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倒是差点忘了这点！
丫鬟小厮继续面面相觑，唯独李婆子脸色开始一片惨白。
“皇皇贵妃娘娘……”一个丫鬟终于战战兢兢鼓起勇气开口。
世子妃眼刀立刻孟飞。
“说。”皇贵妃刚好捕捉到这幕，斜了她一眼，强势命令。
差点被吓厥过去的丫鬟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奴奴婢能证明，蔡妈妈的的确没有说谎。”
说到最后，那丫鬟观察到世子妃的脸色越来越阴鸷，声音竟是细若蚊蝇，几乎听不到。
“大声点，知道什么尽量把话说清楚，本宫重重有赏。还有你们也是……”说着她又指了指其他人。
“启禀皇贵妃娘娘，奴婢能证明蔡妈妈刚刚没有说谎。说谎的是李婆子，听说那孩子只是到厨房拿了个包子，李婆子就傻猪似的大喊大叫不知他是哪来的小偷，污言秽语骂的可难听了，下手也十分狠辣，又用鞋拔子抽又用大拇指拧的，打的他都差点吐血了还不肯收手，最后还是蔡妈妈出面阻止，那孩子才得以解脱。”丫鬟破罐子破摔，反正开弓没有回头箭，世子妃她注定是要得罪的，不如干脆在皇贵妃面前卖个好，说不定也能另辟蹊径找出一条生路来。
“哼！李婆子，这下看你还如何狡辩。”蔡妈妈冷哼，横看刚刚还暗自得意的李婆子一眼，心中总算出了那口恶气。
这下换她暗自得意了，浑身细胞都好似偷着舒爽。
总是扬眉吐气了一把，扳回一局。
“好好好个李婆子，还真是恶奴欺主，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来人，直接拖下去杖毙。”皇贵妃发威，那是半点也不想在给情面的节奏。
敢伤她皇儿，诛她九族都不为过。
“皇贵妃娘娘饶命啊饶命，世子妃赶快救救老奴吧……”见两个侍卫过来就想拿人，李婆子这下终于知道怕了，连连磕头求饶，可怜巴巴的望向北洛瑶。
“皇贵妃娘娘还请三思，只是一个丫头骗子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能判了我奶娘的死罪？”北洛瑶质问，私心里也还是想保奶娘一命的。
可是她却忘了，墙倒众人推的典故。
事实胜于雄辩，前有蔡妈妈信誓旦旦，后有丫鬟绿茵识时务者为俊杰，口子一旦撕开，即便你在强势也捂不住即将奔涌的浪涛。
“呵呵，是吗？好，既然你说她是一个丫鬟的一面之词，那不如就听听其他人的回答，也好让你们死的瞑目可好？”皇贵妃眼神一厉，又再次望向了其他人：“说，还有谁愿意说实话的吗？本宫承诺，一律赏金千两，撤销奴籍。”
刚刚她就看见她说这话的同时，就有几个小厮蠢蠢欲动的动作，只是还有些犹豫，没下定决心开口。
那她就在下记猛药，把重重有赏直接改为公开目标，也好让大家衡量轻重。
这年头，千两金可不是小数目，那就是万两银，足够他们拿回家去兼带一家老小几辈子衣食无忧的了，何况她还撤了对方奴籍。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要怪就怪北洛瑶，为了帮李婆子开脱，找的居然是这种烂借口。
果不其然，在皇贵妃话音一落的同时，就有好几个丫鬟小厮举手，七嘴八舌的就开始控诉李婆子罪行。
“启禀皇贵妃娘娘，奴婢能证明李婆子打人了。”
“启禀皇贵妃娘娘，奴才能证明蔡妈妈没有说谎。”
“奴婢也能证明，李婆子心狠手辣就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那孩子。”
“也就个十来岁的孩子，看上去还瘦瘦小小的，也不知李婆子怎么下的去那个狠手。”
“李婆子实在太过分了，平时仗着世子妃当家欺压我们就算了，居然连个孩子也不放过。”
“没错，她还总是威胁奴才们不许告知，否则就把我们卖到官窑干苦力。”一个早就对她积怨颇深的小厮大吐苦水。
平时之所以没说，也只是没找到这样的机会而已。
又生怕暴露自己的心声被报复，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今天总算也能光明正大一回了。
反正不管了，哪怕死就死吧，他也要为大哥讨回公道。
“嘤嘤嘤……奴婢有个姐妹，就是因为一次违逆了世子妃意见，就那样被她卖到下九坊，活生生被人折磨至死。呜呜呜……还请皇贵妃娘娘做主。”丫鬟也趁机告黑状，翻出北洛瑶的黑历史。
“你，你们……”北洛瑶气急，就差气急攻心，一时脸色犹如猪肝色。
“奴才也能证明……”
“还有奴婢，奴婢也能证明……”
一瞬间，所有人七嘴八舌，就像开了咂的洪口，生怕自己说慢了一点，奖励就被别人分光。
那叫一个踊跃践行，相比刚刚的唯唯诺诺，一个个的都像被打了鸡血，竟连害怕都忘了。
“闭嘴，通通都给本妃闭嘴。”
“好哇，平时还真没看出来，没想一个个的，竟全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东西。”
“本妃什么时候把人卖进过官窑了？竟是为了几个臭钱连人格都不要了吗？那成国公府留你们此等见风使舵之人岂不就是祸患？”
“母亲，儿媳建议把这些人全都发卖了，以免日后国公府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被这些人坏了事。”
“我，奴才没有撒谎，这个其余人也可作证的，不信你问问他们。因为卖的那个人就是我大哥……呜呜呜，还请皇贵妃娘娘替奴才一家做主哇。”说完，那小厮竟也十分委屈的哭了，头磕的砰砰作响。
他们都是家生子，父母是常年住在庄子不回的，唯独他和大哥在府里听差。
可大哥性子向来有点直，喜欢看见什么就说，不懂那些拐弯抹角的逢迎。
有次也是看见李婆子随意责罚下人，大哥看不惯就上去帮忙说了几句好话，谁知就这样惹来无妄之灾。
一气之下惹恼了李婆子，两人当场吵了个面红耳赤。
随后竟是得到通知，李婆子把这事告诉了世子妃，得到世子妃批准，也怕他大哥日后不服管教，杀鸡儆猴就把他大哥卖进了官窑干苦力，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
小厮哭的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北洛瑶却同时一脸懵，晃了晃神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有做过这些事吗？
还是这些人为了奖赏，竟全部齐齐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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