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不记得杀青宴是什么时候结束的，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的，也不记得了。她只知道，当她恢复了意识的时候，全身所有的肌肤与空气的触感都是那么清晰。
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沉得睁不开。
头又昏又胀，是宿醉没错了。
衣服是怎么没的？可能是她自己脱得？没印象了……
她能感受到被子柔软亲肤的布料毫无阻隔的盖在自己身上。
凌灵躺在床上，展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双手放下时，左手的手背碰到了什么东西，阻挡了手背落在床上。
“！”
温暖的温度，触感紧致，手背顺着那东西移动了几下，能碰到绿豆粒状的凸起。
凌灵脑中电光火石——
是胸！男人的胸膛！别的地方不知道但是上身肯定没有穿东西！糟糕为什么我身边会躺着个男人？是谁？昨晚我怎么回来的？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昨晚我都跟谁接触来着？剧组大家一起喝酒聊天，大部分时间跟龙妈在一起，还有……龙哥！我勒个去！我不是又酒后乱……了吧？真的是他送我回来的？可是他怎么送着送着把自己送到我床上了？他为什么不穿衣服，我也没穿衣服？我们昨晚干了什么吗？可是我没觉得身上哪不舒服啊？只有头最疼，宿醉的疼。这是做梦吧？一定是做梦！再摸摸……卧槽！真的有人躺在我旁边！胸超大的！超紧致的！我的妈呀！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啊！！！我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他误会了？可是我能说出什么让他误会的呢？他知道我喜欢的是书之言啊？难道他对我有意思？呵，怎么可能？他以前说过不找圈内人……我是圈内人吗？很快就不是了，过了宣传期就不是了。难道他对我真的……妈呀！我是来到了爽文世界吗？粉丝跟偶像共演还是绝对女主！就这还不叫粉丝巅峰，真正的巅峰是睡到偶像！可是我做到了！哎？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算偶像睡粉了吧？不不不，不能给龙哥招黑，我还是快溜吧。呃，不对，我能往哪溜？这是我的房间啊？要走也是他走。可是又不对，要是让人看到他从我的房间出来……不管他解释还是我解释都说不清啦！怎么办啊？一起商量一下对对口供？商量个屁啊！要是他醒了发现什么都没发生，突然就想要发生一些什么……
凌灵紧闭双眼，两只手的手背搭在额头上，头疼啊，得思考对策——
如果他真的想要发生什么……我……
凌灵胸口起伏——
他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做……的时候也会很温柔的吧？天呐我在妄想什么！
凌灵闭眼揉着眉心——
他们只把小说拍到大婚，后面是又甜又欲的洞房情节。难道他真的要还原原着？
凌灵想起她看的小说——
御神枫对轩辕零爱欲泛滥，新婚当夜做了不知多少遍，直到把轩辕零做的求饶……
光是想象着那个画面，凌灵就觉得空虚的很。大腿交叠磨搓着，身体难耐的扭动。女孩子当然希望有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做爱她的事……她现在好希望有个男人来“爱”她……
凌灵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难道是酒精的作用？她上一次喝醉做了什么？她拉住一个男人就亲！她亲的人是谁？
尽管上一次没有实质性的结果，可是这一次呢？他们两个都没穿衣服，要说真没发生什么也没人信吧？
就让我们犯一次错？
凌灵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真像书之言说的，只要是她“读”不出的人，谁都可以？
不是的！不是谁都可以！不过，如果这个人，是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凌灵快被自己恶心死了。
你怎么这么贱！
想男人想疯了？
都怪书之言！谁让你撩我又不要我！
我原来是多么清心寡欲的一个纯真少女啊！
认识你以后，又是被你揉胸，又是被你洗澡，又是被你在旅馆调戏……可是你每次都是耍我！多少次我以为你想要我，最后都是耍我！害得我变成了一个欲求不满的欲女！都怪你！
我会一丝不挂的跟男人上床也怪你！要是以前我连碰都不会让人碰！
可是……她跟他，在戏里“碰”过好多次了。只能跟他演那种亲密的戏份，难道只是因为她读不到他吗？正常人都是不会读心术的吧，所以跟他接触时就是最普通的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啊，与异能无关的。她喜欢他吗？当然喜欢。因为他那么好看，那么温柔，还关心她。她不是那种会去主动追求别人的女生，她喜欢别人对她好，只要是对她好的人，有些事做的过分一点也没关系……比如，像现在这样。
凌灵闭着眼，伸出左手，装作不经意的轻轻碰了碰身边的男人。
她想，如果他没反应，她就继续装睡，当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动了，她就象征性的挣扎一下，然后准备初尝性爱的滋味……
可是手收回来，她立刻怂了。
凌灵你在干什么啊？在邀请吗？人家要是在床上跟平时判若两人你怎么办？说不定他“那个”的时候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温柔呢？说不定他平日的温和都是装出来的呢？就算不是装的，他每天要忙那么多事，总会心情烦躁吧？他是怎么排解的？现在她成了主动送上床的女人，他还会怜香惜玉吗？而且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她关系好成一家人了，可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要是他做完，负责任的话，说不定会让她当他的女朋友。不负责任呢？应该不会提上裤子就忘了情人，说不定会把她当成地下女友，有“需要”的时候，就叫来“解决”一下，反正他知道她不爱让别人碰，她会是个很“干净”的应召女友……
凌灵胡思乱想着，躲避一样，身体转向右边侧卧着，身体微微蜷缩，有些发抖。
她感觉到身边床铺压力的变化，男人果真醒了。
他用湿热的舌，轻舔着她裸露的背。
凌灵大幅的颤抖了一下。他……太会了吧？
凌灵更加不敢睁开眼睛了。
哥，求你……
他舔上了她的耳垂，轻轻舐咬着。
求你，别玩这么刺激的……
凌灵弓着背，心跳加速，又紧张，又有些期待。
不要……不要碰那里……别总舔啊……好痒……
凌灵在心里祈求着，可惜他听不见。她越想让他别碰哪，他就越一个劲的舔哪……
她紧闭着眼，用手捂紧了嘴，防止溢出呻吟。
凌灵你好贱，你居然被书之言以外的男人搞得动情了。
可是，被他舔的……好舒服……
男人的唇舌一路向下，由耳垂、脖颈、肩膀、手臂、指尖，一直到她的侧腰，人鱼线……
凌灵的身体，不自觉的顺着他唇舌舔舐的方向，像是为了让他亲吻的更方便一样，身体恢复成仰面躺着的姿势。
他的舌，在她的脐窝儿里打了个圈，凌灵的身体像通了电一样，一直微微颤抖着。她用手背挡住了眼睛，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忽视她出轨的事实。她多希望，现在正在对她做这些的，是书之言。
可是怎么可能是书之言呢？他说月底才会来接她。现在离月底还有好几天呢，她没有手机，能力又被屏蔽了，无法联系到他……
刹那间，视线上方，是她熟悉的，家里卧室的天花板。
视野里，从下往上移动过来的，男人的脸……
凌灵立刻拉过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蜷缩起身体，企图把自己缩成一只小虾米。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肯定红透了，全身。
她把脸埋进手臂里，不是埋进被子里，因为要抱紧小被子，弱小，可怜，又无助。
艹，又让他给耍了！
……
她出轨了，精神出轨。
如果身边的男人不是他，那就是切切实实的身心双重出轨。
凌灵闭了闭眼睛，不愿接受现实，她对书之言不忠啊……刚才发生的那些……让她清楚的认识到，果真像她说的，只要“感受”不到，真的是任谁都可以……她真的就是那么贱……
凌灵难过的想哭。
是因为长久的与人疏离，所以可望温暖么？
呵，别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了，跟那个不一样！
承认吧凌灵，你对书之言以外的男人动心了！
接触？已经到了连“那种”接触都可以的程度了啊！
凌灵你贱的。
……
她不想再面对那样恶心的自己，睁开眼，仿佛看清眼前的事物能让她暂时逃离心灵的问责。
这里是家，不在人工小镇了，她的能力没有再被屏蔽。
她也没戴着手镯，换句话说，刚才她胡思乱想的一切，他都知道。书之言都知道。
书之言知道，她以为身边是别的男人，她把书之言当成了别的男人。
书之言也知道，她在最后一刻叫停了，他知道她不愿背叛自己。所以他也不算被绿，不是吗？
呵，可是因为是她说“停”，身上的男人就停了。这个男人，如果是书之言，他从来不会强迫她，所以马上就停了。如果是“他”呢？“他”会因为疼惜她而马上停吗？过往对异性所有的认识告诉她，不会她说停就能停的啊！
现在身边如果是书之言以外的任何男人，她就完了。
事实是她依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没有清醒的自我防范意识。甚至连刚才的“动情”，都冷却了。
不“想要”了。
书之言你成功了。
又一次把我的“热情”浇灭了。
……
凌灵看着空空荡荡的手腕，想起不知在何处的手镯。
她现在一丝不挂，手镯肯定不在身上，记得应该是放在衣服的口袋里了。可是衣服在哪里呢？她连衣服是怎么没的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手镯在哪里？
『再弄丢，收房租。』
呵，她现在就在书之言的床上，身无长物，他想怎么摆布她都可以。“房租”是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
书之言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凌灵光滑的肩膀。
凌灵背对着他，吓得一激灵，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又朝着远离他的方向缩了缩。
书之言无声的笑了笑，挑了挑眉。
如果他不会读凌灵想法，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凡人，那么刚才凌灵闭着眼时那一切可爱动人的反应，都将会是女孩感觉到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身边时最自然的反应。
前提是没有她溢出口的那句“不能背叛”……普通人听到这句话，连傻子都知道，她一定是把他当成了别人。现在这个女孩正背对着他，暗自心焦，无限自责。如果是一个普通男人，也许会声嘶力竭的质问甚至从此与她分道扬镳了，或者，用毫不节制的……来惩罚她，反正她就在他的床上，她是个弱女子，想反抗又能反抗到哪去？
可是书之言不是普通男人。
凌灵酒醒后，从她开始有了意识，所有的心理活动，他一字不落的全知道了。他觉得这个女孩很可爱，太可爱了。她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他。连她甚至可能的出轨，也是因为他没有满足她。
书之言，看你做的，你把一个心性寡淡的女孩子活活变成了一个欲女啊。现在你玩砸了，人家不理你了。原来的那么一个喜欢让你碰的女孩子，不想理你了。
他左手伸到床头柜上，拿起给她脱下衣服以后妥帖放好的手镯，捏在手里，然后转身对着她的背影，手绕到她眼前——他知道她没有睡——捏着手镯在她眼前晃了晃。
凌灵微微噘着嘴，很受委屈的小模样，抱着被子又缩了缩。
老婆生气了怎么办？哄呗。
书之言就着她背对着他的姿势，向前移了移，毫无保留的从后面抱住了她。捏着手镯的手，握住了她的。
……
凌灵吓得又一哆嗦！
他ying着啊！
被子全被她抱在了前面，后面是光裸的，微微凉嗖嗖的。他从后面抱上来，她感受着他的体温……
凌灵紧张的闭紧了眼睛，遭了，一旦确认了是他，那种难耐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赤裸的胸膛毫无保留的紧贴着她的后背，从后面抱着她。凌灵你承认吧！你又“想要”了！你刚才还在闭着眼想着另一个男人，转眼又因为自己男人的触碰而又动情了！你贱的！
……
书之言无声的笑了笑，她把他当成她“自己”的男人唉？像是被主人疼惜的宠物一样，他心底有不算小的雀跃感。
于是“宠物”开始了对“主人”的献媚——他像一只陪伴主人多年的大狗狗，很会亲昵的贴着她，又有分寸……(←此段落已经过整改，读者请自行脑补。)
……
这绝对是书之言离她最近的一次了！
以前亲亲抱抱都是点到即止，可是现在的举动，分明是“那个”之前的前戏！凌灵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吓得夹紧了双腿。
可是她刚才还在想着别的男人，他都知道了，他不介意吗？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还没有完全褪去，脑中有不是很明确的，甚至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违和感，让她觉得，今天的事，成不了。
……
凌灵还是转过了身体，面对着书之言，动情的去吻他，舌尖伸进他的口中……凌灵想起，每次书之言从背后抱着她，为她做胸部按摩的时候，每次他都是按着按着就ying了。还是每次，按摩到了时间，他就会先行离开去了别处，她总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解决”的。
凌灵能够真切的感觉到，书之言真的很爱她。
小说里，御神枫爱轩辕零，可以为了他守身如玉。即使在大婚之夜，也不是马上就要了她。因为所有事都尘埃落定了，轩辕零很放松，一个人在新房里等着送别宾客的御神枫时，等睡着了。御神枫回来时，见她自己睡着了，心生怜惜，便没有惊扰她。轩辕零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发现身体并无异样，才知道御神枫没有碰她，感激非常。于是主动邀请御神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轩辕零自己作死，没想到御神枫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她被御神枫弄得精疲力尽，如果男人有精尽人亡这一说，那么女人呢，会化成一滩水吧。御神枫的精力实在太旺盛了，她再也没有力气去迎合他，只能求饶……
书之言会是那样的吗？
小说里可没写御神枫是不是撩着撩着自己就ying了。他以前跟袁凌萱最多就是亲个小嘴，跟轩辕零在解开误会之前就像害怕被红尘俗世侵扰的和尚……
书之言是不是因为知道，一旦开始“做”了，他会食髓知味，也停不下来了，怕让她烦，所以才紧守那最后一关呢？
天呐，凌灵你在想什么呢！羞不羞啊！
“别再想那个故事了……都结束了……”书之言的呼吸有一丝凌乱。
“言言，如果他不是正人君子怎么办？”
“如果他不是，我不会给你讲那个故事。如果他不是，我不会同意你去拍戏。如果他不是，我会让他的腰撞在桌角上，让他下半身再也不能动。”
书之言一连说了三个“如果”，最后一句，近乎诅咒一样……凌灵连忙阻止他继续“如果”下去。
“他以前拍戏受过伤，腰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也经不起再折腾了，他会爱惜自己的……”她说的“爱惜”，即表示他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表示，他会爱惜自己的星途……
没有如果。
他就是个正人君子。
凌灵也明白了一些她以前不会主动提起的事——书之言给她讲那个故事，固然是存了一些小心思，但是她会不会被龙哥选为女主角这件事，是不可控的。她被关进地下机房这件事也不是书之言的安排。还有，之前案子里那个疯掉的凶手，是书之言把他弄瘫痪的。
书之言可以随时随地保护她，不管她的力量有没有被屏蔽，能不能联系到他……即便他不来，他也会安排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来保护她。
爱一个女孩能做到这份儿上，为他去死又如何？
“好好活着。”书之言说。
“嗯。”凌灵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吻他。
温存了一会儿，书之言的大手轻轻放在她的后背上，搂着她，温柔安抚着，像是在哄不愿安分睡觉的小孩子。
凌灵的心情像过山车一样，她知道，是自己在犯别扭。
她转过身，卷走了被子，再次背对着他。
凌灵心想，不行，今天真的不行，同一张床上，她肖想过别的男人，再让她碰书之言，就像在侮辱书之言一样，她做不到。
要“做”的话，等过一阵子吧……等她冷静下来，想清楚了，至少，把床单被子枕头都换过了……消灭掉她精神出轨的痕迹，再和书之言……
……
书之言靠过来，从背后抱着她，手没有乱动，就这么轻轻的搂着她。下面依然ying着。
凌灵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跟以前的那么多个夜晚一样，被他抱着的感觉，没有什么不同，除了现在他ying着……
为什么刚才会把他当成别人呢？
难道是因为喝醉了酒就五感尽失了么？还是说他为了耍她，尽量用以前没有用过的方式亲近她？以前他最常做的，是揉她的胸，这次没有。以前他会亲吻她的肌肤，这次没有，改用舔的……
书之言的床技真高啊，一套又一套的……这套试过了，下一套依然会有新鲜感……凌灵想，她和书之言，会很“性福”吧……
呵，也对，活了那么久的老妖怪，穿着打扮又精致的那么勾女孩子，本人怎么可能是个断绝七情六欲的和尚？
可是他“ying”那么久了，会怎么解决啊？今天她是不准备跟他互撩了。
凌灵感觉到，身后正抱着她的书之言，在发笑。
“你笑什么？”凌灵嘟着嘴问。是他先撩她的唉！这个人还没心没肺的笑！可恶！
“你是不是忘了，你心里想的一切，我都能知道？”
凌灵当然知道，她刚才心里想的那些，也没有刻意回避他。
“可是你心里想的……我不知道。”凌灵咬着嘴唇。
“我不介意。”书之言说，他觉得应该表达的更明确一些，让凌灵不再自责难过，至少，让她听到这句话。
“嗯？”
“因为能够知道你心里想的一切，所以不介意你的心猿意马。就像你永远不会断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你永远不会只为我一个人而活着，所以，就像你每天会接触到别的东西或者看到别的人……你偶尔肖想一下别的男人，在我看来，就像你喝水时嘴唇会碰到杯子，吃饭时手会用到餐具一样……我不介意的。”
凌灵又想哭了。
那怎么能一样啊！
书之言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你除了爱我，除了这样爱我，还能有多爱我啊？！
……
凌灵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多久。
现在她不是那个要等着被临幸的了。相反，现在是她在极力克制，她怕她会忍不住“要了”书之言，这个要命的甜美的男人，她想吃了他！吃干抹净！
“别碰我。”凌灵下了很大勇气才吐出了这几个字，声音轻微的，细弱蚊蝇的。
书之言感知到她的想法，唇角带笑的，从善如流的，松开了她，仰面躺在床上。
他呼了口气，然后又“嘶”的吸了口气。
凌灵背着身问：“怎么了？”
“有点……冷啊……”书之言安静的，带着笑意的说。
“快六月了，怎么可能会冷？”
“你把被子都卷走了……”
凌灵抱着被子，瞪大了眼睛，心道，刚觉得他甜美，怎么这快就撒起娇了？他是在撒娇对吧？是在撒娇没错吧？
凌灵于是躺过来，把被子分给他一些，两人一起盖着，肌肤却没有挨着。
“今天几号了？我有昏迷了几天吗？”凌灵仰面望着天花板问道。
“昨晚你们杀青宴。”他言简意赅的说。
“你就这么把我带回来啦？他……们，知道吗？”凌灵觉得，如今的境况，还是不要再提龙哥了。尽管她想什么书之言都能知道，但是口头上，还是三从四德一些的好。
这个想法当然也被书之言一字不落的感知到了，他扬起嘴角笑了笑，尽量没笑出声。
他说：“像上次一样，只当着你老板的面，其他人不管了。”
凌灵转头看他，她还没请假就不见了，剧组拍完戏还有后续事情要做呢。这个人会不知道么？
“你想跟着他们去种树啊？”书之言挑眉看着她。
凌灵蠕动了一下嘴唇，到底是没出声。
他们的拍摄基地建立在一片荒漠上，那里植被稀少。
他们拍电影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要用得来的票房做公益，各种各样的公益。所以，那块地方，当然也不会放过。原计划杀青后，如果当地政府不介意留着人工小镇，就将其改为旅游景点。周围种植上能够改善土壤环境的植物。
他们就是要用剩下的几天时间去植树造林。虽然剧组这些人的力量不会很大，但是只要栽培好一定数量的示范性树苗，以他们的影响力，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环境改造工程来……
至少，龙哥的粉丝们会乐此不疲的前来“打卡”。
可是凌灵毕竟是有一点女孩子嫌脏怕累的小心思，要她拎着铁锹去挖土，心里是有点不情愿的，这跟拍戏时的脏和累是两码事。
书之言给她掩了掩被子，说：“睡吧，睡到自然醒。”
刚才凌灵醒来时头还疼着，那些酒虽然不是很烈，可是架不住当饮料一样喝啊……
凌灵想起昨天是《叱咤》定期播出的日子，是周二，那么今天……
“你不用上课吗？”
“我觉得这样你会高兴。”书之言没有解释他为什么没在学校而是在家里。他说着，还用眼神瞟了瞟自己的“杰作”，两个人几乎全裸的躺着……
凌灵一个人在外拍戏那么孤单，杀青了马上见到自己的男人，回到两个人的小世界，开诚布公的亲亲抱抱……她一定会很开心吧！
凌灵也理解了书之言的意图。
她是应该开心的。她多么想要书之言抱她啊。在外面拍戏，“淡”了那么久，多希望拍摄结束立刻回家去找他“开荤”……
可是，如果没有她刚才的“春梦”，一切都应该是很完美的，水到渠成的……
凌灵攥着被子，半支起身体，俯身亲了亲书之言的唇，说：“言言，以后我喝醉了酒，你都要来接我回家。”说完，躺回到床上。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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