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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葱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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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须弥界古井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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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开了,方圆数十里,微风里有浓烈的花香,姚芝拎着个竹篮,里边铺着厚厚一层桃花瓣。

方墨在一边帮她驱赶了有些醉意的蜂蝶,眼睛里的柔情盖住了这一天地的桃花。

“你这大老远跑出来弄这些个花瓣,不嫌麻烦?”

姚芝没抬头,嘴里却说:“夏夜里有时候睡不安稳,用桃花塞个枕头睡得安稳些。”

她那只在地上挑拣花瓣的手忽然顿了一顿,像是有什么心事牵引了她的思绪。

“又想你二哥了?”

“不是你的二哥?”姚芝低垂的脸上不免撇了撇嘴。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以前二哥在家的时候,每年春天都是他出来给我寻这些的。”她没继续纠缠刚才的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方墨从后面转到姚芝眼前,抬手拂了拂她的鬓角,摘下一片淡红的花瓣。

“以后每年我来给你捡。”

姚芝刚刚活动起来的一只手又顿住,仿佛一片刻的呆滞,又像是在斟酌思索,随即抬起头来,一脸笑意:“你?就你这笨手笨脚的,这几个村子里的桃树岂不是要遭了秧。”

风,一阵一阵,断断续续的,连带着姚芝散落在鬓角的头发都飘摆起来,像三月里抽芽的新柳,在另一个人的心河里泛起层层涟漪。

“真是酸掉牙了,农户家的粗使丫头,老老实实帮衬家里干点子农活,将来长开了,说个好婆家就是,偏要学那些富家小姐的做派,还拿花瓣塞个枕头,真是笑死了人,我活了这么些年,只知道桃花落了掉进土里就是肥,今天可算开了眼。”

这话说得刻薄,人也从不远处树丛后面转出来,却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粗衣麻布打扮粗犷的女人,扛着锄头一步三笑得凑过来。

“牛二姐,你可别乱说话,我三妹妹就是和你们不一样。”方墨在一边道。

“哟,还没娶进门呐,先护上媳妇了。”牛二姐从两人身边走过,刮起一阵风,夹着阵阵汗臭,往村子方向去。

“说到护媳妇,倒不知哪天换成叫您牛二嫂的时候,是谁护着谁了。”姚芝也不是个善茬。

果然,牛二姐一向最怕人提到这件事,二十岁的老姑娘还没婆家,放到哪都是件丢人的事,可偏巧牛二姐天生牛脾气,依旧过得欢欢喜喜,唯独就是不能当着面提这件事。如今被姚芝含沙射影一句话,牛二姐慌忙止了笑,一阵风似地落荒而逃。

“不知她躲在树后面听了多久?”林方墨咬了咬嘴唇,不安道。

姚芝抬头看看他,眼角一冷:“你怕了?”

方墨慌了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

“你担心她去造谣,我可不怕这些,咱俩行的端坐的正,心里又没鬼,我怕她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作甚?”

方墨诺诺点头称是。

“这些日子还在温书?”姚芝转了话头,语气也温柔起来,不似方才那般凌厉。

方墨憨憨一笑,道:“可不嘛,前些日子贪多贪快,读过的书竟有许多不记得了。”

“做学问怎么能贪多贪快呢,要是二哥在,一定要教训你了。”

方墨怕他又要伤心,忙着想岔开话头,不想姚芝继续道。

“你怕我伤心啊,没那么厉害,我知道二哥做事必定有自己的道理,原本就是我看着母亲难过,这才跟着难过,虽然二哥出家当了和尚,可我知道他还活着,这就够了,我伤心也只是偶尔罢了,难不成天天掉进泪窝子里,那还怎么过日子了。”

方墨也笑起来,树荫下,落在地上的花瓣给风一吹,荡起一层浪来。

眼见着四下田地里,操弄农活的人越来越多,日头也热了起来,方墨陪着姚芝往村子里走回去,惊起路边花丛里许多的鸟雀,窃窃私语。

方墨陪着姚芝进门的时候,正遇见在大门口喂鸡的王氏,手里还抓着剩下的一把麦麸。

“方墨啊,咋没去念书?”王氏一向也很疼爱方墨,自然知道他是个勤奋的孩子,今日时辰尚早,她便要问一问。

“先生昨日说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让我们自己在家先温书,等过几日,他身子好一些,我们再去学堂。”方墨倚在门框上回道。

“哦,怪不得呢”,王氏笑意盈盈,继而道,“正好,一会留家里吃饭,今天买了些新鲜的菜,赶巧,你姚叔在林子里逮着一只野兔,婶子给你们炖了”。

姚芝一只脚已经跨进堂屋的门槛,听了这话,眉头微皱,转过脸来,道:“这季节怎么能打野兔,没得断了人家一家子的性命。”

“哟,你倒跟你二哥似的,成了活菩萨,那是你没经过灾年,赶上闹饥荒,树皮都啃得精光,还在乎兔子有没有活路?”王氏拍了拍手上的麦麸末子。

姚芝一向怕母亲提起二哥,每每总是会伤感一阵,今日竟然好了许多,她便不在乎先前的事了,谁想王氏继续道:“话说回来,你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咱们家啥时候去打过猎,这回是赶巧了,你爹去林子里砍柴的,不知道哪个猎户下了套,套住一个兔子,让你爹赶上的时候,那兔子正蹬腿,还剩下最后一口气,可不就捡了回来,倒是便宜了你俩。”

王氏一边说着,一边扭身要去灶台。

“婶子,姚叔去哪了?”

“哦,还不是村头建庙的事吗,去帮工了。”

几日前,村子里来了几个化缘的和尚,原本以为只是路过,化缘之后也就走了,这样的和尚倒是常见,也并不稀奇,可谁曾想,内中一个眉毛都白了的胖大和尚竟然说村西头的小山丘颇有灵气,准备将那里一个破房子扒了,改建一座寺庙,以后就在这里修行。

村子里的人都是良善,且一向求神拜佛的不在少数,如今有了现成的和尚要落脚,他们也都乐意搭把手,所幸那和尚说了,这些年四处化缘,积累了不少的香火钱,无需村人出资,只是搭把手,出点力气就行,今日姚六砍了柴回家无事,便去帮工。

方墨见姚芝回屋洗了脸,又出来浇花,自己也是闲着,跟王氏招呼一声,就要去村头凑个热闹,谁知一转身正碰上个人影从大门外晃荡进来。

“你找谁?”方墨迎头问道。

“我饿,有吃的没?”

那人抬了头,脸上脏兮兮的,像是多少日子没洗过一样,身上破衣烂衫,看样貌却觉得不大,十七八岁的年纪,正伸手等着接吃食。

是个要饭的,方墨摇了摇头,心里感叹,这太平盛世,原来也有许多衣食不保的可怜人。他一边摇头,一边转回身,来到姚芝身后问道:“去找些吃食来吧,门口有个要饭的花子。”

姚芝放下水壶,转过头来,恰好看见门口那少年,又对方墨道:“你去吧,我打发他。”说着站起身,找到了在灶台边上忙活的王氏。

“娘,有些热饼子、馒头吗?”

王氏正忙得一头汗,直了直腰,问道:“怎么这会子就饿了?有刚烙的饼,只是没菜,锅里有粥,你先盛碗垫一垫。”

“我还不饿,是一个要饭的。”姚芝说着,一边已经拿了两张大饼,又从厨子里翻出些咸菜来,转身要走,忽的又停下来,拿碗盛了一碗热粥,一并端着往外走去。

那少年花子见了吃食,眼睛里都要冒出红光来,伸手接过大饼,就着咸菜就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点吃,先喝碗粥,别再噎着。”

少年抬头,隔着蓬乱的头发,看见面前伸出的一只白净小手,手里端着一碗热粥,香气四溢。他愣了片刻,没敢接。

“接着呀。”姚芝的声音本就轻柔,此刻听来,好似莺歌。

那少年怯怯地接了碗,也不顾烫,呼噜呼噜扒了个精光,将碗往回一塞,抱着两张大饼就跑了。

眼见着那人没了踪影,方墨这才出了门,径直往村西头赶去。

改建的寺庙占地不大,前后三进院子,中间是大殿,佛像还没请,今日已经立起了院墙,想来不需多久,请了佛像就落成了。彼时几个和尚在庙旁搭了个凉棚,这些时日,吃睡在里面,虽然简陋,一来日常所用的东西齐全,二来出家修行之人也不在乎这些。

方墨赶到的时候,姚六正在凉棚前坐着喝水,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大和尚坐在姚六对面,还有两个年轻些的和尚端了茶盘在不远处给帮工的人递水,这会子,他们都要收工回家了。

瞥见方墨过来,姚六老远就招呼道:“方墨啊,怎么到这里来了?”

林方墨先给和尚施了个礼,和尚微笑应对,伸手斟了一杯茶递过来,方墨接过,道:“今日不用去学堂,我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没想到你们散得这么早。”

“大殿的檐上还差几十片瓦,等明天送过来再上工,后头再请尊佛像来,也就差不多了。”

方墨将杯子放下,四下看了看,低头问道:“这两个铜皮箱子看上去可不轻,几位师傅都随身带着吗?”

老和尚眉毛微抖,笑道:“这是贫僧做法事的行头,平日里都放在里面,想是小徒弟要拿出来晒晒。”

正说话,那边递水的小和尚回来一个,将凉棚口的铜皮箱子提进了里面去。这边姚六见其他帮工的也都散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带了方墨一道往村里走。

路上青草丛生,常有小蚂蚱蹦来蹦去,直到进了村子,方墨有几次欲言又止,姚六看他这样子,却没开口询问。

再到姚六家门前的时候,方墨远远闻到空气里炖肉的香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酒香,爷俩加快了脚步,堂屋里已经摆了一桌子菜,中间一盆肉汤热气腾腾,想必就是王氏说过的兔子肉了。

一众人团团围坐在桌子旁分食一盆兔肉,唯独姚芝没有动筷。

“丫头,怎么不吃肉?”王氏放了一块在姚芝的碗里。

姚芝想都没想就将肉又挑了回去,道:“我可下不去嘴,那野兔子拿回来的时候我看过了,长得那样招人喜欢,要是活着该多好,虽然不是我们自己打死的,可我还是不忍心吃它。”

众人听了便是一阵哄笑,兔子就是兔子,养着可爱些,炖了也就炖了,无非是一道菜而已,偏偏这丫头天生的好心肠,连兔子肉都不忍心吃。

“说起来,我捡到的时候,确实看到还有一只兔子在附近,我估摸着,许是一对吧,只是这一只已经剩下半口气,再也救不活的了,我这才拎回来,没得扔在那里,不是便宜了下套子的人,就是便宜了山里的野猫野狗。”姚六喝了一口酒,道,“这桃花酒不错,出味了”。

“当然出味了,都在坛子里封了一年多了。”姚芝笑道。

屋子里其乐融融,不提防王氏说了句:“我看院子门口咋像是有个人呐!”

几个人的目光就顺着王氏的话往外看去,果见有个人影在门外晃来晃去。

“我去看看。”姚芝起身离座,迈步出去。

“怎么是你?”姚芝来到门外,见那人正是白日里来讨饭的年轻花子。

那人见姚芝走出来,眼睛里又一阵慌乱,怯怯地退开几步。

“你怎么没走?”姚芝跟上一步,追问道。

屋子里王氏冲外喊:“丫头,是谁啊?”

“哦,没事,过路的,讨碗水喝。”

“我没地方去?”那人看上去也着实可怜,姚芝不是第一次见过这样外地逃荒而来的人,只是以往那些逃荒的只是路过,讨点吃的喝的,歇息一阵就走了,眼下这一个,却不知他是什么来路,但她并不打算此刻详问。

“这样吧,你往东走个百多步,看见没,那个破院子是没人住的,荒了好几年了,你先在那凑合一夜,明天我给你送点吃的,再说下一步打算。”

那人顺着姚芝的手指往东看,果见有个破落院子杵在那里,门墙都倒了大半,一时犹豫在原地没动,又转过脸来看了看姚芝,似乎不像是捉弄他,这才转身要走。

“你等会。”姚芝叫住他,转身进了院子,过不多时,端了一个粗瓷碗来,里面是一碗肉汤,还有几块肉骨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馒头,一并推给那花子。

“这碗你先留着吧,明天再说。”

等他接过去,姚芝便回去了。

“这是哪里又遇到灾年了,一天遇见两个逃荒的。”王氏道。

“这才几月啊,就算天灾也不能这么早逃出来吧。”姚六道。

姚芝坐回自己的位子,解释道:“还是白天那个人,没走,估计没地方可去,或者是想要投奔的人已经不在了吧。我让他先去东边那个破院子里过一晚,明天跟村里人商量商量。”

“哟,那院子里死过人,可是不吉利。”王氏放下汤碗,道。

姚六道:“都逃荒出来的,命都保不住了,还管他什么吉利不吉利。”

“就算这样,那里啥也没有,可别再冻死了人。”

“要不,晚点送床旧被褥过去吧。”姚芝想了想,这样道。

“家里就一条多出来的被子,铺的草席倒有几张。”王氏道。

见姚六也点了头,这边吃过饭,剩下王氏在洗刷碗碟,姚芝抱了被子,方墨扛着草席,两人一道出了门往东走。天色尚未黑透,有下午余下的熹微光亮,还有几家做饭较晚的,炊烟袅袅,狗吠声不绝。

那荒废了多年的宅院,大门都塌了,可院子着实不小,姚芝听村里人讲,曾经这里也是一个大户人家,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家里人开始稀奇古怪地死去,短短几年竟一个活口不剩,再后来,这院子便也荒了下来。

方墨在前面,跨过围墙废墟,推开破木门,杂乱破旧的屋子里,居中草堆上躺着那个年轻的花子,似乎是累极了,就连有人进门都没听见。直到方墨重重咳了一声,花子才睁了眼。

“姑娘,是你啊,你怎么到这了?”他从地上爬起来,随即就看到了姚芝抱着的被子,还有一旁扛着草席的方墨。

“爹娘让我给你送被子来,这天气还是太冷。”

那人千恩万谢地收了东西,都放在地上,又拿过旁边的一个粗瓷碗,将里边半个馒头抓在手里,碗递给姚芝,道:“碗,你带回去吧。”

“先放着吧,院子里有一口井,要是渴了,你还能喝点水。”

姚芝说着,就打算往回走了,却忽然觉得心口一凉,浑身打起冷战来,像是丢了魂一般,这就要躺倒在地,方墨一直在旁边守着,伸手将她扶住,慌道:“妹妹,你怎么了?”

姚芝躺在方墨怀里,脸成了一张金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破窗户咕咚一声,紧接着一股子凉风扑进来,掀起一阵积年的灰尘,屋子里三个人都觉得浑身发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慌乱了一会,方墨急着要将姚芝带出去找村头陈大爷,把她抱起来就往外走,刚到了院子里,就觉得眼前一闪,姚芝的心口有个东西竟然发光,随即一阵暖意袭来,淡淡的金光将两个人笼罩起来,浑身舒适无比,再无先前的冷意。怀里的姚芝哼了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谢天谢地,妹妹你可算醒了,吓死了我,我可还记得那年的事,要不是那个过路的老道士,真是要命了。”

“说起来,我方才倒觉得跟小时候生病那次挺像的。”

姚芝已经被方墨放在地上,只是此刻依旧脸色蜡黄,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珠,方墨在一边搀扶着,一步一步往院外挪动,等他们出了院子,这才想起另一个人来,回头正看见那人在院子里,也正望着他们。

姚芝有些不忍心,道:“这院子不太干净,要不你去我家凑合一晚吧。,虽然没有多余的屋子,至少不会有怪事。”

“干净不干净的,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分别,我这一路好几次差点死过去,说起来,也是在阎王殿门口转了好几圈的人,真要有不干净的,我倒还想见识见识。”

“别管他了,我先扶你回去。”方墨扶着姚芝往回走去,再也顾不上别的了。

好在回到家一切安稳,姚芝没再犯病,一夜过后,阳光再次回照大地,姚六将村里说话有分量的年长者都请了过来,要商议这逃难的年轻人该如何去留,内里有个白胡子的张老头,一向被人敬重。

“村西头不是建了寺庙吗?让他去那里吧,就算不能出家,留在庙里帮衬着打打杂也行,总归是个去处。”

旁边几个老者听了,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当下带了那人赶往寺庙。

新买的瓦还没到,寺庙其他地方也都完工了,今日只有几个和尚在清理院落,迎面看见一个老头过来,扫地的小和尚忙去里面将老和尚叫出来。

“几位施主有何事?”见来的都是老者,和尚知道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便主动开口询问。

待来人将意思说明白了,那老和尚却不说话,只盯着年轻的花子上下打量,良久才念了声佛号,回道:“这小施主与我佛门无缘,即便留在寺庙里打杂,于他也是无益。”

“这孩子已经无亲无故,再也无处投奔了,要是连大师父都不收留,那该让他去哪里?”

“何处来,何处去,上天定然无绝人之路。”老和尚始终一脸慈和的笑意。

在寺里耗了一阵,见毫无结果,几人只得又回到村子,他们正为此烦恼,倒是那年轻人自己开了口:“要是各位大爷大叔们都不反对,我就留在村子里吧,昨晚住的那个院子就可以,我自己收拾收拾,也算是个住处。”

“那宅子可不干净,你就不怕闹鬼?”张老头善意提醒道。

那人呵呵一笑,道:“我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这下要是出去继续逃荒,指不定死在哪里呢,还会在乎这个吗?真要是有鬼,那也是我的命了。”

众人点头,心道总算也是做了件好事,便应承下来,这才有人问起:“孩子,你叫啥名?”

“陆一鸣”

这一住,陆一鸣就在村里待了三年,他虽然长得文弱清秀,可是力气不小,人又勤奋,肯吃苦,在村外开了一块地,日子倒也过得去,和村里人处得也不错,渐渐融进来。

这一天,姚家忽然来了一个名叫王温的,说是王氏自小失散的一个兄弟。这件事鲜有人知道,即便王氏也是小时候听母亲说过,当年一家人出远门,路上碰见劫道的马匪,走失了一个孩子,那时候王氏也才刚记事,不知道这寻亲而来的人是怎么打探到,但他说得清楚明白,也不像是个骗子,且他一个农户家,也无财可骗,这亲人便认了下来。

姚六一家帮衬着王温,在陆一鸣住处的旁边另起了一幢屋子,一样的在村子里住下来,起初还有人背后议论,说这人估计是外面逃难,跑来乱认亲的。后来见姚家人都认了下来,这样的风言风语便也渐渐止住。

这年冬天异常的冷,还没入腊月就先接连下了几场大雪,遮天盖地的雪将山河都裹起来,农闲的村人们少有人出门,大多都猫在屋子里,或是到左邻右舍串门唠嗑。

这一日,姚六家的鸡少了两只,竹篱笆下的积雪上留了两排清晰的爪印,看样子像是黄鼠狼,顺着印迹,姚六带了姚芝一路寻过去,竟然追到了陆一鸣的住处,那爪印顺着门缝进去,两个人便叩了门,半晌无人应答,姚芝推门而入,院子里倒是整洁干净,就连堂屋门前的雪都没人清扫,眼见着爪印从雪地上延伸到屋子里,莫不成这家伙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来?姚芝心里想着,却没冲在前面,而是姚六伸手推了推屋门,两扇木门应声而开,屋子里有些昏暗,待两人逐渐适应了光线,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这样的大雪天,陆一鸣能去哪里?看样子,倒像是几天都不在家了,也没听他说过要出远门啊。”姚芝不解道。

“我也没听说,这样的天,他一个人不在家里呆着,能去哪呢?”

姚六晃荡着脑袋出了门,姚芝跟在后面,把门给他重新关好。

“爹,你看那边。”

回头顺着姚芝的手势,姚六看过去,却看见东墙角又是两排爪印,看这两排爪印的方向,却是从墙那边爬过来的,墙那边正是王温的住处。

“爹,要不然去舅舅家看看,既然这爪印是从墙后面过来的,保不齐舅舅家也丢了东西,顺便也问问他陆一鸣去了哪,住得那么近,舅舅一定知道点消息。”

“也好,先过去看看吧。”

两人又转出前门,进了王温的院子,出人意料,连闯了两道门,王温家也是空无一人,屋里屋外静悄悄,冷冰冰的空气,看上去也有几天没有人在这里待过了。

这可不像是到谁家去串门了,姚六心里琢磨着,脚不停歇,已经退出了王温的院子。

两人回到家中却也没有大声张扬此事,只一家三口闷坐屋中瞎琢磨,平日里,王氏对这个半道里杀出来的弟弟还算不错,可到底不是一直长在身边的亲人,总失了几分亲近,如今听说王温不见了踪迹,心下还是挺牵挂,虽然这份牵挂和对姚武的那一份完全不可比。

当天夜里,北风呼啸起来像是发了疯的妖魔,门板吹得吱嘎作响,姚家人都瑟缩在屋子里,依靠暖炕来驱散冬日的阴寒,他们都不会想到,此刻的陆一鸣家中,着实热闹得紧呐。

院中积雪将天地映得亮如白昼,天上的雪却骤然飘如撒絮,正中那口水井旁站了几道身影,离着井边最近的那人一身粗布麻衣,身后背着一个长条布兜,瘦削高挑的身板,眉清目秀,赫然正是陆一鸣,对面紧挨着是一中年汉子,便是王温。

“你小子在小仓山上拜了好师父,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井底的东西虽好,我劝你还是少动心思,这么年纪轻轻,何必自找死路。”王温一改素日里的朴实敦厚,正一脸奸笑对陆一鸣道。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你一个混进村子来的番僧,哪来那么大胆子。”陆一鸣淡然微笑。

那王温听了,眼角掠过一丝惊愕,但随即镇定如初,笑道:“好眼力,只怕也不是你自己看出来的,想必是你那老杂毛的师父告诉了你,怎么,他不肯自降身份,心里又割舍不下这样的宝物,便指使你来抢了?”

陆一鸣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此刻,天地肃穆,风雪交加,两人不远处还立着一道曼妙的身影,她不说话,只静静看着面前这两人。

“你又是谁?如此佳人,合该静坐闺阁,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王温转脸对着那道身影言道,语气里带了几分恐吓。

那人还是不说话,如此,三个人静静站在雪地里,身上却没留下一片雪花。

过了多时,雪忽然停住,惨白的天空上出现一轮皎皎圆月,柔光如水,洒落在雪地上两相呼应,这境地,到不像凡间俗世,而似是仙家秘境了。

那月亮一出来,陆一鸣眨眼间跳入井中,王温紧随其后,旁边那道身影顿了顿,也跟进去。

井底并不深,水都结了薄薄一层冰,冰上覆了一层厚厚的雪。陆一鸣立在冰雪之上,略停了停,等眼睛适应了井底的光线,这才四下观望,这才发现周围的空间很大,倒像是天然的大溶洞。左右边有细微的光亮,隐隐还伴着水流声,陆一鸣双足微顿,身子横飞出去,如鬼似魅,扑向远方。王温紧随其后,两人亦步亦趋,始终也没拉开多少距离,过不多时,眼前忽而亮堂起来,水声大作,两人竟站在一处洞口,冲出隔在洞口的一道水帘,外面赫然是另一番世界。

这是一处极大的空间,洞口上方的瀑布宛如银河倒挂,一眼看不到尽头,四周翠峰直耸天际,山上林木葱郁,花草繁盛,鸟鸣泉洌,当真是好一处世外仙境,天上也挂着一轮明月,只是这月亮与外面的又不相同,格外的大,格外的亮,连月亮上的桂树都看得出大概。

陆一鸣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古朴的罗盘,放在掌心,摆平整了,静静等待,王温则从身上扯出来三面小旗子,一色的明黄缎子布面,三面旗子上分别用大红的丝线绣了天、地、人三个字,王温将旗子插在身边,成一个三角形,自己就坐在正中间,盘膝打坐,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不消多时,两人同时喊了一声:“找到了。”随即双双飞身掠向右侧的一座山峰。

这座峰,原本在周围一众山中并不算高,可是以两人极快的身法,竟然迟迟登不到峰顶,直到两人累得汗流浃背,身形比之前慢了许多,抬头看,却依旧遥遥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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