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咱们处在新老气运之子的交替期。”
“天道气运在不断从人族，向魔族转移。”
“这个转移并非必然发生。虽说人族占据气运之子的位置已超万年，天道有意更换自己青睐的对象，但若人族一直顺应天道，行德正之事，天道并不一定会放弃人族。”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杀伐太过的种族，戾气太过的种族，唯我独尊失去敬畏之心的种族，会失去天道的青睐。”
“若修真界和凡间界乱起来，人族未能在灾难前展现出自己直面困苦的勇气，甚至只顾互相征伐，乃至生灵涂炭，那么天道便会认为人族失德，气运会更快地向新一任的气运之子，也就是魔族转移。”
“咱们在修真界感觉不深，但据说这些年凡间界的人族很不好过，灾厄众多，彼此之间又互相争斗。在天道面前，这些都是很失分的。”
“而咱们修真界，几大宗门之间或许暗中有些龃龉，但表面上还算一条心，联手管理修真界。这么多年来，没有闹出太大的乱子。”
“所以，如果想要让咱们修真界乱起来，就需要魔族。”
“魔族来打修真界，让修真界也跟着乱起来。天道会认为人族不堪大用，气运便会更快地向魔族那边转移。”
“全一在魔族那边的手笔便能捕捉到更多的天道能量，将其吸收，为他所用。”
凤九枢解释了这些。
他的徒弟们听得都很认真。
秦柿柿不解道：“但是师父，我不明白，如果魔族来攻打人族，上天难道不会认为魔族杀生么？”
凤九枢道：“但如果事出有因，便不会被认作失德。”
“魔族之所以侵略人族，除了野心之外，很大的原因是他们的生存土地被虚空之洞占了。”
“他们作为天道下一任的气运之子，实力大增，因此有能力来打人族；又被虚空之洞逼迫，必须去攻打人族。”
“人族挨打，如果不能好好地处理，那么人族会继续失德。”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天道气运更加向魔族倾斜，全一也就能截流更多。”
“这就是你们师公的好谋算。”
凤九枢哼了一声，笑得很冷。
“再说了，全一那老匹夫也并不想让魔族真的成为新一任的气运之子。最好魔族和人族两败俱伤，天道气运转来转去谁也看不上，最后全归他才好。”
“真是的，麻烦死了。还是赶紧往天道阵眼里头丢个祭品，修好破损地脉，让天道自己去应付这些麻烦事算了。”
然后，迎着卓子明有些打哆嗦的目光，凤九枢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话说回来，我怎么总觉得，这办法我试过呢。”
“结局似乎不太美好，所以我才会认定这条路走不通？emmm，好奇怪，不明白。”
他不明白，他的徒弟们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只有秦柿柿心里一突。
谁说，凤九枢没试过呢。
原着不就是如此吗。
所以那所谓的原着到底是什么？只是一本小说？还是……
大师兄的声音打断了秦柿柿的思索：“所以师父，您让我和魔族圣女多接触，是为了找机会进入魔族内部，破坏全一在魔族的谋划？”
凤九枢笑：“是啊华容。这下你明白，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了吧。”
“……”
俞华容的脸色，着实有些别扭。
“解除天道危机，我辈义不容辞。”他说，“但是师父，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接近魔族。换一种不好吗？”
凤九枢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俞华容的肩膀，语重心长：“这是代价最小的手段了。华容，遣妾一身安社稷，拜托你了。”
“……”
俞华容耗尽几百年的修养才没做出欺师灭祖的行为，只是把凤九枢的手从自己肩膀头上丢下去。
秦柿柿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师父，说道：“师父，您借助圣女打入魔族内部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应该成功不了。”
“圣女跟我说，她之前因为帮了我，已经被魔族那边猜忌，这回魔族想用虚空之洞害死咱们下秘境的亲传，她擅作主张过来给咱们通风报信，恐怕在魔族眼里，恐怕已经是叛徒的存在了。”
“别说带咱们去魔族，恐怕她自己想回都回不去了。”
凤九枢惊讶：“还有这等事？看来这个计划确实不行。华容，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俞华容：“……”
秦柿柿也一副不满的表情：“师父，你怎么这样。”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呢这是。
一旁的卓子明也道：“是啊师父，圣女帮了咱们人族，所以无家可归了，咱们不能不管她，让她流落街头。”
凤九枢：“那要不老三你收了她？正好你也有魔族血脉。”
卓子明：“……”
不是说好了不用美男计了嘛摔！
秦柿柿又思索道：“师父，我觉得咱们还是得用圣女做突破口。”
“那你刚才不是说圣女没价值了吗？”凤九枢反问。
说她没用的是你，说还得用她的也是你，好赖话没让你讲了。
秦柿柿啧了一声，嘿嘿笑道：“我只是说让大师兄和亲这事儿没有用，可没说圣女本人没有价值呀。”
“不管怎么说，魔族圣女都是咱们现下接触魔族最好的抓手，放过了多可惜。”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可以把圣女再请回来，问问她的意见，看魔族那边有没有什么由头，可以让咱们人族出使一个使团过去。”
“等咱们人族到了魔渊，再因地制宜，见招拆招，破坏全一在魔族那里的谋划，这不就可以了么？”
卓子明击掌：“师父，这是个好主意呀。”
俞华容也露出微笑。
但过了一会儿，他笑容僵硬在脸上。
师父和小师妹看向他的眼神让他心里毛毛的。
“咳。”
秦柿柿清了下嗓子，有点难以启齿，陪笑道：“那个，大师兄，可能还得麻烦你一下。”
“刚才你也看见了，圣女她很伤心，一点精气神没有了。要是咱们想让她帮咱们的忙，得让她先恢复斗志，你说是不是。”
俞华容：“……”
说到底还不是要卖我啊摔！
还不等他们师徒几人又想说什么，忽然间几个人同时感受到一道玄奥的震动。
秦柿柿大喜过望。
凤九枢也非常高兴：“好，太好了！老四的本命剑终于炼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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