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雪。
楚玉仪披着厚实的长氅，抬头看雪花。
“夫君，我们难得安宁的过年。”
顾渊攥住她的手，“每年我们都会平静的过。”
雪花纷飞，顾渊拥着她看。
岁岁和圆圆在屋内玩九连环。
一切宁静美好。
不一会传来哭声。
楚玉仪赶忙走进去，“发生何事？”
岁岁带着哭腔说，“岁岁解了一日，还解不开。”
圆圆躺在榻上，安慰哥哥。
“解不开就解不开，串在一起很好看。”
顾渊蹲下身耐心的教。
圆圆伸手，“娘亲抱。”
楚玉仪抱起小团子，“圆圆不喜欢玩九连环吗？”
“喜欢，但解不开。”
圆圆看得开，不急。
顾渊耐心教两遍后，岁岁很快解开。
“圆圆要学吗？”楚玉仪放下圆圆。
“圆圆现在不学，娘亲抱抱。”
“好，”楚玉仪又抱起小团子。
岁岁踮起脚，“娘亲抱。”
“好，”楚玉仪蹲下抱起岁岁。
有些吃力，但抱得起。
抱一会后，两个小团子挣扎的要下来。
岁岁说，“要看雪。”
圆圆说，“岁岁要堆雪球。”
楚玉仪不同意，“外面冷。”
顾渊抱起两个小团子放在凳子上，“爹爹去堆两个雪球，你们在这里等我。”
“好。”两个小团子奶声奶气的应。
楚玉仪凑过去说，“妾身也要。”
“好，等我。”
楚玉仪抱起手炉，岁岁和圆圆拿桌上的糕点吃。
朝朝和月月在房间睡得很香。
楚玉仪觉得无聊，拿起话本子看。
岁岁和圆圆识字不多。
两个小团子凑过去，一人一边，似懂非懂的看。
顾渊捧着三个雪球，一进门看到这一幕。
“咳咳咳。”
楚玉仪立刻放下话本子，藏在身后。
岁岁和圆圆快速跑过去，接下。
楚玉仪不敢看顾渊的眼神，小步走过去接下。
顾渊坐在一旁烤火，一句话都不说。
心虚的她凑过去，“夫君做的雪球真好看。”
没回应。
楚玉仪又说，“夫君真好看，比话本子里的好看多了。”
还是没回应。
她咬牙道，“今晚随夫君怎么做。”
“多谢娘子夸奖，下次还给娘子做。”
她又上当了，唉。
楚玉仪放下雪球，握住顾渊的手，“夫君的手暖和。”
岁岁圆圆玩了一会，把小手放在火炉旁烤。
“娘亲，好冷。”
一人握住一双小手。
“这样就暖和了。”楚玉仪温柔道。
“爹爹，什么时候可以放纸鸢？”
“春天。”
“春天什么时候来？”岁岁好奇道。
“等院子里的树开了新芽就到了春天。”
圆圆奶声奶气问，“爹爹，圆圆什么时候可以和爹爹一样高？”
顾渊想了一会，“圆圆长大了就可以。”
“什么是长大？”
顾渊直接抱起楚玉仪解释，“这就叫长大。能抱起娘亲，能护住娘亲。”
“噢，原来是这样。”圆圆有些迷糊。
岁岁尝试抱起楚玉仪，咬牙努力，力气太小了。
圆圆来帮忙，努力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抱起。
“多吃饭才有力气，不能挑食。”
顾渊借机教育两个小团子。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
皇宫内。
云希心情不好，李贵人滑胎了。
萧铄走近，“在想什么？”
“臣妾在想，李贵人为何滑胎？”
“她不听宫女劝，偏偏要出去，踩到石子滑了一跤。”
“臣妾何时才能有孩子？”
萧铄安慰道，“总会有的，还会有嫔妃怀孕。”
云希拉着萧铄走出去，“皇上，外头的雪好大。”
“臣妾只有您了。”
萧铄享受云希的依靠。
“朕会好好待你。”
下午，雪停。
顾府。
楚玉仪躺在榻上看话本子，顾渊坐在她身侧看书。
岁岁和圆圆在床上睡觉。
楚玉仪看到羞涩之处，下意识看向顾渊。
默默的捂嘴偷笑，话本子越发的有趣了，一两银子花的值。
顾渊偏头道，“娘子不用偷笑，我看得出来。”
“妾身没有，只是看到有趣的。”
“噢，我看看。”
楚玉仪立刻合上，下意识放在身后。
“夫君别看，一点都不好看。”
“娘子的话自相矛盾。”
楚玉仪双手搭在顾渊肩膀上，哄道，“晚些讲给夫君听。”
“有劳娘子了。”语气带着暧昧。
“妾身想同夫君说一件事，有些光怪陆离。”
“娘子说，我相信娘子。”
顾渊待她越好，她心底越发内疚，想着说出来，心里好受些。
“夫君，妾身，妾身。”
她有些说不出口。
“娘子慢慢说。”顾渊安慰道。
“妾身重活一世，知晓夫君能当大官，刻意接近。”
说完这话，她松口气。
她小心看，“夫君是不是特别失望？”
顾渊沉默一会道，“不曾，只是诧异。”
“娘子担心我不似作假。”
楚玉仪低头道，“害怕改变夫君命运，一直担惊受怕。”
顾渊抬起她的下巴，认真道，“可娘子从未害过我，眼中只有我一人，为我生下四个玉雪可爱的孩子。”
“夫君不失望吗？妾身很坏。”
“不失望，娘子很好。我娶了娘子很幸运。”
把楚玉仪说不好意思了，“若夫君娶了云希，会不会是另外一个光景？”
“她知晓许多，对夫君有益处。”
“不会，我不喜她，她野心太大。”
“妾身也有野心，想在京城横着走。”
顾渊笑道，“横着走容易摔。”
“娘子很适合我，有小心思，但我看得出来。”
“夫君再说妾身蠢笨？”
“不曾，娘子多思了。”
顾渊搂住她的腰，“说开了就成，不必多思，现在于我而言很好。”
“娘子满心眼都是我，孩子乖巧。”
“夫君待妾身很好，只有妾身一人。”
“娘子貌美让人移不开眼。”
“那妾身老了，夫君还喜不喜欢我？”
“说得我不会老似的。”
“等孩子长大了，我带娘子回江南。”
“好。”
岁岁揉揉眼睛，爬下床，看向窗户，“娘亲又下雪了。”
圆圆也爬起来看。
楚玉仪赶紧给岁岁圆圆穿衣裳。
顾渊帮忙拿衣裳。
一刻钟后，各抱一个小团子出去看雪。
地上的雪积的厚些。
楚玉仪伸手接下雪花。
顾渊握住她的手，“冷别碰。”
“夫君，您喜欢妾身吗？”楚玉仪认真道。
她很喜欢问这个问题。
顾渊认真回，“我喜欢娘子。”
“岁岁喜欢娘亲。”
“圆圆也喜欢娘亲。”
顾渊和楚玉仪并肩站着，两人相视一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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