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去采些花，明日就是你十五及笄了，师父也只能给你采些花布置布置了。”
白芷撇撇嘴，“师父这么早就告诉了我也太没惊喜了。”
话虽这么说，但白芷脸上却是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
山里长着不少的野花，看上去甚是好看，白芷背着璇玑认真的编了个花环放在身后。
“师父！”
她突然跳到璇玑身前把藏在身后的花环戴到了他的头上，然后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一个花环也套在了她的头上。
原来……
刚才璇玑也在给她编花环。
两人相视而笑。
“师父，我给你跳舞吧！”
“什么时候学会的？”璇玑诧异的问。
“这哪用学啊，随便舞两下就是了。”她调皮一笑便跳入了花海中。
璇玑无奈一笑。
果然如她所说，她的舞就是在乱舞，一会儿挥挥袖子，一会转两个圈，身体僵硬毫无美感，但是……
对璇玑而言这是他看到过的最美的舞蹈。
同时他更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个女孩子正值青春，而他已经快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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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芷起了个大早，但刚起来就看到床头放着一身崭新的红色的女子衣裙，还有一根钗子。
白芷高兴的抱着衣服转圈。
师父一向那么节俭，这次为了她的及笄真是花费了不少。
她小心的穿上衣服璇玑就进来了。
“师父！”
她披散着三千青丝穿着红衣在旋即面前转圈，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活泼那么的热烈。
“好看吗？”她提着裙角歪头问道。
“好看！我家阿芷自然是最好看的。”
璇玑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他也被这样热烈的色彩迷住了眼，只是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璇玑拿起木梳熟练的给她梳着头，看着铜镜中艳丽得像花朵一样的白芷眼中是宠溺的笑。
“师父觉得我今天像不像新娘子？”她突然说。
“又开玩笑了。”
“阿芷才没有开玩笑，阿芷已经及笄了，到了可以嫁人的时候了，阿芷穿着红衣哪里不像新娘子了？”
璇玑的手微顿，没有回答白芷的话。
是啊，她真的已经长大了，虽然心性还是与小孩一般无二但其实是个真正的大人了。
“师父，你说嘛！你说阿芷像不像？”
白芷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但是璇玑一直没有开口。
颤抖着将钗簪上后，她才看到铜镜里的璇玑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乖，别闹。”
“……”
不知道为什么，白芷的心情也突然低落下来，她没有再问，但手却死死的揪着自己的衣摆。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小尴尬，但是这一点很快就被白芷忘到了九霄云外。
因为……
“哇！师父，这都是你给阿芷做的吗？”
一出房门外面简直是花的世界，璇玑心灵手巧的把花盘在藤蔓上然后绕着院子弄好，美得像是仙境。
他做好的菜也都摆在外面的桌子上，花香伴着饭菜香让白芷刚才还有些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了起来。
“喜欢吗？”
“喜欢！阿芷好喜欢！”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说。
“喜欢就好。”
白芷欣赏了一下然后坐下来和璇玑一起吃饭，璇玑倒是没怎么吃，一直在给白芷夹菜。
白芷有些懊恼的捏了捏自己的脸。
“师父，你再这么喂下去阿芷就要长成一个大胖子了。”
“不会，阿芷什么样都好看。”
白芷立刻双手托腮一眨不眨的看着璇玑，嬉笑道：“师父也一样，师父在阿芷眼中也是最好看的。”
璇玑夹菜的手微顿。
“那是因为你整日待在我身边没去看过外面的世界，等你看过了青年才俊就不会觉得师父好看了。”
虽然他也极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一点，可是岁月终究是无法逆转的。
“才、不、会！”
白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眼里是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动摇的坚定。
璇玑只当她是小女孩心性，只是略显无奈的摇头。
这一天只要是白芷的要求璇玑都尽可能的帮她完成，他雕了酷似白芷的小木雕当做给白芷的礼物，白芷爱不释手之余还要更多。
“师父，你也雕一个像你的木雕送给我吧。”
“为什么？”
“这样他们就是一对了啊，就都不会孤单了！”
白芷举着小白芷轻晃，看到她期待的神色璇玑终究是没能拒绝。
转眼就到了晚上，白芷如同当初挽着璇玑的手臂和他一起看日落西山，圆月升起。
等到夜完全黑了下来，白芷笑嘻嘻的看向璇玑。
“师父，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哪句？”
白芷垂眸快速的跑到房间拿了两根红烛点在桌上，暖黄的烛光将两人的面容都映得格外柔和，尤其是白芷，终于有了女儿家的娇羞。
“师父说过，我是师父唯一的新娘子，今天我已经及笄了，师父娶我可好？”
她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目光紧盯璇玑容不得他逃避。
璇玑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阿芷，那只是师父为了哄你随口说的罢了，当不得真。”
“才不是！师父说了不会骗我的，师父说过的！”白芷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璇玑突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来面对此刻充满希望的白芷，他不想让她的梦破碎，但是他也不想害了她的后半生。
白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不能，绝不能！
“你就当……是师父骗了你吧。”
璇玑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但是白芷却上前拉住他的手，紧紧的。
他能够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那师父还答应过阿芷说会满足阿芷的一个愿望，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这是阿芷十岁生日的时候师父答应阿芷的，难道这也是假话吗？”
“……”
“师父你说呀！”
“今日是我及笄，师父一定要这么对我吗？师父不是最宠爱阿芷的吗？”
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听到她的哭泣璇玑心里也不是滋味，可他看着自己的手，微微闭上眼睛。
“是！”
这个字压垮了他。
也同样的压垮了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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