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的胡莉莉直接就离开了家，进了对门那套房子。
她一共在这有两套房，现在住这套是林国良送的，对门那套则是吴兵送的。
吴兵送的这套，林国良并不知道，刚好又能看见楼下的情况，便缩在窗口观察。
印象中，属于林国良的那些车子并没有发现，不过却发现了一辆陌生的面包车，而且那面包内似乎有灯光。
看来早在命案发生之后，林国良就已经派人监视着自己。
等了一会儿，发现林国良确实没到，胡莉莉先是给陈世伟打了电话，要他过来接自己。
现在只有待在陈世伟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随即又在手机发了个信息，就在窗口静静看着楼下。
另一边，吴东升宿舍里。
这些天，吴东升就睡外面的小客厅，吴秀芹则住他的卧室。
吴秀芹今晚在得知，明天就会有人来接自己后，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了一丝，也感受到了很久都未曾感受到的困意。
但就在快睡着的时候，胸口处却传来了震动。
这是她的备用手机，很小，一直都随身携带。
原本的那个手机，早就在那晚来吴东升这里时处理了，吴东升也叮嘱她最好别跟人联系。
只是这个手机，已经是这些天以来，除吴东升之外，她唯一获取外界信息的东西，也很少有人会知道这个号码。
思前想后，她还是拿出了手机。
“林国良已经在监视我，如果你还在羊子乡，那就快逃。”
信息正是胡莉莉发来的。
她跟胡莉莉的关系虽然有些难以启齿，双方能保持这样的关系也是在互相利用，但这个女人在大事上从没有欺骗过她，这也是胡莉莉能够知道她这个联系方式的原因。
按照之前的聊天内容来看，胡莉莉现在已经成功拿下陈世伟，对方还答应了她会把她安排去乡政府。
以此来看，林国良不仅在暗中监视着胡莉莉，还在监视着陈世伟。
而吴东升这边，这几天下来，无论是她，还是吴东升，都非常小心，就怕林国良已经在暗中监视。
不过，几天下来，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现在看来并非对方没有被监视，只是吴东升没有发现，外加对方也不敢确定自己到底跟吴东升有没有关，这才没有多余的动作。
那么现在胡莉莉既然发觉了自己被监视，估计林国良那边也猜到了她和胡莉莉私底下还有联系，多半是借胡莉莉在钓鱼。
这事要不要跟吴东升说？
吴秀芹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当中。
倘若现在跟吴东升说了这事，他没准会暴露，就会让他置身于危险当中。
倘若不跟他说，没准还能蒙混过去，只要过了明天，林国良就算想动吴东升，也找不到理由。
正想着，小客厅里突然传来了动静，心也不由自主悬了起来。
很快卧室门就被推开，就见吴东升抱着被褥走了进来。
吴秀芹爬起床，不等她开口询问，吴东升便说道：“藏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别管我。”
说话间，将被褥一股脑儿塞进柜子，冲着外面骂道：“都这么晚了，谁啊！”
吴秀芹没有迟疑，敢进躲进床底下。
如果门外是林国良的人，那只要让他们发现自己在这，吴东升多半活不成。
吴东升尽量让自己放松，扮演好睡梦中刚被人吵醒的状态。
宿舍门打开，站外面的是公职宿舍的门卫大爷，大爷身后站着个女人。
这女人吴东升见过一次，正是之前胡莉莉那两个所谓的姐妹之一。
女人似乎哭过，眼睛还红着。
大爷率先开口道：“吴书记，这姑娘说有急事要找你，你认不认识？”
女人接着开口，焦急道：“吴书记，我今晚去找了莉莉，她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联系了很多人，都不知道她在哪。最近乡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她会不会也出事了。”
虽然女人样子不像说谎，吴东升还是留了个心眼：“你先不用着急，我找人帮你问问。”
说着，回屋拿手机，门卫大爷也在这时候离开。
见女人没有跟着进来，吴东升对她的怀疑不减反增。
要是胡莉莉真出了什么事，在寻找无果后，应该更加着急才对。
拿起就放椅子上的手机，给陈世伟打了过去。
趁着电话接通的间隙，看了眼门口的女人，发现这女人正有意无意朝屋里打量。
让吴东升多少有些意外的是，陈世伟电话第一次就打通了。
“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胡莉莉再不字啊你那？”
吴东升故意霸道语调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刚接到胡莉莉。”
陈世伟的语气里带着些许怒意。
“在你那就行。”
吴东升挂断电话，返回门口。
刚才他之所以没有怀疑女人所说的真实性，是想着她另一个姐妹应该去找陈世伟了，毕竟胡莉莉跟陈世伟的事，两人应该很清楚才对。
现在确定了胡莉莉跟着陈世伟，也就证明这女人就是林国良对自己的试探。
没有拆穿女人，直接说道：“胡莉莉跟陈世伟在一起，你应该见过他吧。”
女人长呼出一口气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她出事了了呢。”
说着，女人又对吴东升提请求道：“吴书记，又没穿多少衣服，这天气冷得要命，能不能借你件衣服。”
吴东升看着女人腊月份了还穿着裙子，哪里像是骑车过来的，却也不好拒绝。
将人请进来后，趁着烧水的功夫，回房翻找衣服。
原本关闭的卧室门，再出来后，也敞开着。
吴东升出来后，并未发现女人的身影，只听到厕所里传来流水的声音。
女人从厕所里出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吴书记不会介意我用过你的卫生间吧？”
吴东升笑说哪会介意，倒了一杯热茶给对方后，又递上了一件棉衣。
女人喝着茶水，胆子似乎也比刚才大了不少，开始跟吴东升聊起家常。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开始观察吴东升的宿舍，包括敞开门的卧室。
吴东升只当没看见，他要看看这女人能演到什么时候。
终于，女人站起身，脸上透着失望道：“吴书记，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刚才她已经在暗示吴东升，可这家伙就是个榆木疙瘩，要换其他人，早给她抱到床上去了。
走了几步，突然哎呦一声，就那样当着吴东升的面崴了脚。
吴东升赶紧过去搀扶。
女人心里一喜，这下看看你还怎么拒绝。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吴东升并非搀扶她坐下，而是搀扶着她出门。嘴里说着关心的话，行动上却满是反感。
女人无计可施，干脆在门口抱住吴东升，娇嗔道：“吴书记，人家比胡莉莉差哪了，为什么你宁愿被她吊着，也不愿意跟我发生点什么。人家也想找个靠山……”
“麻痹的，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吴东升早就在压着火气，直接一把将女人推开：“就你这光长了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全身没半两肉，打哪看都是鸡窝里出来的，拿一点比得过别人。赶紧滚，别让老子再看见你，否则见你一次，骂你一次！”
女人跺了跺脚，愤愤离开。
人刚走出公职宿舍，就钻进了不远处一辆面包车。
面对车上的人询问，她细说了上面发生的事。
见几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展开下一步行动，女人笃定道：“这家伙心里面肯定有鬼。”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我的直觉。”
狗屁的直觉，她不过单纯的想报复吴东升而已。
“那就等他睡着后，再进去看一看。如果还没有发现，明天就找个时间，把监控偷偷安装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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