验室经费，再给一点情怀和尊重，那帮子科研人员的嘴脸和吕布也没啥两样。
想到这里，孔昊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发烫。
好吧，他也是。
对于他个人而言，帮吴楚之，发小义兄弟的感情是第一位的，但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果核给了他实现理想和抱负的平台。
让孔昊自己也觉得好笑的是，他不过是个大一新生，但他在果核的实验室，经费是学校导师的几十倍都还有余。
而且，吴楚之从来不问他经费如何花，随便他造。
动不动就问他，够不够？
甚至还经常骂他不会花钱的。
这种环境，孔昊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想到这里，他补充了一句，“即使要做，也等我不用跑操了再说！”
好吧，这玩意儿，赚钱！
吴毅航轻咳两声，忍住笑，“董事长，我不得不说，要是这东西真做出来，咱也别提什么‘年轻人’战略了。
趁早歇菜！年轻人绝对恨死咱公司了。我现在都还在发愁，那管家婆的事情怎么办。”
吴楚之摸摸鼻子，嘿嘿了两声。
“没事，我想好了，像管家婆、电子狗这些东西，我们换个壳子装，明面上不和果核扯上关系。”
多层嵌套、交叉持股的股权架构，保证普通人根本不知道是谁做的。
要骂也骂不到果核身上。
再说了，为了华国芯片的崛起，大学生们受点委屈，也不算什么大事。
要搞芯片产业链，要烧的钱可海了去了。
所以这个死猫烂耗子的钱，他看得上。
做隐蔽点、谨慎点，不要被人发现就是了。
吴楚之觉得后世雷布斯就是缺点谨慎性，研发经费省吃俭用搞出来的专司摸黑友商的水军矩阵，怎么能注册到自己的大本营江城呢！
扔明珠港不就完事了？
再损一点，扔濠江或者……更损一点，扔鹏城啊！
……
待一切归于平静，书归正传，会议桌前，杨燚开始了真正的财务汇报。
“当前我们实际的资金情况非常的严峻。
在向因特尔公司支付7.75亿元cpU、主板套装款项后，我们账面自有资金仅剩下2.85亿元。
其他部件商和供应商待结算资金为4.2亿元，按照之前签署的合同协议，我们拥有45天的账期。”
孔昊闻言一惊，“那不是我们资金不足以支付负债了？”
杨燚笑着回答到，“孔总，资金流水不是这么算的。
我说的这些数字，只是在报表上的一个时点数，而在实际经营中它是一个动态的数字。
而且之前我们呈现的报表是管理报表，仅以净毛利在展示，实际上我们的资金流水要大上很多。
比如网吧机，我们现在是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实际上我们的网吧机一直是先预收后发货。
在管理报表上面，只体现了每台927元的净资金流入，实际上它是每台5000元左右的资金流入和大约75天以后4100元左右的资金流出。
看上去网吧机事业部不如软件事业部那么赚钱，其实它所产生的流水要比软件事业部几十倍。
停留在我们账面的资金其实是很多的，实际上我们的银行存款现在还有20多个亿。”
孔昊闻言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那你还说资金链很紧？”
杨燚有点哭笑不得，“孔总，帐不是这么算的，负债之所以是负债，是因为它迟早要支付的。
我们的75天的账期，是由于网吧经营者通常需要提前1个月打款给我们，我们才会进行生产排期。
而同时我们可以在45天后再向零部件供应商支付货款，一前一后这样形成的账期。
但是这个时间是不固定的，特别是提前打款的情况，在未来是不可延续的。
供应商45天的账期也会因为后续幻想集团对我们的打压，变得无可控制。”
孔昊听得有点似懂非懂的。
但他也不好意思继续说什么，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不是他的专业，有问题回去问凌婉兮就是了。
杨燚继续说了起来，“各位领导，这是果核现行事业部经营的收支情况，在此基础上，实际上我们资金流是较为充裕的，大概每个月是正向的1.5亿元。
但是考虑到非经营性支出这块，情况就非常的不乐观了。
原本预计每个月硬件研究院会支出3000万左右，但是按照吴青海院长报的预算，下个月的支出高达9800万。“
杨燚的汇报让众人听得胆战心惊，叶小米更是失声叫道，“支出怎么会这么高！”
她知道硬件研究院很烧钱，但没想到这么烧钱的。
她原本以为每个月3000万已经是很大的开销了，可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就直接翻了三倍还要多！
杨燚一脸苦笑，无奈地解释道：“本来青海总报的预算是3000万的，但董事长在这个基础上加了6800万。”
众人一听，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吴楚之。
吴楚之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脸平淡的说道，
“我设立了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属于公司绝密，目前只有我和青海总知道。
这笔钱是这个实验室的设立开销。”
众人看了看叶小米茫然的表情后，自然也不好问。
老板娘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最好也别知道。
吴楚之心知肚明他们的疑惑，环视了一圈后继续说道，
“这事现在有保密的必要性，待到能公开的时候，我会对你们详细说明。现在你们只需要知道它很花钱就是了。”
他接着又说道：“这个实验室的财务是独立核算的，归属也会划到集团公司之外。
前期的花费，果核只是垫付，几个月后这笔钱会回到公司账面上。”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骇然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这算吴楚之的个人投资，只是临时占用公司资金而已，真正需要面对的，也就是硬件研究院的每个月3000万而已。
不过想到这里，众人也是觉得有些好笑，这么一对比之后，硬件研究院每个月烧的钱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叶小米脸上的紧张也稍微缓解了一些，白了某人一眼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吴楚之从她的眼神里也看得出来，理解归理解，不过原谅就不好说了。
毕竟，作为他的枕边人，叶小米也不清楚，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也不存在啥大问题的。
幸福啥的，都是比较出来的。
小妖女只需要知道秦莞和萧玥珈也不知情，自然怒气值就会归零了。
当然，如果在这个基础上，自己对她再稍微漏点口风……
emmm……很行！
吴楚之也是没办法。
此时，很多事情没法对外人说的。
很简单，通过猎头公司万盛宝华，他挖到了夷积电的林本坚。
如果是2003年，通过猎头挖林本坚，纯属痴心妄想，挖的是夷积电的台柱子，而且2003年的林本坚，其人生需求已经被满足了。
但要是放在2001年，这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了。
因为，2000年回到夷洲岛的林本坚，此时在夷积电，并不被重用。
他被任命为研发处处长，还是2002年年末的事情。
2001年的林本坚，只是一个回国后寸功未立的高级工程师。
最关键的是，林本坚正在理论层面研究的浸润式光刻，是与主流干式光刻技术背道而驰的。
此刻的夷积电正在干式光刻道路上狂奔着，章忠谋祭出‘夜莺计划’的肝帝手段，舍得一身剐誓要在130nm铜制程天王山战役将霸主艾比诶木给拉下马。
其实，本质上，林本坚，是夷积电在干式光刻道路上山穷水尽之时的意外之喜。
可正因为如此，吴楚之此时也没法对内交代，怎么就给了一个在夷积电不受重用的高级工程师专门成立了一个实验室，还批了如此多的经费。
这和他发小义兄弟、公司创始人之一孔昊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只能先藏起来。
至于林本坚为什么肯来……
一方面是薪酬，吴楚之给出了天价； 一方面是经费，吴楚之也给出了一个科研人员无法拒绝的经费； 而最重要的，吴楚之满足了他的信仰。
不是红色的信仰。
而是吴楚之承诺，在锦城专门为他修建一个基督教教堂。
当然，新设基督教堂，在华国绝不是那么容易的。
建国以后就没批过新设教堂。
2000年华芯国际成立之时，阿美莉卡的五大教会给了很多帮助，为的是让我们放开教会的管理。
于是，2001年，国家才批准了新设一批教堂。
这里，吴楚之也是搭了一个政策的便车，钻了一个空子。
新设教堂的名单，他重生前就出炉了，加不进去的。
国家也不可能加。
但是，修缮一个原本历史上存在过而被时代荒废的教堂，这就相对好操作的多了。
这样的教堂，在锦城有好几个。
都是再过十年后教堂婚礼时代以及网红时代的打卡地。
吴楚之表示，和工信、科教口勾搭上后的他，现在的面儿也不小了。
对此，虔诚信徒林本坚激动的表示，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也是后世夷积电能留住林本坚的根本原因。
人都是有弱点的，或者说人活一世总有一些在意的东西。
当这些在意的东西被满足后，便是人生无憾。
也是世家门阀培养死士的不二法门。
开了金手指的吴楚之无非是效仿章忠谋的做法而已。
……
“我向青海总询问过，未来硬件研究院的日常支出大概上升到5500万的水平。”
杨燚接下来的话，让会议室里众人瞬间头都大了。
这个研究院一下子就将每个月的净流水吞掉了三分之一还有多。
吴楚之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恶趣味的笑容，“大家做好心理准备，硬件研究院后面需要的资金远不只这个数。
而未来在吸纳华科院胡伟武团队后，这项支出保底1个亿起。”
对比后世华唯动辄千亿的研发支出，这真的不算什么。
但放在世纪初，每月一个小目标的研发费用，足以让人呼吸暂停。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
吴楚之挑了挑眉头，暗忖着，可能这才是‘针落有声’正确场景吧。
林本坚，浸润式光刻之父，同时也是ASmL成就光刻机霸主的幕后功臣。
其以一己之力推动牵动全球半导体高阶制程最关键的浸润式微影技术，将停滞不前摩尔定律推进了六代。
让夷积电得以引领全球半导体业技术，与因特尔、艾比诶木大厂一较高下，
胡伟武，龙芯之父，自主LoongArch指令集系统和Ip内核的首席设计师。
不管媒体再怎么贬低龙芯，但它是一颗属于华国自己的芯，不会动不动就被远程停工。
于是北斗上面有它，运20及其兄弟们上面有它，它活跃在国家的关键命脉上。
如果再加上建厂圣手的章汝京、国芯悍将梁孟松、华国光刻之父徐端颐、华国蚀刻之父尹志尧、硅谷战神徐建国、华国软件之神裘博君，自己再凑一个成长中的孔昊进去……
吴楚之很期待这样组合的化学反应。
“楚楚，这个开支是不是太大了。”
说话的是将吴楚之视如己出的小舅。
“别着急，舅舅，杨燚还没说完，他说完了我统一来讲。”
吴楚之拍了拍楚天舒的手，示意他安心，他还没飘。
杨燚苦笑了一声，继续的说了起来，“与华唯共建的海斯科研院，本月发生支出1亿元，按照持股比例，我们应分摊2000万。”
会议室里的众人听到这个数字，都有些麻木了。
有了前面果核硬件研究院每月1亿元打底，似乎海斯这2000万，也显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而此刻的吴楚之，听到杨燚通报到海斯这个名字时，眼眶却微微的泛了红。
作为国家大基金的参与者，前世吴楚之的内心，其实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充满了绝望的。
整整五年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直到2021年下半年，才有了那么一丝的曙光。
那一年，华科院第四代同步辐射光源研发成功。
那一年，龙芯华科完成了基于自主LoongArch指令系统的龙芯3c5000服务器cpU的研制。
那一年，肇易创新发布首款自研dRAm芯片，实现从设计、流片，到封测、验证的全面国产化，并且已经成功量产。
那一年，国内首条碳化硅垂直整合生产线实现投产。
那一年，国内KrF光刻胶量产化生产线实现投产。
那一年，‘芯片之母’EdA设计软件被华科院郭光灿团队成功研发。
那一年，华国开始绕过硅基芯片，在光电芯片和量子芯片上取得了重大突破。
……
吴楚之低下头去，抽了抽鼻子。
那是怎样的一个五年？
一面是不知Ip地址的网友的攻击和诱导舆论，认为国家大基金完全是在浪费挥霍纳税人的钱财； 一面是被投资企业嗷嗷待哺，科研人员日以继夜的攻坚克难。
投资，就一定会有失败，不是每一分钱都会获得回报。
起步太晚，不拿钱去砸，不拿人命去填，哪有五年后的开花结果！
悄悄的摸了一下眼角，吴楚之继续听着会议通报。
“果核软件研究院本月支出为34万，主要系人员工资。”杨燚接着汇报。
楚天舒笑了起来，看着孔昊戏谑的说道，“也就你那软件院还好，花小钱，办大事。”
孔昊阿巴阿巴两声，摸了摸脸，示意杨燚继续说下去。
“但是，据孔院长和人力资源部经理苏博估计，11月预计软件院开支将达到835万，主要系东欧罗巴及大毛二毛科学家搬迁到我们国家的费用。”
楚天舒吃了一惊，不过还是点点头，“这个钱还是应该花的，大毛二毛帮过我们国家不少，他们现在养不起人了，我们帮他养。”
会议室里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黎媛也被这句无耻的话气笑了。
看样子，只能说吴楚之的无耻也是一脉相承的。
到底有怎样的脸皮，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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